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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怎麼說了的?做事情的人在哪裡都做事情,不做事情的人到哪裡都不做事情。
毫無疑問商震他們就是做事情的人,而現在他們做的事情就是打鬼子。
商震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隻要他們出現的地方,總是會整出各種各樣的動靜來。
隻不過現在的他們卻又擴大了,因為現在的他們可不隻是在指商震原來的那三十來個老兵,而是變成了整個警衛連。
由於戰場的需要,或許他們在團結作戰或者在各自為戰,可是他們真的都沒有閉著。
而現在單飛就很忙,忙著在黑暗中向著黑暗射擊。
為什麼要這麼說?
那是因為他們班的任務就是負責吸對麵日軍的火力。
日軍不再把照明彈打起,那自然是兩眼一抹黑,而單飛他根本也不需要搞清日軍的情況,他也隻是需要和他們班的人一起向對麵開槍,讓日軍以為這裡依舊有中國軍隊的存在就行了。
當侯看山帶著喬雄、何湘才、範鏟鏟他們三個去乾掉日軍迫擊炮,而商震則帶著些人從那座孤峰上突圍的時候,侯看山那夥剩下的士兵自然要對那座被日軍所占據的石灰窯發起進攻,而單飛所在的班恰恰也在其中。
隻不過硬打硬攻可不是這些老兵的風格,在老兵們的指揮下,他們就又分成了若乾個小組開始往那個石灰窯潛行而去。
有進攻的自然就是掩護的。
單飛所在的班就被留了下來負責吸引日軍的火力,讓日軍以為他們依舊在原來的地方。
而這也正是在前一段時間,感覺這裡的火力並不是很強烈的原因。
下意識裡,對於這個任務單飛還是很喜歡的。
因為他們不需要進攻,他們隻需要對著日軍的方向射擊。
射擊之時,看著對麵由於射擊而產生出來的閃閃爍爍的槍火,還有那子彈在黑夜中飛行時所劃過的紅線,單飛可以想象,日軍看他們這頭的情形也是如此,雙方都是在瞎打瞎射,根本就不可能打到對方嘛!
單飛架槍瞄準向著對麵一處剛剛有光點閃過的地方又開了一槍,然後他收槍一滾身就閃開了。
要論單飛的作戰素質,在警衛連裡也隻是一般。
可是自打商震當了他們的連長以後,單飛卻是把商震手下那些老兵逃命的方法學來了幾分精髓。
能趴著開槍,就彆玩單膝跪地,能趴著開槍彆單膝跪地,一定要儘量減小自己在對方眼界中的目標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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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吧,還不能怕麻煩,最好是打一槍換個地方。
剛才他的班長柳大全招呼其他人齊齊向日軍開槍,他可沒有聽令而行,全當沒聽見。
一個班十個人,除了他自己,其餘九個人不說聚在一堆也差不多了。
紮堆向日本鬼子開槍,那目標得多明顯,再招來小鬼子的報複!
我並不是真的怕死,我隻是想死的值個兒!沒有聽從班長命令的單飛這樣安慰自己。
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這回他的運氣可不算太好。
就在他剛打了一槍滾身之際腦袋就撞到了身旁一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石頭上,發出了“當”的一聲。
怕死就是怕死,還把自己怕死說成了死的要值個兒,給自己找什麼借口?這回遭報應了吧?在這一刻,在單飛的腦海中有另外一個自己對現在正在戰鬥的自己表示了鄙夷。
單飛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而這時他們班的其他人在班長柳大權的帶領下依舊在向日軍射擊。
黑暗之中單飛嘎巴了下嘴,終究沒有喊出來。
他很想提醒自己的同伴,打一槍就應當換個地方了。
可是他卻也知道你自己在班裡的地位,如果自己這麼一喊,班裡其他人就又會說他就是一個想單飛的膽小鬼。
可也就在單飛忍著自己的頭痛,再次端起槍準備向日軍射擊時,忽然他就看到前方有火光一閃同時他身旁不遠處就是“轟”“轟”兩聲爆炸。
那應當是日軍的擲彈筒,由於火光閃處離他距離太近,就那擲彈筒發射的聲音,隨即就被爆炸聲掩住了,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而那兩聲爆炸的響處,正是他們班向日軍的射擊之處。
“哎呀!班——”情知不妙的單飛也隻是叫了一聲就把話止住了,那是因為剛才對麵火光閃亮的地點,也就是日軍打擲彈筒的地點離他太近了,那連五十米還不到呢,自己這麼喊,再招來小鬼子的炸子!
黑夜裡小鬼子竟然欺得這麼近了嗎?自己人分成好幾組被派到前麵去攻擊石灰窯,怎麼就沒和日軍撞上?
可是單飛同時知道,現在並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關鍵是怎麼把小鬼子乾掉!
雖然說自己和自己班的士兵在一起時唧唧咯咯(拌嘴)的磕磕絆絆的,可是大家在一起已經八九年了啊!
所以當要把小鬼子乾掉的這個念頭從腦海中冒出來時,單飛一伸手就把自己胸前掛著的一顆手榴彈摸了下來,他現在也隻剩下這一顆手榴彈了。
然後他就向剛才那火光一閃處摸去,說火光隻是為了方便,其實那就是日軍擲彈筒在榴彈出膛一刹那的閃亮,類似於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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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爬得很快。
他不知道自己所麵對的是什麼樣的日軍,居然敢在黑夜中獨自前來。
雖然說他的戰鬥經曆比不上商震他們那些人,可是他也真是頭一回見到有日軍在黑夜裡往前摸!
可是說這些有什麼用,這就是戰爭。
誰知道戰爭中會發現什麼情況?日本人的性格也是迥異,日本兵也不是同一對爹娘揍出來的!
就在單飛往前爬的時候,他就聽到就在剛才那榴彈爆炸之處,忽然就有人高聲大喊了起來,至於喊的內容卻是與剛才自己欲言又止的內容是完全一樣的:“班長!班長!我們沒事吧?你們都是說話呀!”
那聲音在喊班長時就帶著惶恐與不知所措,而在喊過後並沒有得到班長柳大權和其他士兵的回應,於是那聲音便又拖上了哭腔。
單飛當然識得這個聲音,那是他們班機槍的彈藥手,換言之,也就是給機槍手背彈匣背子彈箱的那個士兵,叫大生子。
叫你娘個腿兒的叫,單飛在心裡暗罵了一聲,你就不怕被小鬼子的炸子炸死啊!
可也就在這時候他就聽到前麵有動靜了,那是一種金屬的碰撞聲。
單飛把手榴彈手柄上的小帽擰開再用手指勾住了引線,可是他並沒有把手榴彈直接扔出去,他心裡想的卻是,還是小心點彆炸錯了,前麵會不會是自己人呢?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就聽到又是“嗵”“嗵”的一聲,而緊接著自己身後就是“轟”“轟”的兩聲。
這回他確定了,前麵的就是日軍!
而且,他不用回頭都知道。自己班的兄弟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因為自己離日軍的擲彈筒太近了,而日軍的擲彈筒與他們要炸的地方也太近了,三十多米打出了一顆曲射的榴彈那連屁大頭兒點功夫都用不上啊!
不對!還有大生子活著呢!
至少在剛才那一波日軍的轟炸下,單飛也隻是聽到了大生子的喊話聲,可現在日軍又兩顆榴彈過去了,那麼大生子的小命還能保住嗎?
單飛不再猶豫,一揚手就把手中的手榴彈丟了出去然後就趴了下來。
黑夜之中有時就是亂戰,敵我雙方真是太近了,就現在他與日軍之間的距離都沒有超過二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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