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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有爆炸聲響起。
戰場之上有炮彈炸響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可是問題是在這聲爆炸裡，那房架子就“哢吧”“哢吧”的響了起來，整個房子那就是一忽悠。
“我艸”“哎呀媽呀”的叫聲幾乎同時響起，固然有士兵伸手捂頭，卻更有士兵伸手就去扶身旁的立柱，而這時房屋頂上的灰塵土屑便掉落了下來灌入到士兵的衣服領子裡。
“捂什麼腦袋啊，趕緊把柱子，要不房子塌了！”有人氣道，那是王老帽。
於是便有更多的人往前湊都伸手去扶頂在房梁上的一根木柱子，而同時有人便放下了捂著腦袋的手，那是王小膽。
就在剛剛那聲離房子極近的爆炸聲裡，王小膽的臉“刷”的一下子就變白了，可是在王老帽的那聲訓斥裡他的臉便又“騰”的一下紅了。
就他那臉色前後的變化是如此之明顯，那就跟川劇裡最著名的“變臉”似的！
這個真的怪不得王小膽。
從參加戰鬥的角度上講，王小膽也是老兵了。
可他這樣的老兵那閱曆無疑是不完整的，這卻是他頭一回經曆炮擊。
就剛剛那炮擊給了王小膽一種毀天滅地的感覺，在那樣的恐懼中那絕不是說你理智上說我不怕就一定不怕的。
“都彆怕，這是試射！”商震的說話聲在屋門口響了起來。
商震的這句話老兵們聽了那心裡便稍稍安定了下來。
他們當然明白什麼是試射，那就是炮兵先打上一發炮彈，看炮彈的炸點在哪裡，然後重新調整射擊諸元，從而把更多的炮彈打在他們想要打的目標上。
就他們這些老兵裡用擲彈筒用的最好的喬雄那也從來都是這麼打的。
隻是並沒有人注意到，就商震的這句話卻是讓王小膽的臉刷的一下又白了起來。
在王小膽的理解裡，試射那就是先打一發嘛，然後那象麻雀群一樣的炮彈就烏泱烏泱的飛過來，然後他們連同剩下的最後這兩間房子便都象人死了揚骨灰似的被揚到不知哪裡去了。
王小膽又開始在咬牙了，他在想自己原來還不敢殺人呢，現在都殺了好幾個日本鬼子了，那自己還怕個啥，可不能丟份兒！
過了一會兒，那炮聲真的就響了起來，並且還真的是成片的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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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炮聲聲勢雖大卻到底沒有落到他們這些士兵藏身的地方來，卻是全都炸到了那已經坍塌的城牆的方向。
“錢串兒，你讓讓！”王老帽擠了下正抻脖子往外看的錢串兒便也往外看然後他就變得目瞪口呆了起來。
就在那炮聲裡，先前多少都有些慌亂的士兵們忽然也興奮了起來，他們便也往那門口窗口擠去。
“都擠啥？再讓小鬼子看到！”氣得王老帽就罵。
“沒事兒，小鬼子都躲炮呢，哪有功夫看咱們？”侯看山嘻皮笑臉的說道。
隻是侯看山這麼一說話，卻是又把剛剛注意到他的王小膽嚇了一大跳。
這世界上還有長的如此醜陋之人嗎？不過王小膽隨即就意識到，侯看山這笑比哭都難看的樣子顯然是在這場戰爭之中被毀容了。
偏偏侯看山也注意到了王小膽在看自己，他便故意一呲呀，於是狗竇大開露出他那對銀牙來，王小膽就又一哆嗦。
“咦？你咋不害怕？”這時侯看山就注意到這回跟商震回來的那個大個子卻是神色未變。
而那個大個子自然是大老笨了。
大老笨卻是並沒有瞅侯看山第二眼便回了一句“皮囊耳”。
“你說啥玩扔？”侯看山沒聽明白。
“紅粉亦是骷髏，骷髏亦是紅粉，何怕之有？”沒等大老笨回答呢，倒是跟大老笨在一起的李清風回了一句。
哎呀，這回麻杆兒帶回來的幾個人挺有意思啊！侯看山又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和大老笨在一起仿佛有著最萌身高差的李清風。
隻是沒等侯看山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士兵們的議論聲便已紛然而起。
是，他們現在離日軍那是挺近的，可問題現在是日軍正在被炮擊，那轟炸聲已經足以掩飾住他們說話的聲音了。
士兵們再次興奮了起來，隻因為這回他們可以確定了，這回的炮擊卻是衝著日軍去的！就象先前飛機的轟炸一樣。
這回真的不一樣了，中國軍隊竟然不知道在哪弄來了飛機大炮對日軍發起了攻擊，不象原來那樣，被日軍的飛機大炮好一頓“群毆”卻無絲毫還手之力。
當炮聲停止下來的時候，士兵們便全又回到屋子裡坐下了，可是那議論聲卻依然未止，而他們所議論的議題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咱們的人在哪裡弄來的飛機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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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彆瞎嗆嗆了，都聽商小子說！”王老帽喝止了士兵們的議論。
所有人便都看向了商震。
“你們真當我無所不能啊!”商震苦笑，不過話雖這麼說，他多少還是有點思路的，於是他就接著說道，“首先這飛機大炮不是咱們自己造的。”
商震掃視向了自己手下的這幫人，雖然他是頭兒可是他分明在自己手下的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兩個字——廢話！
“搶日本鬼子的那不可能，也不是英法德的，德國隻能賣給咱們短槍。”
原來商震用的竟然是排除法，他對世界列強所知有限，可多多少少他可是聽說過，德國人好象是什麼一戰戰敗國啥的好象有個什麼國聯不讓他們賣進攻性武器給中國。
“所以？”王老帽聽著商震的分析眼亮了。
於是接下來這一刻，他們這些老兵便都大聲說了出來：“老毛子！”
“啥老毛子？”一直在旁聽李清風不懂，不光他不懂，這回跟回來的大老笨、王小膽、胡闖都不懂。
“北方鄰國——蘇聯。”士兵們中有人回答道，那是商震他們這夥認中文化水平最高的楚天。
雖然說“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士兵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蘇聯人會幫中國，可商震所用的排除法無疑是有道理的，士兵們想來想去，能給中國提供飛機大炮的那也隻能是蘇聯了。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自打九一八事變之後，中國的那個北方鄰國就開始給中國以各種各樣的援助。政治、道義、外交乃至飛機大炮這樣的軍火，而整個抗日戰爭期間，蘇聯更是給中國提供了1200多架的飛機。
至於那個被後世某柴人稱為對中國援助最大的某國，此時卻是正在賣給日本原油等各種戰略物資大發其財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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