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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抬頭,老實趴著,既然上戰場了就得聽話,要不幾回夠你死的,賊性不改!”商震氣得說白展。
可不是麼,這大家在一起久了彼此也就熟悉了,商震卻已經能夠感覺出白展的賊性了。
要說白展的機靈勁兒當個偵察兵啥的是完全夠用的, 可是怎麼看就白展的那股機靈勁兒裡都有一種賊的猥瑣!
“你看清沒有啊,不會是王老帽他們吧?”白展被商震說的不敢再往外探頭就問。
“不是,不是從那頭過來的。”商震回答,然後就開始打量著他們兩個藏身的這條壕溝。
一打量這條壕溝,商震不由得便“哎呀”了一聲。
“怎麼了?”白展就問。
“讓你嘎哈就嘎哈彆總跟我說話,分神!”商震沒好氣的說道。
然後商震便拿著那支三八大蓋在壕溝裡轉過身往回爬去,嘴裡還沒忘了說聲“跟上”。
白展這回也不再問了, 沒奈何他也隻能跟著商震往回爬。
商震之所以哎呀, 那是他發現自己真的很笨,隻是知道看前麵,前麵已經無出路還不敢露頭,可是轉過身往回爬反而不一樣了。
這條壕溝那可不是直的那卻是有彎兒的,他掉過屁股來就在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個近似於直角的拐彎。
他隻要爬過到那個拐彎再直著爬,雖然離村子遠了些可是他觀敵村子的角度也就有了,而這樣的話,他和白展卻也同樣隱蔽接近了他所說的另外一夥人。
那夥人離村子現在也有個三四百米呢,雖然商震也隻是匆匆一瞥卻見對方並不是穿黃軍裝的。
可對方雖然沒有穿軍裝商震卻也判斷出對方肯定是當兵的。
剛剛他可是看到對方正往這裡前進呢。
那要是普通百姓聽聞前方有槍響當然是避之惟恐不及,這主動往前湊的那肯定是打仗之人嘛!
隻是縱是如此,商震不也知道對方是敵是友,那他自然是需要小心行事的。
到了這時,白展也顧不得那壕溝的泥濘了,很快兩個人身上就蹭上了更多的泥巴,而這時他們就聽到身後村子那裡已是再次響起了槍聲。
不用回頭商震也知道,那是村子裡那夥也說不清是哪夥的中國士兵又向錢串兒他們幾個開始射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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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仗打得糊塗啊!
而現在他和白展在這壕溝裡麵一爬,兩個人的戰鬥素養可就體現出不同來了,在後麵的白展就見商震那真的就象條泥鰍似的出溜出溜的往前爬啊。
很快商震便爬到了那壕勾的拐彎處,可是商震也隻是才到那裡就聽到了聲與眾不同的槍響。
說那槍聲與眾不同並不是說彆人打仗用的是步槍, 而這聲槍聲用的就是土槍,而是因為這一槍卻正是在商震的前方響起來的,換言之,那就是後來的那一夥人竟然也開槍了!
商震知道自己現在所處拉置尷尬他也不敢從那壕溝之中露出頭來隻是躲在那溝壁上聽槍聲,而這時白展才從後麵爬了過來。
“這都哪夥跟哪夥啊?”白展同樣糊塗。
而這時商震就聽到那夥人方向的槍聲已是變得密集起來,這回商震敢保證,那槍聲絕對是三八式步槍打出來。
而那夥人槍聲一起,村子方向的槍聲便弱了下來。
這又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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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那頭槍聲大作,那無疑是村子裡的那夥人在向錢串兒他們幾個射擊。
而現在村子那頭的槍聲弱了,要麼是錢串兒他們幾個被人家乾掉了,要麼是後來這夥人在幫錢串兒他們,村子裡那夥人一定認為是錢串兒他們來了援兵所以便被壓製住了。
商震正猜著呢,可時他卻又聽到外麵的槍聲突然更響了起來。
也就是商震這個老兵,在那亂七八糟攪在一起的槍聲中他很快就判斷出來了點什麼,而再反觀白展此時已是處於蒙逼狀態,那就是一頭霧水。
白展嘎巴了幾下嘴,這時都忘了在爬行的過程中自己的鼻子都蹭上稀泥了,他想問商震,眼見商震正全神貫注的聆聽那槍聲,這回終於沒有再說話。
而也隻是過了一會兒,外麵那亂七八糟的槍聲並無變化,可是白展就感覺那子彈應當是從他們兩個的頭上飛過去了,那子彈“嗖”“嗖”的飛也就罷了,可偏偏還有子彈就打在他們兩個藏身的壕溝邊上發出“滋兒”“滋兒”的聲音。
“這特麼的都是啥情況?”白展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可是這時商震卻已經有了新的動作,他眼見著商震忽然就把手中的那支三八式步槍放下了,反而把他那支一直斜挎在身上的盒子炮抄了起來。
白展很疑惑。
他也知道商震沒有多少盒子炮子彈了,可他現在拿盒子炮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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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正疑惑間他忽然就聽到在那雜亂的槍聲中竟然好象多了腳步跺地的聲響。
眼見著商震那副就要撲出去抓耗子一般的狸貓似的的樣子,白展也連忙把自己的那支馬匣子的保險打開了。
而這時,他們就聽到壕溝上麵腳步聲響,白展再抬頭時就見有人已是從壕溝上麵跳了下來,而且那還不是一個人,竟然是好幾個!
新兵終究是新兵,白展便驚訝的看著第一個跳入壕溝裡的人。
他眼見那個人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一支三八式步槍,而再看那人的麵相要說和普通人也沒有什麼不同,倒也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可是白展怎麼就覺得這家夥好象和他所見過的中國人有哪裡不一樣呢!
“啪”“啪”,而也就在這時,商震手中的那支二十響盒子炮便響了起來。
由於事發得突然,到了現在白展還沒反應過來呢。
他就眼見著那個同樣看向自己和商震的人臉上露出驚訝與疑惑的表情,可是同時那家夥的眉心處就多出個如同花生米般大小的孔來,那家夥便倒了下去!
“啪”“啪”,商震手中的盒子炮依舊在響著,那真是看到一個商震便響一槍,那可真的就如同用槍點卯一般!
而就在商震接連放倒了五個人之後,白展才反應了過來?
怪不得他覺得那第一個跳下壕溝的人哪裡不對勁兒呢,那特麼的是日本人!
隻是白展剛要舉槍,商震卻已經衝他喊道:“傻愣著乾什麼?快跑到壕溝那頭去。”
可憐白展平時那也是一個機智百出的人,可是這會兒碰到了如此複雜的戰鬥情況,他就仿佛成了那被牽著線的木偶,商震讓他乾什麼他就乾什麼,已經全然沒有了主意。
既然商震讓他快跑,那麼他便轉過身體,順著壕溝躥爬而去。
這個時候他又哪顧得上壕溝裡的泥泥水水,這會爬的卻是比頭兩回爬的都要快。
過於緊張的白展也搞不清自己爬這條也就幾十米長的壕溝用了多長時間,也許是幾分鐘,也許隻在瞬間。
可是正當他爬到壕溝的直角拐彎處時,他忽然聽到頭上有人用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哎呀,這是誰呀?這把臉造的,咋就跟花狗腚似的呢?”
白展下意識的抬頭,於是他就看到了錢串兒那張正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帶著嘲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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