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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沒有耍無賴。”商震很認真的回答道。
“那你們的店錢呢?”那個軍官追問。
“我們手裡現在也沒有錢了,我們手裡現在有的也隻是這些從日本鬼子手裡繳獲的武器,我正想和掌櫃的商量,用這些武器充店錢,可不可以?”商震不卑不亢的回答。
“嗯?”那個上尉不由自主的又掃視了一眼商震他們這些人手中拿的三八式步槍。
“都是你們自己繳獲的?”那個軍官有疑問。
“你還看到有彆的部隊從前線回來帶小鬼子的槍的嗎?”商震反問。
“扯淡,你現在給老百姓發槍嗎?”那個上尉警官對商震的說法並不相信,不過看樣子他已經默認了商震他們這些日式武器是繳獲而來的。
“我看給老百姓發槍沒什麼不好,如果你上過前線,你就知道小鬼子有多不是人。”商鎮再次回答,而那個軍官則已經沉思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上尉軍官才說道:“我也是上個月才從戰場上下來不久。”
“哪個戰場?”商震追問。
“當然是淞滬戰場。”那個上尉回答。
當那個上尉說完,商震與那個上位四目相對,他們忽然便發現了彼此的共同點,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居然說起淞滬戰場的事情來了!
而他們這一說起淞滬戰場上的事情來,那嘴上可就沒有把門的了。
片刻間一個滔滔不絕,一個側耳傾聽。
過了一會兒他們兩個又調過來了,聽的變成了說的,說的又變成了聽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站在眾人身後的楚天在內,心裡突然想起一首詩歌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首詩因為後世的某個抗戰劇而變得很是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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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用一個詞來總結這首詩的話,那麼隻需要一個成語,那就是“同仇敵愾”!
那名少尉叫做賀亮,他真的是從淞滬戰場上下來的,隻不過他參戰的時間比較早,換言之那就是部隊打殘了,先撤回來了。
而這回商震對他的應答也算得體,雙方便談起了在淞滬戰場上的事情。
隻是他們一談起來淞滬戰場上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語便象決了口子的堤壩便收不住了。
彆分什麼南方人什麼北方人,彆分什麼中央軍什麼雜牌軍,隻要是有血性的中國軍人,在打鬼子上的那都是一樣的。
正如某人在廬山講的一段話“如果戰端一開,那就是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對於某人抗戰之中做的如何,說與做是否相符,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說,可至少這段話是不錯的。
整個淞滬戰場無疑是很大的,賀亮講他們部隊所在地區的戰鬥,商震他們就講他們所經曆的戰鬥。
他們談到日軍火力的強大,談到各自所在部隊在與日軍作戰中的英勇頑強,難道打鬼子的各種戰術,談到弟兄們的不顧生死,談到像他們這樣苟活者的幸運。
正如後世有人所說過的那樣,有的人用了一輩子相處也未必真正認識,而有的人雖然才認識,仿佛卻已經認識了一輩子。
而商震他們也沒有想到在他們與賀亮遇到之後,他們竟然因禍得福了。
一個小時之後,商震他們真的就出現在了一處庭院裡,那庭院裡是一棟二層小樓,按照賀亮的說法,這這個庭院是屬於民國的某位達官貴人的。
既然是達官貴人嘛,人家當然覺得自己的命是比賤民的命值錢的,所以就在淞滬部隊開始往回撤的時候他一見情況不妙,就帶著自己的家人出國去了。
而那位達官貴人在走之前就把自己的這棟彆墅交給了賀亮,讓他多為照看,而賀亮就把商震他們暫時安置在了這裡。
同時,賀亮還把商震他們所繳獲的日軍的槍支子彈全都帶走了,說要給他的團長送去,用來從團長那裡換來商震他們所缺的7.63手槍彈,且還會給他們弄來新的軍裝,而且還是棉裝。
要知道時下已經是12月初了,雖然室外還未結冰,可是就那低溫也讓商震他們格外的不喜。
經常有人探討究竟是東北人扛凍還是南方人抗凍。
從南方人的角度來講,說零下二三十度的氣溫就會讓他們覺得無法想象。
甚至據說在最南邊的雲南昆明那裡,如果偶爾下了一場雪,對於大多數雲南人來講,那都是生平僅見的事情。
於是就有人會把那雪未融化之前用手團成雪團放到冰櫃之中冷凍起來,沒事時看看。
這種事傳到東北人的耳朵裡,便成為了笑談。
可是東北人真的就比南方人扛凍嗎?
東北的冬天雖然冷,可是東北人穿的也厚,平時在家裡屋子裡再冷,可那炕頭卻是滾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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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人反而受不了的是那種零上幾度或者零下幾度時的低溫,不信你仔細觀察,在東北人的生活習慣裡,當氣溫達到零度左右的時候,那都會穿上所謂的秋衣秋褲棉襖棉褲。
而你再問一個南方人,很多人竟然不知道穿秋褲是一種什麼感覺。
而當他們穿著那薄薄的衣衫進入東北之後,東北人眼見他們在寒冬之中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便會用東北的方言告訴你,看天這麼冷,你還穿著逮兒了褲,凍的逮兒喝的!
下雨有人給送傘,降溫了有人給送棉衣,賀亮的安排真的是讓商震他們大喜過望啊。
“所有人要注意軍紀,看看有沒有水,都給自己洗涮一下,彆把人家的地人家的家俱弄臟了!”在進入那個小樓之前商震跟自己的人說道,於是他得到了齊聲的應聲“是”。
雖然說商震他們也是士兵,可是他們現在卻更像是一夥難民。
命運使然,他們碰到了好心的賀亮,如果他們在這借宿的彆墅裡再給弄的亂七八糟的,那就太不像話了!
古人說,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東北人說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其實道理都是一樣的。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當商震他們這些人進了那棟小洋樓之後,便有了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人家那小樓裡的地板是打蠟的。
人家的沙發是皮的。
人家那漆著鋥亮的油漆的櫃子上坐著滴答滴答響的大鐘。
人家的牆上還掛著一對夫妻的照片,人家上麵的女人是穿著雪白的婚紗的,男人是結著領帶的。
甚至商震他們還在地上發現了一個小瓷盤。
他們便猜那個瓷盤應當是喂貓的,可是他們覺得就人家的那小瓷盤卻是比他們平時吃飯的碗都要光潔。
貧窮限製了商震他們的想象力,他們不知道原來人還可以有這樣的活法!
“劉姥姥進大觀園嘍!”半拉秀才陳翰文大聲感歎道。
而這時商震他們這夥人中那整個啷的秀才楚天卻陷入了沉默。
“秀才,該你整點詞兒了!”秦川就提醒楚天道。
是這時楚天卻說了一句商震他們沒有聽懂或者說即使聽懂了卻也是糊裡巴塗的一句話:“小稚說的是對的,這個世界上必須得有階級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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