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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商震他們再次隨大部隊走起來的時候,那個年輕軍官卻也是和商震他們走在了一起。
先前那個年輕軍官和商震他們一翻“鬥智”,最後商震他們卻才發現,原來這個家夥竟然也是一個沒隊伍的,或者說,這個家夥和他們是一樣的,都屬於有“家”不能回那夥的!
原來,這個長的很板正的年輕軍官要說是軍官倒也是,不過換成另外的說法卻是,他是一個學生兵!
他倒是被上麵命令為了某個連的連長,可是上任也隻是才五天罷了,而就在這一路行軍的過程中他竟然被他手下的士兵給欺負跑了!
這個旅本來就是由原熱河東北軍的潰兵臨時組建成的,王清鳳的那個姐夫是新任旅長。
隻是帶兵打仗哪光有一個旅長怎麼夠?那下麵卻是需要各級軍官的,換言之,叫戰鬥骨乾。
可是這位新任旅長自己原來的人本就傷亡的差不多了,急切之間到哪裡找那麼多戰鬥骨乾去?
於是便也隻能在原隊伍中尋找,而這位年輕的軍官便入了上麵找骨乾人的“法眼”,他便被任命為一個連的連長了。
可是,官兒是那麼好當的嗎?
這官兒不乾起來不知道,那就是當班長的人還得把自己手下那十來個人管明白呢,當連長怎麼也叫管上百號人。
就目前這支東北軍的狀態,逃回來的自然都是不想投降的。
可不想投降的卻也絕不會任憑一個估計也隻會開槍的家夥來當他們的連長,更何況那連裡的士兵還有那麼多的老兵油子,換言之,**。
欺生的可絕不隻是象王老帽他們所去的那個連隊,那些經過戰場的洗禮的老兵油子們半拉眼珠子也看不上這個新任連長啊。
試想,就這麼一仗都沒打過的學生兵就當了連長了,那一頓瞎指揮還不把他們這些老兵全賣進去啊。
於是,那些老兵便用各種招數合著夥變著法的欺負著這個新任連長。
而就在今天,這位隻上任了五天的年輕軍官終於想明白了,自己還真就不是那當官的料!
那他怎麼辦?他自然得去找營長。
那營長卻是跟著王清鳳姐夫的老人,人家也是老兵,老兵對下級哪有好脾氣的,他一看這個年輕的家夥竟然是繡花枕頭一個便也沒給他好聽的,直接就把他罵了一頓。
於是,這個年輕的軍官那抗日的熱情雖然未減可是他卻也不想當官了,他竟然連連隊都不回了,就由著那些老兵折騰去了。
要說這種事可能嗎?怎麼不可能?當然可能。
那上小學的小學生還能把年輕的女老師欺負得嗚嗚直哭呢,更何況那些老兵油子!
這個年輕的軍官既然不想回自己連隊了,他便也跟著隊伍混,找到吃的了就吃一口,找不到吃的就餓著。
而碰巧的是他在這趟長長的隊伍中便發現了商震這夥人。
他可就發現了,商震這夥人好象那也是自成一個體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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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他也實在是餓了,去彆的部隊弄吃的也沒弄到,他想了想便奔商震他們來了。
商震他們一開始自然是被他唬住了。
他問王老帽前麵的部隊是哪個連的,王老帽自然是不知道,其實他也不知道!
但問題是他這身軍官的行頭還是唬人啊,王老帽說是二團的他就說是二團的,他也說是二團的,而王老帽說是三營的他就說是二營的,結果他就把王老帽給詐了!
可是商震卻看出了破綻,他還真就不認為有象自己這麼年輕的軍官呢。
商震反過來便去試探他,可他那個謊撒的也不好。
在他想來,誰能在整支隊伍中來回晃啊,那當然是旅部直屬的,所以他就報自己是警衛連的。
如此一來,他也露餡了!要知道,警衛員連長那可是商震他李哥!
雙方這麼一互相揭短,正所謂各有“把柄”在對方手中。
而這個年輕的軍官一想,算了,反正那個老連隊自己也不想回了,那個連長自己也不想當了,我就先跟著這夥人混吧,至少這夥人比自己連裡的那些老兵油子強多了!
這不,他們就走到一起來了!
“我說小子你叫啥?”雙方搞清了彼此是咋回事,部隊卻又開拔了,而到了現在王老帽才想起問這個年輕軍官叫啥來。
“我叫楚天。”那個年輕人便答。
“叫啥?”王老帽把眼一瞪。
王老帽這麼一瞪眼,楚天心裡就是一哆嗦。
老兵瞪眼讓人害怕那是一方麵,實在來講,這個楚天目前連個真正的士兵都不算呢,他更沒有那當連長的素質了。
可是這楚天眼見王老帽看似嚇人,他便又想起,我怕你個腎?你們也有把柄在我這手裡呢!
“楚天啊!”楚天便再次答道。
“哈。”王老帽忽然笑了,“小樣兒的,你還杵天,你咋不懟地呢!”
“啊?”楚天這才搞明白王老帽這是和自己開玩笑,卻是用自己的名字玩了個諧音,他便也跟著笑了起來,而商震他們便也全都抿著嘴跟著樂。
隊伍依舊在前行,而漸漸的地勢漸起,這時隊伍中便有軍官大聲喊了起來:“弟兄們加把勁啊,咱們走過前麵這段長城便到了地兒了!”
在這一聲喊裡那長長的隊伍騷動了起來。
本就是一支潰兵重新組成的隊伍,又哪裡有什麼士氣。
一路行來固然艱苦,可是想著他們將要麵對日軍的飛機大炮很多人也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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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隊伍的騷動,商震他們倒是不以為意。
隻為就在那楚天“入夥”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去不去那個連隊報到再說,咱們先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咱就黃花魚——溜邊兒!
“長城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哎呀,晚風拂柳笛聲亂,夕陽山外山。看把這長城寫的,真是,唉,美啊——”而就在這整支隊伍心氣不高的時候,有人偏偏就賦詩一首了。
要問此人是誰?除了那秀才陳翰文又能有誰?
“秀才這首詩做得不錯!”這時虎柱子便誇道。
這沒文化的特彆羨慕有文化的,彆看陳翰文戰鬥力一般,彆看商震這夥人中也就商震沒事時不貶低他,可實際上,他們這夥人卻都是陳翰文的擁躉者。
還是那個道理,人家陳翰文會的他們不會啊!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楚天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要是往常,陳翰文吟完這樣一首詩,彆人要說是他做的他也就默認了。
可是今天楚天來了,人家楚天也是學生兵,他就覺得自己要是默認成自己做的那多少會心虛的。
於是,他忙擺手道:“這哪是我做的,我可沒這兩下子,這是古人做的。”
“哦。”眾人恍然,唯有楚天在旁邊笑。
“小白臉,你笑啥?”作為陳翰文的擁躉者虎柱子不樂意了。
虎柱子對萬事萬物的認知那和彆人都是不一樣的。
或許在彆人看來楚天那叫板正利落,人長得也精神,可在虎柱子看來,楚天就是一個小白臉!
楚天也看出了虎柱子不是尖人,再說了在原來連隊那些老兵油子管他叫的比虎柱子叫的還磕磣呢!
他自然是不以為意,然後他便也吟誦道:“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輕指柳聲殘,夕陽山外山。
你錯了兩個字,而且這首詩也不是古人寫的是現在人寫的啊!你沒看用詞造句那都是白話而不是文言嗎?另外誰告訴你這首詩是寫長城的?”
一聽楚天這麼說,陳翰文就有點臉紅了。
他都忘了自己是從哪聽來的這麼一首詩了。
雖然他不知道原詩是啥,他卻也認為人家楚天說的應當是對的。
這時旁邊眾人見楚天竟然把他們一直以來公認的秀才說得臉紅了,便齊齊“哦”了一聲,然後那崇拜的目光便都投向了楚天。
可這時倒是王老帽說了一句公道話:“有屁用,讓你當連長你都乾不了,那咬文嚼字兒的不會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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