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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敗家子!”城牆之下,有一個人正把一支半拉盒子炮遞給另外一個人。
什麼叫半拉盒子炮?所謂的盒子,那指的就是盒子炮的槍膛或者彈匣,而盒子炮沒有了彈匣那可不就變成半拉盒子炮了嗎?
“為活命,沒有啥不能舍棄的東西。”另外一個人接過了那半拉盒子炮重新在那土黃的軍裝內藏好,可是說話的態度卻是不以為然的。
“我看也是,我看你就不象一個當兵的,膽小如鼠!”遞槍之人便語帶嘲諷。
可是他說完了話卻又有些後悔,便又加了個“嘿嘿”。
這時那這兩個人之外的第三人眼見著發生了指責心中就是不忿,他剛要出口反駁,可是那接槍之人卻已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個做賊的還敢說我?這回你上前麵探路去吧!”
“啊?彆的,嘿嘿,頭兒,我說錯了行不。”那遞槍之人忙告饒了。
之後,三個都都不再說話,便都躲在那城牆根處看著前方。
日軍的照明彈依舊在打,前方的槍聲已經變得稀疏了起來,而這三個人正是商震、白展和於作龍。
商震他們三個人現在依舊是日軍打扮,不過與先前又有不同。
隻因為於作龍和白展卻已經把先前那兩名日軍所攜帶的醫藥箱給挎上了,而商震則換上了有著紅十字臂間的上衣,如此一來他們又從普通的日軍士兵變成了日軍的衛生兵。
隻是此時他們三個躲在那城牆根的隱蔽之處暫時卻已經不能動了,因為他們無處可去!
他們是從南京城東麵的太平門出來的,他們卻不可以往東去,隻因為前方正是那個溫營長帶人突圍的方向,那個方向還有槍聲他們不想打,就他們三個人的小身板與大隊的日軍撞在一起打仗?開玩笑嘛!
他們也不可以往北去,隻因為商震他們可是看到了,魯連長那夥人是從他們北麵的城牆上順著繩子爬下來的,估計魯連長他們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脫困,那他們過去乾什麼?更何況現在他們三個是日軍打扮,再被自己人給打死!
他們還不可以往南去,原因是,先前商震在冒充日軍傷員給後麵追上來的日軍指方向時指的是南方,那些日軍就按他所指向沿著城牆根往南追去了。
東南西北三個方向已經去不得,至於返身回城那就更不可能了,用東北話講,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城裡連打帶混帶蒙的衝了出,再轉身回去,那得虎成啥樣?
所以商震的辦法是,他們三個先沿著那城牆根往北走了一段距離然後就就地隱蔽了,他要等著日軍不再往天上打照明彈好摸黑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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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咱們往哪頭走?”眼見著日軍那照明彈打起來沒完,白展又憋不住了。
“一會兒,往沒鬼子的地方走。”商震回答。
“廢話!那沒鬼子的地方是不少,可是沒有路啊,咱們啥時候能走出去?”白展氣道。
“你不是偷兒嗎?你可以到老百姓家偷頭豬,不就有吃的了嗎,咱們慢慢走,不著急。”商震難得的用長句回應白展。
大家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商震對白展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白展和沒性情大變之前的侯看山還不一樣。
原來的侯看山是嘴欠,跟個欠巴登兒似的哪有事哪到,而白展則不是,白展嘴碎的很,按東北話講,那就是個碎嘴子,那有事沒事的總叨叨叨,就是一個人的時候這家夥也會自言自語。
“我——”白展還真沒有想到商震會做出如此回答,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一見白展吃憋,於作龍便道:“對,我看行,你到村子裡偷口豬,咱們趕著走,餓了的時候就用刀削下一塊肉。
正好咱們還有小鬼子的藥匣子,削完了之後再給它上上藥,接著趕著走。”
於作龍本身是一個很少開玩笑的人,不過這回他在旁邊加杠兒損白展自己也覺得有意思,說著說著自己便笑了起來。
白展打嘴仗有癮,眼見著於作龍竟然跟著取笑自己就要反駁,隻是這時天上的那顆照明彈卻是滅了。
而不知道什麼原因,日軍並沒有接著把照明彈打起,商震卻已是低喝了一聲:“跟緊了!”
然後商震就動了,他卻是直接就往前方躥了出去。
除了生命一切都是戲談,商震一動,白展和於作龍跟著便也衝了出去,而那白展終究還是比於作龍快了一絲,說到底不愧是個賊出身。
之前,商震早就觀察好了去路,右側幾百米處那就是太平門和進入太平門的主路,那路上依舊有日軍在源源不斷的進入南京城。
南麵依舊不能去,那夥被商震故意誤導了日軍還沒回來呢,所以商震也隻能帶著他們兩個往西北方向跑。
“快,要趕到亮光之前進跑到那幾戶人家!”商震邊跑邊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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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奔跑的商震已是全力跑出了自己的速度。
雖然現在這裡一是片黑了,可也不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畢竟城裡還有照明彈升起呢。
甚至先前商震還聽到了一陣極其激烈的機槍掃射聲與日軍的炮聲,也不知道還有哪支部隊依舊不肯放棄抵抗。
商震先前觀察過地形,哪裡平坦,哪裡有障礙早就了熟於心,而又有城裡的微光,他當然不怕摔倒。
三個人就這樣拚命的跑,腳下生風,甚至於作龍在跑的過程中還被土坎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了。
不過,在他們這狂奔之下,跑在最前麵的商震終於看到了黑暗之中的那幾個民房離自己也隻有幾步遠了,而這時他就聽到了身後有“嗵”的一聲,他就是不回頭都知道,那是日軍又打照明彈了。
“趴下!”商震低喝,同時往前一趴就是一個俯臥撐,他也摸到了民房的土牆。
天地間又是一片光明,那顆照明彈終於亮了。
遠處的日軍依舊向南京城趕來,南京城裡依舊有槍聲傳出,而三個士兵就在那幾間已經殘敗的破屋前趴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
雖然現在還不算是戰鬥狀態,可商震也絕不會頂著照明彈往前衝,他的想法還真就是,借著日軍照明彈閃爍的間隙,用跳躍式的方法往外跑,先跑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又過了一會兒,三個人的喘息終於平息了一些,而這時那個話癆白展就又說話了:“死老帽那幫子人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也不知道接應一下咱們!”
這白展也就是背後能耐,如果王老帽他們就在身旁,估計十個人裡得有八個說他“淨嚼那沒味兒的屁!”
就這種情況,既然已經分開了,那自然是能跑出去一個算一個,哪個還敢在這裡接應?
商震並不理會那白展,他剛想下令讓後麵這兩個人先抓緊躲過來再說,可這時他們就聽到前方傳來了槍聲,那是既有“他他他”的花機關掃射的聲音也有“啪”“啪”的步槍聲!
“魯連長他們在前麵!”在這一瞬間商震就判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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