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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第二天的時候,在那聯絡處裡王老帽躥掇(慫恿)商震。
商震不吭聲。
“去吧,去吧,你陪我去,我也想看看那三個丫頭了。想當初那三個丫頭和咱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們三個那還幫我洗過襪子呢!”王老帽又說。
王老帽的話讓正垂著頭的商震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隻是商震,就是原來曾經和冷小稚那幾個男女學生有過接觸的人,比如馬二虎子、錢串兒、侯看山、錢串兒、二憨子、陳翰文他們都不由得看向了王老帽。
第一你王老帽啥時候穿過襪子?
就當時他們那種情況,他們所有人真的就沒有穿過襪子,襪子對於當時被日軍作窮追不舍的他們來講,太奢侈了。
第二你王老帽就算是穿過襪子,就你那腳丫子也比二憨子的那大臭腳強點有限,人家那嬌滴滴的女人誰會給我洗襪子?
隻是他們這些人太了解王老帽了,眼見王老帽瞪著眼在那扒瞎總是會有點原因的,所以誰都不去揭穿他,反正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由著他白唬吧!
“走了,走了,內個白臉秀才你不是要去看你未婚妻嗎?走,我們跟你一起找,咱們可不能再穿軍裝去了,太顯眼了!”王老帽又嚷嚷道。
“那我們也要去,想當初內個冷小稚還幫我縫過褲子呢!”這時錢串兒就接口道。
“你咋不說你特麼的還穿過活襠褲呢!”王老帽笑罵道。
錢串兒一撇嘴,就不拿好眼神看王老帽,那眼神之中就有一種不服氣的勁兒勁兒的感覺!
“行,你也去,也去!”王老帽笑罵道。
錢串兒這才咧嘴笑了。
小樣,你歲數大當過排長又咋的,你敢說冷小稚替你縫過襪子,我就敢說冷小稚給我縫過褲子。
你敢不讓我去我就揭你底!
這回商震他們出來護送高培源那每個人就都是穿著軍裝帶著便裝出來的,那就是怕萬一路上遇到什麼特殊情況好隨機應變,畢竟,高培源的身份太重要了。
“哎,我們都去關你啥事,死猴子你現在都變得這麼磕磣了,你就彆去了!”王老帽換著衣服就又嚷道。
“我咋就不能去?那幾個學生和我那也是過命的交情啊,再說了,我順道還可以給排長買幾包煙不是?”侯看山笑嘻嘻的說道。
現在侯看山把那兩顆門牙也裝上了,說話口齒也伶俐了,倒是從嘴皮子上恢複了往日的幾分神采,至於說長相嘛,那就不提了。
“哎媽呀,你可彆衝我笑了,你這一衝我笑,我半夜就得做惡夢,去吧,去吧!”王老帽無奈道。
結果他們這一鬨騰下,原來和那七個女學生結伴而行的七個人加上楚天那卻是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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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興高采烈的,商震倒還是平時那副不吭聲的樣子,可是楚天卻有些不高興卻又不敢說,心道,我找我未婚妻去你們都跟著嘚瑟啥啊?
奈何,這個隊伍裡現在最沒發言權的那就得屬他,他也隻能受著。
“我不在家,仇波帶人看家啊,不許帶槍上街,不許惹事,鐵鬥你們都聽到沒有?”臨走之時商震還囑咐了一句。
雖然說商震現在是名正言順的連長了,可是他手下一共就那麼三十來個人隻夠一個排的。
雖然他手下有著一個排的人,可是他現在卻還嫌多。
正如他原來對旅長劉成義所說的那樣,管人就得象下象棋,上來就兌棋子,人少好管理啊!
商震上街並沒有什麼不放心的,隻因為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是他和李想把高培源偷偷送到了駐西安的另外一個部隊的,李想被高培源留下了。
而商震臨走時高培源也說了,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而且完成的不錯,你們樂意玩就在那西安玩幾天,不樂意玩就直接回去,再咋說你們打鬼子那也是有功的。
既然有了高培源的話,而作為最高長官的李想也沒有提出異議,那商震並不介意帶著自己這些人在西安城裡逛逛。
當他回來之後把這種情況說了,楚天自然是大喜便提出要去找冷小稚,對此商震自然不會反對,而王老帽卻是非拉著商震一起去,結果就出現了上麵的那一幕,本來隻是一個人的事兒,卻呼呼啦啦的出來了八個!
八個人就這樣走在了西安的大街上。
隻是出了門之後,本來不喜商震他們跟著來的楚天卻才發現自己帶商震他們出來是對的。
他是要找冷小稚,可是他卻不知道上哪找啊!
西安城大了去了,誰知道有幾十萬還是上百萬或者幾百萬人,而東北流亡學生在這裡也多了去了。
他們打聽到了學生們的聚居地,當然也就是學校了,可是一問男女學生誰認識冷小稚,人家卻都搖頭!
那些好心的學生也告訴他們了,現在在西安城裡東三省流亡學生男男女女那有一萬多人呢!
連問了十好幾個人,他們卻也沒有碰到一個認識或者知道冷小稚的,到了這時彆人不管如何,楚天卻已經犯起愁來。
可是他犯愁卻也不敢向商震報怨,誰叫他當時違反紀律了呢?
他們是早晨出來的,一眨眼可就到了中午了。
“行了,都等著我,我有辦法!”這時侯看山自告奮勇的說道。
“你有啥辦法?”眾人齊問。
“等著!”侯看山大喇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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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剩下的那七個人就瞅著侯看山跑進了路邊的一家藥店。
“死猴子進藥店嘎哈去了?他不是想寫個大牌子,上麵寫‘尋親冷小稚’吧?”陳翰文好奇的問。
“不能,他要是想這麼乾早就這麼乾了。”錢串搖了搖頭。
而其餘人卻是接著看從他們身邊來來去去走過的男女學生。
那可都是東北學生,臉龐顯得是那麼的稚嫩與親切,可卻沒有用,這並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啊!
沒等多一會兒,侯看山便從那藥店裡跑出來了。
可是他一出來時就弄得大家一愣,這也就是大家在一起時間長了對侯看山熟悉,否則還真就認不出來了。
隻因為侯看山卻是給自己往臉上戴了個白口罩!
“我那個啥,我買了個口罩,我現在臉都這樣了,彆嚇著學生娃。”侯看山連忙解釋。
“廿!”侯看山把王老帽給氣樂了,“你都特麼先找到人啊,要不就是把你那嘴改回去有屁用!”
“有招有招!”侯看山就嘿嘿,不過有那口罩的遮擋確實也是沒有原來嚇人了。
王老帽在罵侯看山,彆人從來都不當回事,可是在這一點上,卻又是楚天看不上商震他們這些人的原因之一。
楚天就是覺得,侯看山的那張臉現在看上去那確實是挺恐怖的,可是再恐怖那也是和日軍作戰造成的,那可是功臣。
所謂“瘸子麵前不能說短話”,你王老帽不應當總拿人家王老帽臉上的殘疾說話的。
隻是,楚天也隻是這麼想卻從來沒有說出來過,因為他發現了,專說人家“瘸”的人不把這事當回事,而那“瘸”的人也全然不以彆人譏諷自己為意。
有時,楚天就想,他們是以打鬼子,可是有時真是一群可悲的人!
而此時那侯看山卻哪在乎楚天怎麼想,他卻已是接著說道:“咱們找那個冷小稚乾嘛?找那個姓張的小子啊!
排長不是說上回在天津衛那小子演講演的好嗎?這回咱們聽唱歌,頭一個說話的那個男的就是那小子的動靜吧!
他這麼出名總有人認識他的。
對了,專挑女學生問,肯定有女生學喜歡他的!”
就侯看山把這個主意出了之後,再看其他們,卻是同時對他說了一聲“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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