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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躲在山上的商震有些緊張的看著那條進村的小路,小路上是五名騎著戰馬的日軍的背影。
說實話,象商震這樣的老兵已經很少有讓他特彆緊張的時候了。
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這是老兵們決定動手後的信條。
如果他們一旦決定向對手下死手,那麼不管自己一方有多大犧牲那都會義無反顧的投入到戰鬥中去。
而至於說一些外人看起來很緊張的時候,象商震這樣的老兵在經曆了很多後,便會在緊張的戰鬥之中以自己的算計和本能尋找到一絲勝機。
可是這回,商震真的有些緊張了。
他緊張的原因決不在於有日軍真的就聽到了自己開槍打狗的聲音就趕了過來,而是自己竟然對情況發生誤判了。
先前他用望遠鏡觀察的時候,也隻是看到了這五名日軍騎兵。
既然對方是騎兵那移動速度自然是快的,商震讓王老帽趕緊回村子裡做好應對準備,而自己和侯看山則是換了一個隱蔽的位置接著觀察。
可是王老帽也跑回村子了,騎著馬的那五名日軍也很快縱馬跑上商震他們所藏身的小山了,到了這時,商震卻才發現遠處竟然又出現了大隊日軍步兵。
那日軍多了沒有,上百人總是有的,人家上百人和商震他們這三十來個人比起來那可不就是大隊嗎?
上回商震他們在墳圈子之戰時也是伏擊了上百人的日軍,可是那回他們終究還是有點地利之優先手之利的,而這回要是打起來他們絕對是凶多吉少。
如果他們不能及時擺脫日軍,那也隻能被日軍堵在這個山坳的小村子裡被人家圍而殲之了。
而更為要命的則是,商震現在已經無法通知王老帽,這五名騎兵也隻是日軍的頭兵,後麵還有著一百多人呢,那萬一王老帽他們眼見日軍人少突然對日軍騎兵發起攻擊怎麼辦?
要是開槍了,他們肯定也就暴露了。
可就算王老帽他們不開槍,哪怕是悄無聲息的把這五名日軍騎兵都乾掉了,後麵的日軍大隊眼見自己的斥侯不見了上來搜索,商震他們也同樣會暴露。
商震他們藏在了這個被日軍屠殺過的村子裡,白天的時候這裡一片死寂,可並不等於商震他們不起火。
他們都是在夜深時再燒火做飯的。
就算他們殺了這五名日軍隨後就躲出了這個村子,他們三十多個人在這個村子裡的生存跡象也不可能瞞得過日軍的,就比如那灶炕裡的柴灰,那有人沒人用過誰看不出來?
商震心思百轉,可是這回他卻真的沒有想出好辦法來,不能動手,一動手就必定會暴露,所以現在他也隻能寄希望於王老帽他們的應對了。
如果真的暴露了,那也就隻能魚死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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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震心裡盤算著就見那五名日軍已是縱馬靠近了村子,將那一路小跑的戰馬停了下來。
商震看不到日軍的表情,想來日軍已經在打量這個村子了。
雖然殘酷,可是商震他們在入住了這個村子之後非但沒有把房子外麵的屍體掩埋反而又給添了幾具,至少日軍在不進入正確的房子之後是看不出這裡有人活動的跡象的。
隻是日軍真的不會進屋子查看嗎?
這時商震就看到有兩名日軍甩蹬離鞍下馬,手中各端著馬步槍往那個製醬人家的大房子走去。
整個村子,就那個做大醬的房子當然也可以說成是家庭作坊是磚瓦結構的,所以在上回日軍縱火燒村時這個房子卻保留了下來。,換成哪一方搜索村子肯定是要先搜這個大房子的。
商震皺了皺眉,對此他還是有點擔心的。
之所以叫有點擔心,那是因為先前王老帽返回後已經把那製醬的大房子中的自己人都叫了出去。
大房子中既然沒有人,商震自然不擔心被日軍發現,他也隻是擔心日軍進入灶房看到那昨夜燒過的或許還有些許溫度的柴灰罷了。
那個製醬的大房子並不是在村子的最外圍,兩名日軍從兩個被燒趴架的中間走過,現在也隻能從兩個房子的空隙中觀察了。
現在他真的是一點辦法沒了,也隻能全看王老帽他們如何應對了。
不過想想也是,絕大多數的戰鬥都不是靠一個人的。
“應當看到那些醬人的大缸了,真想把這幾個小鬼子也醬到大缸裡啊!”這時偷偷轉過頭來的侯看山便低聲說道。
“過嘴癮有什麼用?看大隊鬼子去。”商震說道。
侯看山連忙又把頭轉了回去,可是在這一瞬間商震卻也被侯看山的建議給刺激到了。
是啊,要是能把這幾個小鬼子也塞到那醬缸裡給醬上該多好!
當商震看到那幾個被日軍殺害在大醬缸中的孩子時,他心中的憤怒同樣是無可複加的,王老帽仿佛看到了那無辜孩子仿佛在說替我報仇,而商震又何嘗不是如此?
商震他們沒處理房子外百姓的屍體那是為了給日軍製造出這個村子已經被屠殺乾淨的假象,可是他們卻是把那幾個被日軍殺害的孩子從醬缸裡弄出來了。
並且,他們還用打出來的水給那幾個孩子衝洗後埋葬了。
他們實在不忍心那幾個孩子就在那醬缸之中,當他們看到那幾個被水衝刷乾淨的孩子之時才發現,最大的孩子也主不是五六歲,小的隻怕也隻有幾個月!
日軍的暴行令人發指罄竹難書,就這種已是反人類罪行的***主義縱使將之千刀萬剮也是百死莫贖!
而現在在侯看山提議的刺之下,商震心中便升起了騰騰的複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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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阻擊士兵們打鬼子的衝動那是基於理智,可是換成另外一個角度講,卻也是對他自己殺敵熱情的壓抑,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殺敵的怒火會爆發出來,而這種怒火壓抑的越久壓抑的越狠爆發時就會來得更猛更強烈!
而現在,侯看山一句話真的就把他對日軍的怒火點燃了。
是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那些該死的小日本殺死然後大頭衝下杵進醬缸,或者乾脆就活生生的把小鬼子直接插入醬缸,憋死那幫狗日的,讓那些侵略者知道中華民族不可侮中華民族不可欺!
商震手有些顫抖了,那是激動的,他隱隱的感覺自己這種動手的衝動很可能會把自己這支隊伍送上不歸路,可是他偏偏就控製不了自己的手!
那支盒子炮已經在他手中攥著呢,他終是不受控製的就掰開了那槍機頭。
現在的商震已經把自己人貿然動手引來日軍圍攻的擔心拋到爪哇國去了,因為他自己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
可也就在他準備動手時,前方卻有意外現了。
毫無疑問,剛才他走神了,而當他決定動手時這才注意到原本留在原地的那三名日軍騎兵已經驅馬走開了,那是去檢視其他房子去了。
而若是如此也就罷了,他忽然看到就在留在原地的那兩匹馬旁的一個燒趴架的廢墟之中突然鑽出一個人來。
那個人身影很快,如同一隻狸貓一般就躥到了留在了原地的那兩匹戰馬的後麵,然後商震就見那個人避過了馬屁後的後麵蹲在原地一挺身。
他的動作很快,可商震還是看到,他好象把手塞進了那匹戰馬的胯間,隨即那馬便稀溜溜的叫了起來,然後,竟然直接就尥起撅子向房屋的空隙中衝去!
那個家夥之所以沒有躲在馬屁股後麵動手仿佛是算準了他那一下子後,那馬會尥撅子彈傷自己的,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而就在那匹戰馬剛叫起來之際,那人卻已經借著另外一麵廢墟掩護一溜煙的又鑽了回去!
那人速度是如此之快,商震自忖就是自己乾那樣的事兒也絕不會比人家快到哪裡去。
可縱是那人速度再快,商震卻也看出那個人是誰了,那個是白展。
除了白展這個偷兒彆人沒有這樣的速度!
馬叫聲起,那匹馬驚了,它穿過村子竟然向遠方狂奔而去。
片刻之後,有兩名日軍騎馬就追了出去。
想來日軍搞不清那戰馬為什麼受驚,可是作為騎兵總是不能讓自己的馬跑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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