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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空氣中已經沒有了硝煙的味道,有五個拿槍的人趴在了山坡上的樹林裡。
這五個人是,盧一飛、馬二炮、王小膽、李清風,至於第五人卻是昨天把他們從村子裡攆出來的大壯。
在他們的前麵是一條不寬不窄的河。
說不寬,那條河的河麵也隻有幾米寬了。
說不窄,河麵倒是不寬,可是河麵兩邊的河床上卻有淤泥。
此時也隻是初春,要想過河自然不會趟水過來,便也隻能走河麵上的那座木板橋。
那橋構造很簡單,就是在河中央有兩個立柱,兩側】又有橫柱為梁用榫卯卡在了立柱上,而那兩根橫柱上所搭的就是木板也就是橋麵了。
“大壯,你覺得二鬼子來了肯定會走這座橋的嗎?”有一個拿槍的人問道,那是馬二炮。
“信不著俺,你們就彆找俺當向導!”大壯氣哼哼的道。
“哎呀,我說你小子,我們可是救了你未來的媳婦!”馬二炮不滿的說道。
“那你們咋不把俺媳婦他爹也救下來呢?”大壯不滿的說道。
“艸!彆他娘的不知好歹,救你老丈人一家,我們救是人情,不救是本份,老子可不該你們啥!”馬二炮不樂意了。
“該”啥就是欠啥的意思,東北話裡是這麼講的,馬二炮卻是跟商震學會了這個用法。
馬二炮這麼一說,大壯不吭聲了。
大壯覺得馬二炮這話說的不對,可是偏偏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對來,便也隻能閉嘴了。
昨天夜裡有一大約一個排的偽軍偷偷摸進了村子,而他們的目標卻正是那個有著所謂“七仙女”的一家。
都說華夏五千年,華夏五千年那是中國的曆史。
而在這五千年裡,中國倒是得有四千九百年是處於農耕社會的。
農耕社會啥最重要?當然是糧食,可是要弄到糧食啥最重要?當然是人丁。
人丁是什麼?人丁當然是指有勞動力的男人,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中國重男輕女思想就是這樣來的。
由此可見那戶人家卻是連生了七個女兒,這得讓那家的老頭多麼的抓狂。
可那又能如何,雖然說這個年代命賤如草,可是既然把這些丫頭片子先後生下來了,若是送人那是可以的,可若是直接掐死無論如何也是舍不得的。
而大壯那訂了親還未成親的媳婦就是這七仙女中的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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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商震所猜測的那樣,昨夜那些偽軍之所以偷偷摸摸的進了村子那就是奔著搶那家的五姑娘來的,原因當然是五姑娘長的漂亮。
隻是,那些偽軍做惡卻是終究到了儘頭,恰好就被商震他們給撞上了,結果就被商震一頓快槍給放倒了一大半,剩下的的有跑了的也有當了俘虜的。
於商震他們來講,這固然又是一場不大不小的勝仗,可是商震他們出手終究還是晚了,那家的老頭,也就是那“七仙女”的親爹卻是被偽軍一槍托給砸死了。
那家“七仙女”不管是嫁人的還是沒嫁人的,固然是哭了個花容慘淡,可麻煩事卻是在後麵。
畢竟他們家隻死了一個,可偽軍卻是死了二十多個。
老百姓人家死了人隻能認倒黴,可是偽軍死了二十多個,人家怎麼可能善罷乾休?
所以人家過來複仇,甚至把村子給屠了這都是正常的,若是偽軍吃了啞巴虧不過來複仇那才叫不正常呢!
所以,村子裡那些老人一商量,唯一的辦法也隻能是投親靠友都從家裡出去避一避了。
而商震他們就六個人自然也無法把好事做到底,接下來他所能做的也隻是替村子再擋一下了。
不過,就擋一下,也就是在這條進村子的所必經的小河這裡設個埋伏,且不說能再打死多少個偽軍,那也就替村子裡人爭取點轉移的時間罷了。
對此,商震也是無奈,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想起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的冷小稚,他想,也隻有冷小稚那一類的人才能真正保護百姓的平安吧!
“行了,人家老丈人都死了,二炮你就少說兩句吧。”這時盧一飛眼見大壯被馬二炮給懟沒詞了便勸解道。
“哼。”本已閉嘴的大壯不滿的看了一眼馬二炮,不過看向盧一飛時臉色倒是緩和了下來,“放心吧,我會給你們帶路的,俺說話算話!”
不管怎麼說,商震他們終究是救了他那未來的媳婦,作為報答大壯卻是答應商震給他們這六個人帶路了的。
至於商震他們要去哪裡,商震沒說,大壯也沒問。
隻是此時的大壯若是知道看起來對他還算友善的盧一飛在想什麼,那肯定會跳起來跟商震他們這幫子人翻臉的。
隻因為盧一飛有一句格外陰損的話卻壓根就沒說出來,也不可能說出來。
被盧一飛埋在肚子裡的話是“我說大壯啊,我們可是不光救了你媳婦,那你老丈人還死了,你那不是把彩禮都省了嗎?”
在這之後,幾個人都不再說話,便都看著對麵。
而又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隨著李清風的一句“來了”,他們這五個人渾身就都是一顫。
可不是來了嗎?誰來了?偽軍來了!
“這應當是剩下的那兩個排。”盧一飛叨咕道。
昨天他們五個人,當然主要是商震和盒子炮打殘了偽軍的一個排,甚至連人家連長都給打死了,那人家可不正好剩兩個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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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長官他們兩個。”馬二炮這時便說道。
說完了,他們幾個人同時就摸起身前擺好的土塊,然後便奮力的向前麵甩了出去。
現在他們距離那條小河有不到百米的距離,而就在他們四五十米的地地方,有兩個人正在幾叢茂密的河柳後睡覺呢,那是商震和大老笨。
由於擔心昨天夜裡就有偽軍過來報複,商震和大老笨便值了一夜的哨。
也不知道是誰扔的小土塊打到了商震和大老笨的身上,兩個人幾乎同時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當商震和大老笨看向他們這裡時,盧一飛便伸手往河對岸一指。
就他們這幾個人在這裡等什麼?偽軍過來報複那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商震和大老笨轉過身便往河邊爬去。
十多分鐘後,持槍荷彈的偽軍們便到了河邊,他們也隻是打量了一下河對岸自然也看不出什麼,然後走在前麵的就上了橋。
有點生活常識的人都知道,河麵不寬可不代表橋的跨度就不大,畢竟那河都是有枯水期與漲水期的。
走上橋的偽軍,多了沒有,一直走上了二十多個,卻也是快把那橋走滿了。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從河這岸的柳叢中忽然就彈出了兩條繩子出來,而每條繩子的一端卻是正係在那橋中間的兩根立柱上。
要說那立柱怎麼也得二大碗粗,為了防止那木頭爛掉,造橋的時候那立柱的下半部都是被火烤過又塗了瀝青的。
雖然說這樣的木頭肯定沒有混凝土來得結實,可是卻也不會輕易腐爛的。
可是誰曾想,就在那兩根繩子一拉之下,那橋的兩根立柱就從中間斷了!
然後再看橋上的那些偽軍就象下餃子似的劈了啪啦的就掉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從那柳叢後麵就站起兩個人來,那是商震和大老笨!
他們兩個卻是奮力的各自將自己手中托著的集束手榴彈向前麵甩了出去。
說是集束捆的倒也不多,一束也隻有三顆手榴彈罷了,可是當那集束手榴彈在河床上炸響之後,從橋上掉下來的二十多名偽軍也能動的就已經不多了。
而在這之後,便是“啪啪啪”“啪啪啪”盒子炮的,“啪”“啪”的步槍的射擊聲響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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