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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樣漫圓舒緩的山。
荒山禿嶺也沒有什麼樹,白皚皚的雪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
有一隊東北軍士兵正躲在山丘棱線的後麵向遠處張望,在他們身後的山腳處,則是停著數架馬拉大車。
“三爺,你說那幫家夥能不能從這裡走?”有個軍官問他的上司。
所謂的三爺正是雪上飛的那位三弟薛三,而那個軍官則是他手下的一個連長。
“他們可是拉著貨的,彆看咱家這裡荒山禿嶺的,可是能走大車的路也就這麼一條。”薛三胸有成竹的說道。
他哥雪上飛是本地的胡子,他又是從小在這裡長大的,他又怎麼可能不熟悉這裡的道路。
“那你說他們能不能已經走過去了?我們可彆白等。”那個連長依然不放心。
“你就放心在這等著吧,我估計他們也快到了。”薛三同樣是胸有成竹。
薛三是在得到了雪上飛的信息之後,帶著自己這個連連夜坐著馬車趕過來的。
由於他道路熟悉,擔心那些人拉著那批貨跑掉,所以他連村子都沒進,直接就抄了近路趕到了前麵。
最近新下的雪,馬車負重很多的話走近路也是無法通過的。
可關鍵是他那馬車上拉的是人。
馬車過不去,人可以下來再推馬車。
而根據消息說那夥人馬車上拉著的卻是幾百斤的貨。
薛三還就不信了,那些人就算是找到了向導,也不可能像他們這樣把馬車上的貨卸掉,等馬車過了難行之處後再重新裝車。
並且由於是新下的雪,薛三也看道路了,上麵並沒有馬拉大車負重前行留下的車轍印。
那他自然就帶著手下挑了一處有利於伏擊的地形在這靜等獵物入套了。
薛三作為東北軍下屬的營長從來不認為自己比彆人聰明,但也不認為自己比彆人笨。
就這樣的世道要想混的好,那就得既有錢又有槍,有了錢可以買槍,有了槍又可以搶錢。
這就是薛三兒的邏輯,他認為就是原來的老帥也是這麼發跡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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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到底是跟著東北軍乾還是跟著日本人乾,在薛三這裡從來都不成問題,他認為自己做什麼都是給自己乾的。
有了人和槍誰都會高看你一眼,誰都會招納你。
薛三正想著呢,便有士兵說道:“前麵來人了!”
薛三遠望,可不是麼,前方崎嶇的道路上已是出現了黑點,若是在夏天人未必會注意到,可是此時有了那冬天白皚皚的雪做映襯就顯得份外醒目!
薛三抄起了望遠鏡調了調焦距再細看時便笑了,有馬有車有穿呢子大衣的,那可不正是情報中所說的那夥東北軍嗎?
薛三已經想好了,對方到了跟前,自已夥人隻需把槍一指。
如果對方識趣那就招他們入夥,若是不識趣那就直接亂槍打死!
這年頭人命不值錢,值錢的是大煙!
遠處那二十來個人趕著一駕大車就那樣子走著的,而薛三就在望遠鏡裡麵瞄著。
他眼見的那夥人很快就到達了兩個山丘之間,那裡距離他這裡也就隻有三百來米了。
薛三瞟了一眼自己左側的山丘,那裡同樣有他的人,隻要這夥人經過走到這裡時他一聲令下,兩麵人同時亮槍,對方想不投降都不行!
真是飛來的橫財呀,這事兒就得信命,不信命可不行!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薛三看到那夥人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後無論是馬匹還是馬車,卻是全都趕到了左側的山丘下,然後不管是馬匹上的人還是馬上的人全都跳下來。
“他們發現咱們了!”薛三手下的那個連長低聲喝道。
“等等,彆著急!”薛三若有所思的說道。
彆人看的再清楚也沒有薛三用望遠鏡看得清楚。
他忽然發現對方未必就是發現了他們,如果對方發現了他們這些在前麵埋伏的人,那麼肯定會躲到他們射界之外。
可是現在呢,對方卻隻是躲在那山角處,對他們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防範,而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可以就到了這個時候,薛三突然轉頭就看向了東南麵。
片刻之後不光是薛三轉頭看了,就是他手下上百人也都齊齊轉頭向東南麵看,這時候他們便聽道了“嗡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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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日本人的飛機!”好些士兵大聲喊了起來。
“都閉嘴,打埋伏呢,不知道嗎?”薛三兒手下的那個連長惱怒的嗬斥了起來。
到底是軍隊軍官一喊話,下麵的士兵自然齊齊閉上嘴,可是這時薛三兒就從望遠鏡裡注意到。對方那夥人已經有向他們這裡張望了,可能是由於他手下的人喊話聲音太大被對方聽到了。
“我卄,全趴下!”,薛三兒低聲罵了一句。
所有人全都趴下,他自己也趴了下來。
而又過了一會兒,對方那夥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可是那嗡嗡聲卻已經越來越大了,一架日軍的雙翼飛機隨即便出現在了薛三的視線裡。
薛三便舉起自己的望遠鏡接著去觀察,那是一架日軍的雙翼飛機,飛得並不高。
可是不管是什麼樣的飛機,卻已經讓薛三緊張了起來,他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他現在忽然搞明白為什麼那夥人要把馬車停下來了,很顯然那夥人的耳朵更好使,那是比自己這些人先聽到了飛機的動靜。
可是不管那夥人如何,自己這夥人又該怎麼辦?
整個地方全是荒山禿嶺,沒有樹木,到處都是白皚皚的雪根本就無處藏身!
對麵那夥拉著大煙土的人看不到他們,可不等於日軍的飛機看不到他們!
薛三兒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人家好賴不計是個營長,他眼見著那架飛機就飛過來了,那就緊張的注視著那架飛機的機頭。
他先是一喜,因為那架飛機的機頭似乎是衝著前麵那夥人的,可是隨即他就發現不對了,那架飛機竟然一“歪頭”奔他們這裡來了,然後人那飛機一壓機頭就開始俯衝了!
“散開!散開!”到了此時,薛三兒知道自己這個連不可能再隱蔽了。
他們現在在山丘上,看著前麵那夥在那白皚皚的雪上的人是份外的明顯。
同理,人家日本的飛機在天上看他們那不也是如此嗎?
薛三兒帶著自己這一個連的人,做鳥獸散之際,天上的那架日軍飛機的機槍便“洞洞洞”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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