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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出去不?”緊挨著的李清風低聲問道。
商震在趴門縫兒呢,李清風沒有合適的角度看到外麵的情況,可剛剛他感覺到商震身體微微的顫了一下便問道。
“準備好了,我說走,咱們就把門直接撞開。”商震低聲答道。
“好。”李清風應道,然後他還有大老笨甚至王小膽都開始運氣了。
李清風並不知道,剛剛商震顫那一下子是有原因的,那自然是因為那兩個偷襲偽軍哨兵之人的下手,那兩個人下手那是真狠哪!
雖然光線有些暗看不清那血花飛濺,可是商震眼見著那兩個打盹的偽軍一個挨了一棒子,一個挨了一石頭。
那兩名偽軍哼都未哼就一頭紮進了身前那也已經隻剩下殘火的火堆中濺起若乾火星。
就這兩個人下手之狠辣是不是士兵商震不好說,可是他認定這兩個人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
而他下意識的顫了一下卻又被李清風察覺了。
不過商震並沒有讓自己人立刻破門而出那卻是他想看一下這兩個人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而這時那兩個人竟然真的就把被那兩名偽軍各自壓在身下的步槍給扯了出來,其中一個熟練的拉動了槍栓,很明顯,他會用步槍。
不過讓商震吃驚的還是另外一個,另外一個卻是在其中一名偽軍身上摸索了一下,然後竟然摸出了一顆手榴彈來!
有的偽軍本來就是中國士兵投降過去的身上有手榴彈並不奇怪。
可是商震感覺到驚訝的卻是那個人怎麼會觀察的如此細致,竟然知道那名偽軍把手榴彈掖在了腰間,要知道,為了逃跑商震也是仔細觀察後才確定這名偽軍身上是帶了一顆手榴彈的。
可彆小瞧這個細節,就是一般的士兵都未必能注意的到。
這兩個人原來究竟是做什麼的呢,逃跑有行動方案對敵人觀察的細致入微,可是他們怎麼會選擇往南麵跑呢?
商震在心裡劃著問號,而這時他就見帶手榴彈的那個人卻是躡手躡腳的往自己的側前方去了。
彆看這片房屋破敗,可是關商震他們的這扇門偏偏就這麼一條縫隙,注意,這是門板之間的縫隙可不是房門沒有關嚴的門縫隙。
所以那個人又走了幾步便從商震的視野中消失了,換言之,用這樣一條縫細商震也隻能看到那麼大的一個範圍。
這家夥乾什麼去了?這個疑問在商震的心裡也隻是才一起來他便馬上得到了答案,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便完全印證了商震的推測。
在這個黑沉沉的很安靜的夜裡突然就響起了“轟”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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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原本的寂靜,這聲“轟”便很響亮,說是震耳欲聾也不為過。
因為那是那人剛剛繳獲的那顆手雷爆炸了!
那個人肯定是把那顆手榴彈扔進了日軍休息的那間空屋中了,因為他剛剛的走向正是奔那裡去的!
如果是在嘈雜的戰場上一顆手雷的爆炸聲其實並沒有多大。
可是再沒有多大那也分跟什麼東西比。
中國傳統民俗中的炮仗中的小鞭兒最早都是用黑火藥做的,聽起來就不是很響,爆炸也談不上什麼威力。
可是後世的商家為了追求那爆炸聲音更響亮的效果就把那黑火藥給換成了彆的什麼藥,具體是什麼誰也不清楚,可是那小鞭炸響的結果就大的多了。
那麼試想,一顆手雷的裝藥量肯定是要大於二踢腳的,而且用的還是tnt這種高爆炸藥,那麼在黑夜之中突然就來了這麼一聲,那會有多響?
就在這聲爆炸裡,李清風、大老笨和王小膽那大腦裡都已經是一片空白了。
可是這時商震卻已經低喝了一聲“走”,那三個人下意識的聽從著商震的命令就站了起來奮力往那木門上撞去。
“咣——嚓吧”的聲音裡,這扇木門由於在外麵被日偽軍彆住了,可是無論如何那也是架不住商震他們四個人的奮力一撞的。
門板斷裂,商震他們四個人踉踉蹌蹌的就從那屋子裡硬撞了出來。
“快躲到陰影裡往北跑!”商震低聲說道。
商震是老兵,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在複雜與緊迫的情況下他的反應是超出常人的。
倒不是說他就一定比常人厲害,可他知道這個時候應當如何處理因為他保持著冷靜。
而李清風則和商震相反。
李清風的頭腦也很好使,可是再好使他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便也隻能應對失度,而接下來便也隻能下意識的聽從商震的命令了。
至於大老笨和王小膽至少現在他們是沒有屬於自己的主意的,那可不就是商震說咋辦他們就咋辦?
李清風、大老笨和王小膽跟著商震的腳步就往房屋之間的黑影裡鑽,而商震動作不慢可是他的大腦卻象一個精密的儀器一樣,依舊在緊張有序的運行著。
可惜了,兩支步槍自己一支也沒撈到,那顆唯一的手榴彈還讓那個家夥給順手牽羊了,自己什麼都沒有撈到。
彆的屋子裡的、附近的日軍現在已經有動靜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會比士兵對爆炸聲更敏感了,有的屋子裡的壯丁也已經在往外衝了可終究還是慢了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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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呢,日軍會象圈羊似的追殺或者追捕四逸而逃或者說向南而逃的壯丁,夜色太黑,日軍肯定會打照明彈的。
所以現在必須在日軍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拚全力的往北跑,跑到淮河邊去搶那條木船或者是氣艇。
思索之中,商震帶著那三個人飛速的穿過那房屋間的空隙便往北麵跑去,他們也隻是才跑過了幾戶人家,後麵就熱鬨了起來。
商震就是不回頭看都能想到是怎樣的情形,現在已經不是如何管那些壯丁了,而是他們四個如何逃脫的問題了!
後麵亂套了,可是正如商震事前所預料的那樣,那些壯丁真的鮮有往北麵跑的而日軍也沒有追過來。
誰都不傻,北麵那是淮河,就那冰涼的河水絕對是一條死路,那隻有往南跑才有一線生機嘛!
壯丁隻是百姓,他們卻是忽略了就在今晚他們所正對的淮河邊上有船!
當然了,他們就是意識到也沒有用,除非他們有勇氣去乾掉守船的日軍去搶船。
商震他們幾個也隻是才繞過了幾個房舍前麵就變得空闊起來。
商震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遠處便看到了黑夜裡那淡淡的水光,他知道日軍的那條木船和氣艇就停在那裡,當然現在他不可能再看到有日軍在抽煙時那閃亮的煙頭了,相反那裡守船的日軍肯定會把槍指向了這裡。
對嗎?自己想的對嗎?到了這時商震忽然又意識到,那船旁真的就一定會有守船的日軍嗎?也不大可能吧,雖然南方的冬天不是很冷,可是日軍人家乾嘛要大半夜的守在那裡?
所以那船旁是否有日軍值夜也隻是在兩可之間。
商震正思索著時,他就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了聲音。
“趴下彆動!”商震低聲喝道。
那三個人哪有戰鬥經驗,一聽商震這麼一說麻溜兒的就趴了下來。
而這時他們四個便聽到了腳步聲。
有跑得“撲通通”的,那應當是日軍大頭鞋跑出來的動靜,可是在那“撲通通”的聲音裡,商震卻又聽到了另外一個方向傳來了更輕些的聲音。
不是殺偽軍哨兵的那兩個人也奔北麵來了,這兩個人還真是人物呢,與自己的想法還真是不謀而合呢!商震心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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