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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長,他們來了!”就在那旅長都在準備下令撤退的時候,他手下的那名軍官突然高喊了起來。
那旅長急忙從藏身的石頭後閃身出來去看,果然這時他便看到了自己的騎兵。
本來他是一直盯著遠方看的,由於山勢複雜,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騎兵竟然是在如此近的距離出現了!
那裡有一座小山,焦英竟然把騎兵運動到了那座小山的後麵。
而那座小山距離戰場能有多遠,那還不足二百米呢,哎呀,這真是意外之喜啊!
“所有人反擊掩護,不要怕死!打掉對方的火力點!”那旅長興奮的高喝了起來,甚至他把自己的頭超過那山石了,嚇得一旁他的衛兵伸手一扯他的肩膀硬把他壓了下來!
是的,焦英騎兵營終於出現了。
正在山頂上硬扛日偽軍火力的士兵們也同樣興奮了起來。
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夥的騎兵為什麼會從敵人的側翼,並且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上冒了出來,可是他們卻也知道這時奮起反擊的重要性!
一時之間,就在這座山上無數的人頭冒了出來,所有的步槍機槍都向著山下打去。
打仗不怕死嗎?其實誰都怕!可是真的殺紅眼了就不知道怕了!
虛空之中,無數的子彈以肉眼根本就看不到的痕跡交織飛逝,山上的騎兵們有人不斷的中槍趴下,可是所有人卻再也不管不顧了。
而此時山下的日偽軍也被突然出現的騎兵給驚住了,隨即便紛紛掉轉槍口。
可這時從那座小山後麵衝出來的焦英的騎兵們就已經展開隊形了,同時那戰馬之上竟然也有槍聲響起,那是衝在最前麵幾十名騎兵手中的花機關響了。
有戰馬被日偽軍擊中直接蹌倒了下去,有騎兵中槍從馬上掉了下去,可是更多的騎兵卻是催趕著戰馬,讓那戰馬的鐵蹄就從自己同伴的身體上直接就踏了過去!數百匹戰馬就這樣硬頂著火力衝了上來!
日偽軍的火力在這一刻真的就弱了。
他們的機槍被山上舍生忘死的士兵給盯死了。
重機槍現掉頭來得及但重機槍由於過於笨重射擊哪裡都是事先調好的,現調肯定是來不及了。
步槍打戰馬固然準,可問題是衝上來的騎兵太多了,騎兵發起衝鋒的地方離戰場也太近了!
誰知道這些騎兵從不到二百米的地方發起衝擊到衝入敵陣能用多長時間,十幾秒?二十幾秒?還是半分鐘?敵我雙方感覺那也隻是一瞬間那奔騰的馬群便撞了上來!
“他他他”“他他他”,馬群之中,商震手中的花機關不停的打著短點射。
他沒有想到,自己先前所想的騎在戰馬上打花機關的想法竟然就這樣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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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在奔騰,花機關在他的手中顫動,這當然打不準,可是這重要嗎?
日偽軍正處於進攻之中,那山腳下那山前的開闊地上都是敵人,當他的戰馬踏入了敵群時他已經不需要要瞄準了。
打光了彈匣就再換一個,原來的彈匣還要嗎?還要什麼要?馬跑得那麼快,一會兒功夫就能穿過敵陣,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他哪有功夫再把空彈匣收回去。
打光了彈匣直接扔了,而當他把第三個彈匣打空時他一揚手甚至把手中的花機關也砸了出去。
被砸的是一名就在他馬側正驚慌失摸連滾帶爬的偽軍!
堂堂的中國人不當非得當漢奸,張震心裡罵著,就又抽出了自己的盒子炮,接著向正四處奔逃的日偽軍亂射。
上了戰場就是敵人,偽軍也是敵人,既然是敵人就得生死相見!
子彈就在他的身邊呼嘯而過,隻要戰馬不倒自己就這樣一路衝下去!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戰場之上人所能把握住的也隻能是奮勇殺敵,至於是死是活那也隻能交給老天爺了!
而此時就在商震後麵同樣手中盒子炮在“啪”“啪”作響的李樂也已經殺紅了眼。
既然李樂被王老帽給激得一時間血氣上湧上了這廝殺的戰場,說彆的又有什麼用?
李樂沒有花機關,可是他卻是雙盒子炮的,現在他兩隻盒子炮都已經打清膛了。
而這時他看著前麵有一名日軍軍官正歇斯底裡的喊著什麼,手中拿著一把東洋刀正在那裡舞舞紮紮的。
於是,他一探身便把本是被他掛在了馬鞍上的馬刀抽了下來,他躍馬揚刀便撲了上去。
他看到了那名日軍軍官也試圖揮動那把東洋刀向自己看來。
可是他在馬上敵我相撞前的一瞬間,他也隻是一撥馬頭,然後他座下戰馬那揚起的如同湯缽一般大小的鐵蹄就把那名日軍軍官踏倒在地,他卻是連揚刀都免了!
原來,當騎兵竟然是如此的豪橫!
李樂的騎術可是比商震高明多了,可就在他催動著戰馬手中的馬刀向一名偽軍劈去時,在那雜亂的到處都有子彈亂飛的刹那間他感覺身體一震便從馬上摔了下去!
我艸,自己竟然中槍了!
當李樂摔到馬下時他的意識還是清晰的。
可是當他由於奔馬的慣性在地上又骨碌了幾下之後,再睜開眼時恰恰他的臉是衝著後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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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他就看到有一個正急劇變大如同海碗一般的馬蹄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踏了下來!
“噗”,一口鮮血從李樂的口中噴出,他在落馬之後竟然被後麵自己人的戰馬給踏中了啊!
早知道會這樣,自己也象商震那樣的把自己捆在馬上好了啊,彌留之際,李樂的心海中飄過他人生中最後一個念頭。
戰爭就是殺人的,殺死敵人,自己為敵人所殺,上了這個戰場就得有隨時去死的覺悟。
而在這場如同旋風一般突擊的戰鬥中,陣亡的又豈止是李樂,焦英也已經摔下戰馬了。
騎兵和步兵不一樣。
步兵的話,當官的可以在後麵指揮相對安全一些,可是騎兵的長官那從來都是參與衝鋒的。
而這一點又象空軍。
一個步兵團如果團長老實的在後麵呆著,一般也隻有打到最後時刻團長才會陣亡,可是空軍呢,彆說是團長了就是師長那也得親自駕駛飛機上天空接戰去!
而現在焦英也是如此,他的馬被打倒了,他骨碌了幾下翻身而起,他也沒有被自己騎兵的戰馬踩上,可是他卻已經深陷敵陣了。
他抽出了自己的盒子炮,他還要向敵人射擊。
可是就在這時,他驚異的發現,遠處的日子竟然已經把兩門步兵炮架好了!
他們是從戰場的側翼開始衝擊的,他們離自己人的陣地還有著三四百米的距離,而剛剛他正好躍馬衝過了一片高崗,日軍的步兵炮就架在了那高崗的後麵!
那麼這時他已經顧不得再開槍了,他回頭高喊:“小鬼子架炮了,告訴旅長快撤!”
可是他剛喊完便也在那雜亂的槍聲中倒下了。
戰場之上一片紛亂,日偽軍拚命撤退,而騎兵們便如一斬圓用彎刀在水麵上劃過。
與此同時,騎兵們便如同接力賽一般的扯脖子喊著:“告訴旅長快撤,小鬼子架炮了!”
每個騎兵都在喊,商震也在喊,隻因為他們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這紛雜的子彈中活下來!
也僅僅是幾分鐘,還剩下的一百來名騎兵便從敵陣中透陣而出向著左前方兩山之間跑去了,而留下的則是倒下的正在掙紮的戰馬,與他們那些再也不可能躍馬殺敵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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