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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震他們也隻是歇息了兩天,劉成義337旅就又開始了行軍,隻是行軍未及十裡,劉成義就下令讓手下各部開始在山間丘陵上修築簡易工事了。
而正當士兵們抱怨連把鐵鍬都不好找拿什麼修工事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前方隆隆的炮聲。
從關外進關內已經有八年了,都是老兵了仗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場,那炮聲一聽便知是日軍九二式步兵炮打出來的。
一場新的大戰竟然已是迫在眉睫了!
這回商震成了警衛連連長天天在旅部“晃悠”,終於不再盲人摸象,對整個戰場態勢就了解的比較清晰了。
台兒莊大戰,這是國軍正麵戰場抗戰以來取得的第一次大的勝利,日軍傷亡達到了一萬多人。
正如商震他們所參戰時那樣,先攻入台兒莊的日軍反而被中國軍隊給包圍在了台兒莊裡,不想成為俘虜的日軍乾脆就拉手雷自爆了,有的那都是幾百人在一起互相投擲手雷。
所謂的台兒莊大捷就是這麼來的。
可問題是台兒莊大戰終究也隻是日軍攻打徐州的這場大會戰中的一個局部戰役。
當國軍取得了台兒莊的勝利之後,得勝的捷報傳遍了全國,各家報紙上那也是紛紛報道,這可真的是給咱中國人爭了一口氣啊!
可問題是中國軍隊在台兒莊打贏了,卻並沒有對參加台兒莊戰役的日軍殘部發起追擊,這就讓日軍有了喘息之機,待到日軍等到了從日本本土運過來的軍隊的加強後,那自然是要卷土重來的!
革命還未成功,同誌卻忘了努力這怎麼可以?
這就象小夥子和小姑娘搞對象,小夥子說,哎呀,我跟她可好了,我和她都是初吻,我們都親過嘴了!
可是這搞對象隻是婚姻的前奏曲,那得把人家娶過門入了洞房,然後那新娘子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給你男方傳宗接代了,這才叫穩定下來。
你光親個嘴有啥用?
於是在打贏了台兒莊大戰沒有幾天的中國軍隊就又變成了守勢,而劉成義337旅所在的東北軍第五十一軍隻能在這台兒莊東北部,建立起一道拱衛台兒莊拱衛徐州的防線來。
可是這時間上可就太倉促了,就那原來在各地雜牌軍號稱兵強馬壯的東北軍都已經成了昨日黃花了!
在侵華戰爭沒開始的時候,東北三省重工業最強,能造飛機坦克大炮,甚至據說還有一艘航母!
可是隨著一場九一八,東北軍終是棄老家入了關內。
要說頭幾年東北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大炮小炮還是有若乾門的,可是隨著全麵抗戰的逐步深入,東北軍帶入關內的那點家底就已經折騰的差不多了!
試想,士兵們想在前線構築起簡易的防禦工事連把鐵鍬都找不到,那就更彆提其他給養了!
而偏偏時下中國各軍隊在抗日上舉著同一麵旗幟,可是真打起仗來那可真就自家算計自家的小賬了。
你桂軍缺武器了兵員被打得不足了,你能指望湘軍管你嗎?
你西北軍部隊打殘了武器彈藥不足了,你能指揮東北軍管你嗎?
你東北軍打了個傷兵滿營,你能指望中央軍給你出人出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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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個彆互幫的現象也是有的,可從全局來講,終究是都說抗日,可是在現實中卻互相製肘。
就以台兒莊大戰為例,在台兒莊大戰的前期中期那都是以雜牌軍為主的,那真是血戰不退,可是就在台兒莊後方的某中央軍呢,人家就按兵不動。
首先,人家肯定是不想幫你,人家要是幫你了,你們還打贏了,那戰功算誰的?
其次,前麵的部隊與日軍打了個兩敗俱傷,後麵的過去正好可以收拾殘局,戰利品那都是我的!
所以就現在東北軍想構築工事了,假如說周圍有彆的派係的部隊了,你說我去借幾把鐵鍬,你看你能借出來不?
“老王叔,你說咱們用不用也挖工事啊?”旅部外麵陳翰文偏偏就很沒眼力見兒的問。
“你拿手挖啊?你拿屁崩啊?你要是放個屁能崩出個工事來我天天請你吃黃豆喝涼水!”王老帽氣的就罵陳翰文。
遭了無妄之災的陳翰文便碰了一鼻子灰,而旁邊有士兵看王老帽損人損的真損便硬憋著笑,尤其原警衛連的那些人。
他們要笑,那是因為王老帽那張嘴罵人是真損,他們又得憋著,那是怕惹火燒身,畢竟現在王老帽可是他們連的副連長。
王老帽的心情很不好。
本來呢能找到大部隊他還是挺開心的,可是商震也隻是提點了他那麼幾句他便明白了,他們這些人歸隊歸的確實是不是時候。
日軍又開始反撲了,台兒莊大捷那已經成為了曆史,而337旅隨五十一軍開始抵禦日軍的進攻,這不就還是陣地戰嗎?
啥叫陣地戰?那就是守著一塊陣地,上麵沒有命令你就不能撤退,你就是死那也得死在陣地上!
就這種戰鬥卻是商震他們這幫子人極力在避免的。
可是這回倒好,他們回來時救了王胖子見了旅長劉成義,劉成義卻是直接就讓商震當警衛連連長了!
警衛連是乾啥的?那就是專門保護旅長和旅部各級軍官的。
旅部涉及到了戰鬥,如果防守需要誰堅守?如果衝鋒又需要誰衝鋒?那當然是他們警衛連了,他們總不能說讓一位少將旅長拿著擼子帶著參謀長親上一線吧?
要是真那樣的話,那他們的傷亡可就大了!
本來昨天喝酒的時候王老帽喝高興了,那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呢,就想鬼子未必會這麼快反攻,就算鬼子反攻了也不一定就能打到旅部這裡。
可是今天,他就聽到了日軍那九二式步兵炮的炮聲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戰鬥離自己這些人並不遠,隨時隨地就可能打響!
劉成義升為了少將旅長,要說官職也算不小了,就比如剛加入他們沒有多久的王小膽就說,旅部那是當官的呆的地方,打仗還能輪到這兒嗎?
當時王老帽礙著有原警衛連的人在也隻是罵了王小膽一句,你懂個屁!
王老帽想說了的,你特麼的那是沒見過大官,一個少將旅長官就大了?
老子知道東北軍的軍長在掩護淞滬會戰撤隊的大部隊時,都讓日本鬼子給打河裡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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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現在屍體都沒撈出來,當然也不用撈了,估計早就爛沒了,隻剩副骨頭架子在水裡泡著呢!
“那個真該挨千刀的王胖子!”王老帽又要點煙抽,可是還沒忘了罵了王清鳳一句。
“老王叔,你本家又惹你了?我看昨天你們倆不喝的挺好的嗎?”馬二虎子在一旁問。
昨天喝酒時,馬二虎子可是看著了,那王清鳳和王老帽兩個人喝的,那不說成為生死弟兄那也離穿一條開襠褲不遠了。
兩個人都姓王,這個說“哎呀,一筆寫不出兩個王!”那個說“對,你特麼說的對,咱們兩個還是本家呢!”
可今天這是咋了,才過了一宿老王叔咋就翻臉了呢。
“誰特麼跟他喝的好,那就是一尊瘟神,跟他在一起準特麼的沒好事!”王老帽罵道。
王老帽的邏輯很簡單,他們要是不碰到王清鳳被日軍抓了他們就不會去救,說不定他們就碰不到大部隊了呢。
碰不到大部隊那就不用進警衛連,不進警衛連自然就不用替旅長擋槍。
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可不就是自打碰到王清風開始的嗎?
馬二虎子並不理解王老帽的話外之音,可是眼見王老帽又拉拉那鞋拔子臉了,終是沒再說話,他也怕挨罵。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清風卻是從旅部那裡跑了過來,而且還撅著個嘴。
他看到了王老帽之後就欲言又止。
“有話說,有屁放!”王老帽沒好氣的說道。
“老王叔,不,副連長,剛剛我看有一個軍官跟咱們連長說,想借咱們的槍用呢。”李清風報告。
“借啥槍?有本事自己去日本鬼子那裡搶去唄!”王老帽氣道。
“人家要的槍日本鬼子那裡沒有,我聽說他們想借咱們的二十響。”李清風很不開心的說。
一眾士兵看著李清風那不大高興的小臉目光又往下一落便明白了。
怪不得李清風不高興,李清風身上也掛著二十響的盒子炮呢,那自然是這回他們在中央軍那裡搶回來的。
“要咱們的二十響?做他娘的千秋大夢!”王老帽果然不樂意了,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個念頭從心底冒了出來,他卻是又說道:“其實也不是不行啊!”
“啊?”李清風哪想到王老帽竟然會同意,一時之間便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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