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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我們出去!”馬二虎子高喊著,然後就是“咣”“咣”的敲門聲。
“再吵吵,再吵吵把你們全都吊到樹上去,你們狗日的敢背後說我們軍長的壞話!”然後卻也是“咣”的一聲。
那說話的是守著門的五十九軍的士兵,而這一聲“咣”卻是比馬二虎子砸門的“咣”“咣”聲要聲勢大多了,因為馬二虎子那是用拳頭砸的,而人家卻是用槍托懟的。
不過馬二虎子絕不會因為對方用了槍托就閉嘴的。
“你們到底把我們那個兄弟咋樣了?”馬二虎子又喊。
“咋樣了?拉出去斃了!”守門的士兵沒好氣的回道。
隻是這個士兵這麼一說屋子裡反而就沒動靜了, 那守門的士兵也懶著搭理屋子裡的人,他也樂得圖個清靜。
而此時在那屋子裡,王老帽卻是剛剛鬆開了馬二虎子的胳膊,那是剛剛馬二虎子再次要砸門的時候被王老帽製止了。
“行了,都消停的吧,小簸箕應當是沒事。
你們想啊,小簸箕都那樣了, 扔那兒不管肯定就死了, 人家還犯得著給拉出去斃了?
可要說把小簸箕斃了可能嗎?他們和咱們本來就沒有仇, 更何況大家都是打日本鬼子的。”王老帽分析道。
“那他們把咱們抓起來了,可把小簸箕就扔在那裡不管呢?”仇波有些擔心的問。
“我總覺得不至於,咱們東北軍和西北軍可沒仇,想當初在西安咱們兩家那可是還聯手一起抓過那個老頭子呢。
所以他們和中央軍不一樣,中央軍是嫡係,咱們東北軍和西北軍可都是雜牌軍,他們就是不幫咱們那也不至於難為咱們吧。”王老帽也不是很確定的說道。
“那他們也不至於把咱們關起來給小簸箕治傷吧?”這時古滿也疑惑的問道。
彆看古滿也是老兵,可畢竟加入商震這支隊伍時間短,可正因為他是老兵他卻知道老兵之間的交情那是在並肩作戰之中打出來的,他才不會貿然說話引起商震這夥老人的不快呢。
“那誰知道?人家要是想給小簸箕治傷也犯不著一開始就把咱們攆出來了,唉。”王老帽歎氣了。
他也想不明白了。
王老帽也隻是剛剛通過那個看守他們的士兵所說才搞明白他們為什麼會被繳了械抓了起來。
剛剛門外的那個士兵不是說了嘛,他們竟然敢在背後罵人家的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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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背後怎麼罵人家五十九軍的軍長的,那還用說嗎?人家的軍長姓張,可是錢串兒卻非說“姓張的沒有好人”,這不就是罵人家的軍長了嗎?
不過,按理說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應當不會被醫院門口的衛兵聽到, 那麼也隻能是隔牆有耳了。
到底還是大意了,禍從口出啊!
隻是他們這幾個好人惹了禍估計也就是被人家五十九軍的人給揍一頓,可是那眼瞅著隻剩下一口氣的小簸箕又該咋整呢?
想到了這裡王老帽又是心疼又是頭痛。
心疼自然是因為心疼小簸箕。
可以想象小簸箕能從日軍的圍殺之中還留下了半條命有多麼的不容易,更何況他王老帽歲數大,那卻是一年又一年的看著小簸箕從一個孩子成長為一名出色的士兵的。
頭痛自然是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出救小簸箕的辦法。
唉,要是商震那個小犢子能跟著來就好了,說不定他能有點兒啥招,可是這小犢子偏偏又受傷了走不了路。
實在想不出轍來如何救小簸箕的王老帽也隻能在內心裡拿商震出氣了。
隻是王老帽並不知道,就在此時,就在與關押他們沒有多遠的那個作為醫院的人家裡,一個簡易的木台子上已經被脫得赤精條條的小簸箕正躺在那裡。
他依舊是昏迷的,可就算他是清醒的也沒用,因為他非但被綁上了而且還被打了麻藥。
有戴著口置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對他抬起了那握著柳葉刀的手。
就在那那醫生的旁邊,一名女護士正著忙碌著,她也同樣戴著口罩,隻是露出了一雙黑亮的眼睛來。
隻看眼睛那是看不出人的容貌的,不過這個女護士的眼睫毛卻比一般女子長上一些。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守在門口的一個士兵從窗戶裡往那屋子裡瞥了一眼,眼見著那幾個因為在私底下罵了他們張軍長的幾個東北軍士兵卻已經睡著了。
至於那睡覺的姿勢嘛,那個歲數大的是坐在破椅子上就睡著的,剩下的那四個有靠在牆角睡的也有直接就躺在那冰涼的地上睡的。
“自己兄弟的死活都不管了, 還特麼睡覺, 這心可真大!”那個士兵不滿的說了一句。
“前麵說他們昨天晚上剛把小蚌埠又搶了回來,弄不好他們也參戰了呢。”這時有他的同伴在旁邊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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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參戰了就罵咱們軍長?”那個士兵不滿的說道。
“嗐,大家都是當兵的,和咱們一樣,都是回不了家的人哪。”他的同伴自然不好替王老帽他們說話,可是言語中卻也流露出了對王老帽他們的同情。
同伴如此說,那個士兵心有所感,終是隻“哼”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
王老帽他們確實是太累了也太困了。
他們昨天和鬼子打了一宿的仗,然後就又抬著小簸箕跑了幾十裡地過來找醫生,就是鐵打的人也架不住這麼折騰的。
時間接著流逝,太陽西落,黃昏到來。
王老帽他們依舊在睡。
而這時就在那個臨時充當手術室的屋子裡卻發出了“叮”的一聲,那是一顆被血染紅了的6.5的尖頭彈落在了一個瓷盤當中。
又過了十多分鐘,那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那個主刀的醫生腳步有些僵硬的走了出來,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那個小護士。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摘下了口罩,那個醫生有四十來歲一副儒雅的樣子,而那個女護士眉眼清秀,不過卻也透露出了疲憊。
“華大夫,你覺得他能挺過來嗎?”那個女護士終是問道。
作為是一名護士,她參與了給小簸箕手術的全過程。
她當然能夠看出小簸箕很年輕,而若論身體的強壯程度卻好過時下一般的士兵。
可以想象,這名年輕的士兵在與日軍作戰時得有多麼的英勇,隻因為他身體的正麵與背麵都有槍傷。
如果這個年輕的東北戰士真的要是沒有搶救過來陣亡的話,她知道自己是會難過的。
“我也不知道,他要是能挺到明天早晨蘇醒過來的話,我想應當就沒事了吧。”那個被稱作華大夫的醫生也是不確定的回答。
醫者治病卻不能救命,有的時候也隻能看這個傷員自己的造化了。
所以,小簸箕——這個在醫生與護士兵看來的年輕士兵,依舊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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