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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小旗子在一名信號兵的手中擺動了起來。
隻是那旗子擺動了沒有兩下便有槍聲傳來,那個士兵中槍撒手扔旗倒下。
“上!”這時有軍官高喊,於是另外一名士兵衝了上去,拾起了旗子開始擺動。
隻是在這種毫無遮掩的地方,這種打旗語的行為無異於自殺。
對麵日軍的槍聲再次響起,第二名士兵又倒了下去。
“機槍掩護!你們都死了?”那個軍官高聲罵道,這時中國士兵的機槍與步槍便同時響起,將對麵的澇窪塘打了個“噗噗”作響。
而這回不等上麵軍官的命令,第三名士兵就又衝了上去。
這回他終於打完了旗語,然後就趴了下去,嘴裡急切的叫著“哥”!
原來剛剛那第二名打旗子的士兵竟然是他的親哥。
就在這名士兵以為他的哥哥已經陣亡的時候,他哥哥卻一翻身坐了起來!
“啊?”那個士兵喜極而泣。
而這時他那個哥哥伸手掀開了自己的衣服。
身上有血,日軍的子彈穿身而過,可是不管他傷有多重,他竟然沒死!
38式步槍,槍身長彈道穩槍支後座力小,那子彈的貫透力就強,可缺點就是口徑太小,在很多時候在擊中人體之後,無法產生空腔作用,若不能直接擊中要害,還真就是進出口一般大。
而這也是這名士兵僥幸得以逃生的原因。
看到了鎮子外打的旗語,對麵鎮子中的一營官兵終於開始他們的突圍了。
這回兩下一夾攻,澇窪塘裡的日軍再也堅持不住,便向兩邊撤去,還有的日軍傷員眼見無法逃脫,便隻能把自己藏在了稀泥之中。
“看到活的就補槍!”這時有一個士兵高聲喊道,他用手中的盒子炮向稀泥之中的日軍開始射擊,而這名士兵正是關鐵鬥!
關鐵鬥和鐵頭打完了榴彈便跟隨著691團的官兵衝上來接應了。
關鐵鬥到底是記得商震曾經說過的,在戰場上彆管日軍死的活的,隻要你手裡有子彈就先給他來一槍。
關鐵鬥想到這一點是如此的及時,就在他剛開槍打中了一個趴在稀泥裡一動不動的日軍之後,旁邊有另外一名日軍就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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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家夥直接在黑乎乎的稀泥中坐起身來,滿臉黑乎乎的,同樣是黑乎乎的手上卻抓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隻是那黑乎乎的東西卻往外噴著白煙,那是一顆手雷。
關鐵鬥並沒有發現那日軍是活的,可是他見到日軍就補槍的方法,無疑就是一種撥草尋蛇式,那名日軍被嚇到了。
“小心!”鐵頭的聲音響起。然後槍聲便響了,那名日軍還未及將手雷甩出,便被鐵頭擊中。
那顆已經砸開了引信的手雷便掉到稀泥中發出一聲沉悶的爆炸,然後泥點飛濺。
“哎呀,這不是教官嘛!”有從鎮子裡衝出來的士兵認出了關鐵鬥。
他這一聲教官叫的是真心實意的,那當然是因為關鐵鬥打死了一名躲在稀泥裡的日軍,這就排除了一個隱患。
“三十多個人就這兩個是真教官,剩下全是窩囊廢!”這時有與關鐵鬥鐵頭一起衝過來接應的士兵嘴裡就嘟囔到。
“彆胡說!”關鐵鬥不樂意了。
“本來就是嘛!”那個士兵接著說。
而說話的這個過程中,接應的與衝出來的士兵便會聚在一起,向南麵跑去。
而此時商震他們在做什麼呢?
商震卻已經跑到了重機槍陣地那裡,先前日軍炮擊的時候,好在那個重機槍陣地做的夠隱蔽,並沒有被日軍發現,從而逃過一劫。
“先不要收重機槍!”商震試圖阻止重機槍班的人將那馬克沁機槍搬走。
“為啥呀?馬上就撤退了!”那個重機槍的班班長表示反對。
“你們願意走可以走,這挺機槍需要斷後!”商震回答。
“那怎麼可以?我們接到團長的命令是撤退,團長也沒有命令我們斷後,我們既然撤退,就必須把重機槍帶走!”那個重機槍班長的口氣很硬。
而這裡的原因也在於商震他們這一會兒隻派出了關鐵鬥和鐵頭兩個人出去接應,那個重機槍班的人卻是把這個情景都看在了眼中。
敢於戰鬥的隊伍隻尊重能打之人,那個重機槍槍班長覺得商震他們膽小,自然在語氣上就不待見。
“小子,跟你說好話你就聽著!”這時虎柱子就從後麵躥了上來。
雖然說那個重機槍班長話語中並沒有什麼冒犯商震的地方,可是是誰都能聽出那語氣中的不待見。
“他說的對我聽著,他說的錯我聽個屁!把機槍給我拆了!”那個重機槍班長便大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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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有話,那些士兵自然就開始拆那重機槍的支架,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商震忽然說道:“彆動,你們聽!”
“聽個**!”有重機槍班的士兵脫口就來了句臟話。
都是東北人,原來他們這些士兵敬重商震他們,是因為商震他們是教官,感覺商震他們比自己這些人能打,可現在事實證明商震他們不能打,那他們還尊敬個屁。
這可是現實之中,絕不是後世中的玄幻小說,那主人公一出場就腳踏星河,腦後有光圈,放個屁都能震動宇宙!大家都是普通一兵,誰又慣著你一個管不到自己的人。
隻是那名士兵的話剛說完時,所有人便隱隱的聽到了沉悶的如敲鼓般的聲音。
到了這時,重機槍班的士兵也暫時忘了拆卸重機槍,他們也豎著耳朵聽,而這時王老帽就已經喊道:“小鬼子的騎兵!”
“哪裡有騎兵?”有691團的士兵叨咕了一句,可是他剛說完就見在鎮子的邊緣真的出現了日軍的騎兵。
多虧重機槍沒拆呀,那個重機槍班長的歉意的看了一眼商震,心中暗暗的慶幸。
可是接下來問題又來了。
那些撤下來的官兵與日軍的騎兵也隻不過三百多米,就這個距離他們重機槍不敢開火,因為怕誤傷。
“這可咋整?”那個重機槍班長急得開始搓手了。
“把槍口衝上方打,先讓小鬼子聽聽動靜,他們可能就不敢追了。”這時商震又在旁邊說道。
“這能行嗎?”那個重機槍班長語氣有些遲疑,可他行動上卻不慢,此時也隻能死馬且當活馬醫了。
他親自握住那重機槍的握把,大拇指就按了下去。
“洞洞洞,洞洞洞。”馬克沁重機槍那極富震撼力的槍聲便響了起來…。
而就在那槍聲響了片刻之後,商震他們就看到了正在追趕而來的日軍真的就慢了一些。
顯然,日軍懼怕了。
平原地帶騎兵來去如風,可以橫掃步兵,而馬克沁重機槍卻絕對可以稱之為騎兵的克星,一挺馬克沁絕不怕敵方千軍萬馬來衝鋒!
“還是咱們這重機槍啊,雖然看著槍筒子粗,可是比日本鬼子的那像老母雞下蛋的聲音強多了!”這時虎柱子便說道。
他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暫時忘記了戰鬥的激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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