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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連長一問,所有人便看向了那個足足有一米八十多的大個子士兵。
那個士兵非但個子高那腰板還挺得溜直,那立正的軍姿也是格外的標準。
雖然那連長嘴裡問著,可是心裡都在替這個大個子暗叫好,心道,就這個頭,都能毀兩個小鬼子了!
一個人能毀兩個小鬼子,那就是一個人能頂兩個日本鬼子高的意思,當然了這也隻是褒己貶敵的誇張之語,誰叫日本鬼子長的就是矮呢。
“報告長官,我半夜出去拉屎了!”那士兵將胸一挺,那回答得也是格外的響亮,隻是這回答的內容嘛,或許也就是東北人能把半夜出去拉屎這種臭氣熏天的話回答得這樣理直氣壯。
現場本來很嚴肅的一個氣氛卻因為這個士兵回答的內容多了一絲的輕鬆。
那個連長多多少少感覺自己長官威嚴受到了冒犯,他皺皺眉便罵道:“媽了個叉的,你不就是出去拉個屎嗎?你拉個屎回答得這麼慷慨激昂的乾嘛?好象要上戰場似的!”
那個大個子回答的有點臭,這連長話說的也是有些幽默,跟在他身後的士兵們便笑。
按理說,這個連長真的隻是一句玩笑話,可惜他並不知道就這夥東北軍中那是真有虎人,那種真的不識鬨的虎人!
“難道你不拉屎?”這時那東北軍中另外一個個子雖然比大個子矮了些粗壯卻猶有勝之的士兵卻突然說道。
要不說,有時候說話很重要呢,就這個虎人所說的話那才叫杵絕橫喪臭氣熏天呢,當時那個連長臉就變了顏色。
“媽了巴子的,虎柱子你個虎逼!”沒等那連長說話呢,那個王老帽就已經大聲罵道,他從隊列中跳出來奔那虎人去了。
“你又打我?我打死你個老梆子!”那虎人也跳起來。
彆看他人虎可反應並不慢,他及時的伸手就抓住了王老帽扇向自己的大嘴巴。
“我艸,你還特麼的敢還手?忘了上回了?”那王老帽就嚷。
而王老帽這以一嚷,原本他們這三十來個人站得整整齊齊的隊伍就亂了,那些東北兵呼啦一下子就圍了上去。
“你們哪有當兵的樣子?”這時在外圍有西北軍的士兵就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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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時候東北軍這些個人卻正在圍攻那個虎人呢,誰又會理會一個士兵說話。
西北軍士兵便有叫“連長”的,而這時那連長反而冷靜了下來。
按理說呢,這些東北軍士兵本來就不是自己手下,而現在嘛,嘿嘿,他倒樂得看個熱鬨了。
要說剛才跟他頂嘴的那個虎人勁可真不小,他真的就撥楞倒了兩名士兵。
可問題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啊,在一片“哎喲,馬二虎子,你又下死手。”“你個虎逼玩扔”“商震不在家就沒人管了人是不”,一片亂糟糟的喊話聲裡,那個虎人終是被那些東北兵削倒在地!
昨天夜裡可是下雨了的,這家院子又是個泥地,等一眾東北軍士兵住手不打時,眼見著那個虎人身上卻已是全是泥汙,甚至連臉上都是了,那是被士兵們按在稀泥裡了。
這個沒辦法,誰叫那虎人勁大?
他勁大就不好按,為了按他的一眾士兵用的力氣就也大,這要是不把他臉懟在泥裡他還在那作呢!
最終那個虎人也被從地上揪了起來,有兩個士兵在後麵抓著他的胳膊給反背了過去,這也算是拿住鬨事之人了。
而之所以能拿住的原因,那西北軍的連長都聽到了,隻因為有一個士兵對那個虎人說:“你再瞎逼逼,再瞎逼逼大夥還合夥揍你!”
看樣子那虎人還沒有虎到底,到底還是知道再管不住嘴要挨揍的。
“都特娘的鬨夠了?瞅瞅你們,你們也都是老兵,聽說還挺能打的,可你們看看你們現在這副德性!有點軍紀沒有?”那連長眼見一眾東北兵站好了便揶揄道。
眼見這一夥東北軍士兵沒有軍人風範的樣子,那連長自然是要損上幾句的。
可惜他到底還是小瞧了那個虎人。
他這句才落地,那個臉都被造成泥花臉的虎人就又張嘴說話了:“我——”
好在旁邊那個小鼻子小眼小嘴巴的錢串兒有先見之明,一見他張嘴就把手伸了出去給捂住了。
“把他給我捆上再把嘴塞上!”王老罵氣得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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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虎人是真虎,一眾士兵也是拿他沒招,可是當真有士兵動起來的時候,那虎人卻說道:“彆塞你們的臭襪子,我再也不吭聲行了吧?誰再吭聲誰特麼孫子!”
看來虎人雖虎,可是對自己的誓言還是很看重的,彆的東北軍士兵顯然也很了解他的脾氣秉性,到底沒有把他捆起來。
“行了!沒人瞅你們這些東北人在這裡,東北話叫啥了的,哦,叫‘耍狗坨子’,對,耍狗坨子,沒人看你們在這裡耍狗坨子,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到了此時,那連長也失去了看東北軍眾人胡鬨的興致又想起正題來了。
東北方言西北方言雖然有異,不過由地域相鄰,知道些彼此的方言那也正常。
東北話裡的耍狗坨子那就是耍活寶的意思。
眼見那連長要說正事,一眾東北軍士兵忙又站直溜了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這回沒有那虎人搗亂了,那連長終是可以好好問話了:“你說出你出拉屎你的鞋就濕成這樣?昨夜雨可不大。”那連長這才又問最初所問的那個大個子。
那連長這樣問當然是有道理的,隻因為這個大個子所穿的鞋子看樣子已經濕透了。
就算他頂風冒雨的拉屎,那被雨澆著還不趕緊拉完了往屋裡跑。那鞋怎麼可能這麼濕?
“報告長官,我是拉肚子,一晚上跑出去三四趟,所有人都拉過肚子,都知道那是——是吧,不是想提褲子就能提起來的。”那大個子士兵再次慷慨激昂嗓門唄兒亮的回答道。
什麼叫搞笑的藝術?那些用手硬隔肢人嘎(ga)就窩讓人笑的那叫搞笑,可那真不能叫作藝術,那真正的藝術是一個人講著能讓所有人笑起來的笑話,可偏偏他自己就不笑!
而眼前的這個大個子就正是如此了,標板溜直,挺胸抬頭,說話宏亮,看外形真的就如衝上戰場的戰士一般,可是他講的內容嘛——
儘管他已經說的很含蓄了,可是是人哪有沒拉過肚子的,他所說的“那不是你想提褲子就能提起來的”,那不就是在講拉肚子時那種意猶未儘隻能接著蹲的感覺嗎?
一時之間,就那問話的連長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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