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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帽之所以沒有開槍,那是擔心開槍被前麵的日軍聽到,從而產生懷疑。
可是為了救王老帽,商震到底是開槍了。
不過王老帽所擔心的事情也並沒有發生,原因是就在商震開槍後的片刻,它們就聽到了山那頭傳來了“洞洞洞”的重機槍射擊的聲音。
待到眾人抬頭向山那頭看時,就見日軍的那架飛機已經俯衝下去了。
見此情形,商震他們都覺得心中一緊,他們當然明白這種情形意味著什麼,想當初商震他們對付日軍的鐵甲車還傷亡慘重的,而現在騎兵連的人所遭遇的卻是日軍的飛機掃射。
可若說他們就是逃跑,又怎能心甘,既然來了終歸是要看看的。
戰馬與馬車全都跑了起來,當他們衝到前麵那座比較高的小山時,商震隨口說道“留幾個人看車馬”,然後他就往那山頭上跑。
他這一跑,後麵眾人自然跟隨。
待到商震衝到了山頂就居高臨下的往前望,而也隻是一望之下,商震的心刷的便涼了大半截。
這時那已俯衝下來的日軍飛機正拔了起來,而且正“扇動”著翅膀向遠方飛去了。
毫無疑問,就在商震他們奔向這裡之前的短暫時間裡,日軍的飛機已經掃射完了。
前方的景致與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那皚皚的白雪之上稀疏而又雜亂的倒下了一些戰馬與人。
商震又掃視了片刻,他那顆心就由涼了大半截變成了拔涼拔涼的一涼到底了!
那雪地之上但凡灰色的身影就沒有站著的,全都是倒臥在雪野公路之上。
相反,那土黃色的身影雖然也有倒臥在雪野間的,可是二百米左右終究還有二十多個日軍正在公路上騎著馬背對著們向前而行。
毫無疑問,戰鬥已經結束了,日軍要去打掃戰場了,那個騎兵連完了!
顯然,那個騎兵連在終於在被日軍追得窮途末路之時奮起反擊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天上就來了一架日軍飛機助戰,那個騎兵連就被日軍的飛機擊垮了。
打還是不打?在這一刻商震猶豫了起來。
要是打,日軍的人數也不是很多,而且還是背對著他們。
可問題是這二百多米有點兒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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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震他們從馬車上到這山頂上來的匆忙,雖然手中都有武器,可是他們的人有六七個象商震一樣,手中拿的都是花機關或者盒子炮。
這種近戰武器打200多米外的日軍,那肯定是不行的。
光指望剩下的步槍那火力可不夠用,他們卻是連一挺機槍都沒有。
可要是不打,他們就需要調頭而回,或者對打掃戰場而回的日軍進行伏擊。
可若是他們對日軍的騎兵進行伏擊就得等,要是這功夫他們後麵再來了日軍,他們又該怎麼辦?一時之間,商震便躊躇了起來。
“咱們打吧!”這時虎柱子在旁邊說道。
商震不語。
虎柱子張嘴又要說話時,王老帽便訓他了:“你有點規矩沒有?這是你說話的時候嗎?”
雖然說商震他們這夥人現在也沒有多少個,可那商震也是指揮官,指揮官在決定是否進行一場戰鬥的時候,又怎麼能夠讓下麵的人隨便打擾?
王老帽本就是排長出身,他當然明白,此時是否進行戰鬥,商震所要考慮的因素有很多。
虎柱子挨訓了隻能撅著嘴,商震接著皺眉,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便聽到了突然的一聲槍響,而就在這聲槍響裡,他們就看到正騎馬往前行的日軍中有一個就掉下馬來。
商震他們在細看就看到正在前行的日軍,便有舉槍的了。
“在馬車那裡!”小簸箕眼尖便喊道。
是的,商震已經看到了,就在日軍前方的一百多米處停著騎兵連的那架馬車,而那馬車旁有人正向日軍端著槍射擊!
看樣子在與日軍的戰鬥中,在日軍的飛機掃射之下,騎兵連到底還是有人活了下來。
“打!”商震高喊道。
這回商震這身喊一點猶豫都沒有,如果沒有那個活著的士兵,商震還真未必就想打這場戰鬥,可既然對麵還有自己人,那麼就打吧,否則那名士兵被日軍打死也就是瞬息間的事。
商震他們這頭所有人的槍自然早就指向了日軍,可正如商震剛才所想的那樣,他們能向日軍射擊的也隻是那些步槍。
一共十多支步槍,在商震的這聲喊裡,便是一個排子槍,在這個排子槍裡又有幾名日軍中槍,從馬上掉了下來,而接著那槍聲就變得稀疏起來。
花機關和盒子炮由於射程太近,不光商震沒有動手,其他人也沒有動手。
不過出乎商震預料的是,這時山下也響起了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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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震回頭去瞅,就見那是留在原地的馬猴子等幾個騎兵也向日軍射擊了。
此時在馬車旁的那個騎兵連的人成了這場戰鬥的關鍵,因為他的突然出現日軍受阻,而現在商震他們以在後麵開槍,日軍便被腹背受敵了。
本來那日軍騎兵也沒剩下多少人,估計剩下的日軍騎兵一見同伴紛紛墜馬也是慌了,於是剩下的日軍騎兵便一股腦地往前衝去。
“咱們用短家夥的快上馬車!”商震高喊著轉身就往山下跑。
日軍真的挺不住了,待到商震他們這些人趕著馬車往前衝去時,剩下的日軍騎兵已經越跑越遠了。
可是等到商震他們坐著馬車趕到了公路上的那架馬車旁時,就見馬車旁的那名士兵也已經陣亡了,他是被日軍騎兵用馬刀砍死的。
令商震震驚的是那名士兵的眼睛依然睜開著,那已經失去光彩的眼睛裡閃爍的仿佛是不屈與抗爭。
“不要怕,真的不要怕,有的時候不怕死才能活下來。”看著那名士兵商震喃喃自語。
他仿佛是在勸解這名剛剛陣亡的士兵,也仿佛是對著這個被日軍消滅了的騎兵連所有人說。
“行了,都過去了,又過了一回鬼門關!”王老帽在旁邊拍了一下商震的肩頭說道。
王老帽今年四十多了,他的歲數是商震的兩倍還拐彎兒呢。
作為一名老兵,他無疑是理解此刻商震的心情的。
“都抓緊上路,抓緊上路!”王老帽安慰完商震,再次吆喝了起來,“馬猴子,你們幾個接著騎馬!誰讓你們上馬車的?”
王老帽這麼喊,當然是因為他看到馬猴子那幾個人都棄了馬上了馬車,也就是騎兵連所留下的這駕馬車。
可是這時在王老帽的喊聲,馬猴子那那幾個人就開始交換眼色了,而且還小聲叨咕了幾句什麼。
“哎(ai),我說你們幾個怎麼還不動地方呢?”王老帽不樂意了。
而這時候馬猴子便從那駕馬車那裡跑了過來,他也隻是對著王老帽說了三個字,王老冒眼睛便亮了。
商震他們再次向遠方行去,隻是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就在遠方的山丘上有幾人騎在馬上正凝視著他們的離去。
那幾個人穿著土黃色的軍裝,卻正是先前被他們擊潰的殘餘的那些日軍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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