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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倒顯示出他來了!”有東北軍士兵低聲說道。
這名東北軍士兵所說的“他”那是指白展。
白展一直在那挖掩體了的,一開始根本就沒露頭,可是眼見仗打贏了,他卻是從那掩體中現出身來打死了好幾個日軍。
誰都有眼睛,自然有士兵把白展的行為看在了眼裡。
既然看在了眼裡,那自然就會有人表示不屑。
王老帽皺了一眉,毫無疑問, 他聽到了那名東北軍士兵的話,那個是先頭部隊的人自然不是他們夥的。
他不由得有了一種老臉發紅感覺,那是覺得白展給自己夥丟了人。
可是他剛要訓白展時看到白展挖的那個單兵掩體眼睛卻亮了。
他奶奶個腿兒的,到底是個賊出身,天生竟然會挖工事!
於是王老帽大叫道:“再回去幾個人,快去鎮子裡弄鐵鍬, 咱們要是想少死人那就也得修工事!”
來不及挖戰壕,那哪怕多挖點單兵掩體呢,然後再挖一條通向後方的交通壕,這樣的話縱使小鬼子進攻得再猛烈,那他們這些人的生存機率也會增大許多。
在王老帽的吆喝下,士兵們忙碌了起來。
可王老帽本卻是不動的,他老胳膊老腿的他才不挨那個累呢!
而到了這時,他才想起問趙傳棟道:“趙連長,我們頭兒到劉旅長那裡沒事兒吧,不能因為打架的事挨收拾吧?”
“怎麼可能?”趙傳棟詫異的看向了王老帽,覺得王老帽問了一個根本就不該問的問題,“你沒看看現在都啥節骨眼兒了,旅長肯定指揮戰鬥呢,哪有功夫管他?弄不好也跟著上陣地了吧!”
聽趙傳棟這麼說,王老帽便往主陣地方向望去,當然了,所說的主陣地那也指是日軍船隻進攻的正麵,那裡其實也沒有什麼工事的。
主陣地方向的戰鬥卻是比他們這裡激烈多了,以現在他們的位置可以看到頭批日軍搶灘的船也已經被擊退了,甚至有幾條木船已經燒了起來正在那淮河河麵上冒著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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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啥情況?咱們是用啥把小鬼子的船打著的?”王老帽不由得問道。
剛才他們這頭也在戰鬥, 所以王老帽也無暇觀看主陣地方向的戰鬥, 現在他見有日軍的木船被打著了便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要說子彈穿透木船那是正常的,可是槍卻是不可能把木船打著火了的,而王老帽也不相信現在東北軍手裡還有燃燒彈,那麼主陣地那裡又是用什麼辦法把日軍的木船打冒煙的呢?
“咱們旅現在還有八門迫擊炮,隻是炮彈不多了。
南岸的工事又太結實,咱們那迫擊炮打上去也起不了啥作用,肯定是用炮打小鬼子的船了。”趙傳棟解釋道,當時他也在關注著對麵之敵也沒功夫管那頭戰況。
王老帽“哦”了一聲之時趙傳棟又說道:“咱們的炮彈實在是不多,就怕炮彈打光了之後,這陣地就不好守了。”
王老帽又“哦”了一聲,他眼見著身旁虎柱子正也在抻著脖子聽便氣道:“聽啥聽?趕緊挖工事!”
“鐵鍬還沒找回來呢,我用手摳啊!”虎柱子不由得嘟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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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鐵鍬就用刺刀就用手,要不你硬挺小鬼子的炮彈啊,虎逼玩扔!”王老帽氣得罵道。
虎柱子不吭聲了。
王老帽伸手摸了一下胸前結果不卻摸了個空,他便喊道:“望遠鏡,咱們的那個望遠鏡呢!”
自己這頭算是暫時挺住了,不知道主陣地能挺住不,也不知道商震上沒上陣地,他很想用望遠鏡遠遠的觀察一下。
而此時北岸主陣地那裡也是一片忙碌,有士兵在把傷員往下運, 有士兵也在拚命的挖戰壕,就在岸邊淺水處還漂了兩個日軍的橡皮艇。
“栓子,你說小鬼子的橡皮艇那不就是把膠皮給充了氣嗎?”兩名士兵正用擔架往後抬傷員,後麵的那個便問。
“是啊,咋啦?”前麵的人邊費力的抬著傷員邊反問。
“那子彈打透了膠皮就該漏氣,那就跟車內胎似的。鬼子的橡皮艇不可能不挨子彈,那為啥不沉呢?”後麵的那個士兵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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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玩扔是分隔成好幾塊,就跟單獨的房間似的組合在一起,那這個漏了,彆的沒漏那當然不會沉。”前麵那個叫栓子的士兵便回答。
“那也不對啊,那一發子彈過去不能打漏氣三個四個的,可打漏兩個總能行吧?那要是幾槍過去還不全癟泡了啊?”後麵的那個士兵還是不理解。
“那誰知道。”前麵的那個栓子也不理解了。
既然猜不出為什麼日軍的橡皮艇挨了子彈還能浮在水上,兩個士兵邊喘著粗氣往下抬傷員邊又換了話題。
“媽了巴子,你說原來守南岸的也不知道是哪夥的,太特麼可恨了!”後麵的士兵氣得罵道。
“人家有地方退,咱們沒地方退。
人家不拚命有活路,咱們不拚命活著也沒啥意思。”前麵的栓子回應道。
“那臨走之前也應當把那些船都燒了啊!這特麼可好,修現成的工事給小鬼子用了,弄了那些船都不用小鬼子現整了!”後麵的士兵忿忿不平。
淮河南岸蚌埠碼頭上木船雲集那還真的就是原來守在那裡的中國軍隊搜集來的,那情形就象是他們替日軍搜集的一般,要說現在守在淮河北岸的中國官兵不氣憤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說這些有啥用,你記得旅長說的那句話,我想想,叫什麼來了的?
哦,叫‘出師之日,有死之榮,無生之恥’,現在說彆的都沒用,死就死吧。”前麵的那個栓子再次說道。
後麵的那個士兵剛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天空中就又傳來了“噝”“噝”的嘯音,然後在他們後麵不遠處就又傳來了爆炸的聲音,日軍的第二輪炮擊開始了!
兩名士兵下意識的彎了一下腰,他們抬的那個擔架就一顫悠,可是隨即那個栓子便大喊了一聲“快跑!”,兩個人便抬著那個傷員拚命的向北麵跑了起來。
現在日軍剛開始炮擊,目前炮彈還沒有打到他們兩個這裡,那當然是跑開了再更安全,難道還要原地臥倒等著日軍的炮彈來炸嗎?
日軍炮彈陸續落在了主陣地上,在聲聲爆炸裡便騰起團團煙塵,而那個叫栓子的士兵和同伴終於還是抬著傷員跑出了那炮擊範圍。
無疑,這次他們是幸運的,隻是下次呢,或許也隻有老天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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