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念渾身僵著,手機放在耳邊,瞬間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大叔不回家就算,不僅留在醫院過夜,還在醫院洗澡。
所以他是完全不把溫晴當外人了嗎?
他心裡,是不是真愛著溫晴?
紀小念不願意相信對她那麼好的大叔,會在婚內出軌。
也不想中了溫晴的圈套,她掛掉電話後立即趕去醫院。
倒想看看,大叔跟溫晴在病房裡都做些什麼。
紀小念趕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沒看到王媽坐在門口了。
她直接推門進去。
而病房裡,也沒有王媽的身影。
有的隻是她的大叔,正拿著吹風機在給坐在床上的溫晴吹頭發。
倆人的舉止那麼曖昧,那麼像是夫妻情侶間才能做得出來的。
要說他們之間沒什麼,鬼都不會信。
紀小念看著他們,心尖兒像是被什麼狠狠撕扯著,使得整個胸腔都變得窒息難受起來。
她氣憤地喊,“大叔。”
湛封扭頭,看到紀小念來了,他停止手上的工作,遞給溫晴毛巾後走向她。
“大晚上的過來做什麼?”
他好像還有些生氣,似乎怪紀小念這麼晚過來打擾了他跟溫晴的二人世界。
紀小念強忍著心裡的崩潰,不爭氣地紅了雙眸。
她仰頭望著大叔,小臉上布滿了失望,連說話的聲音都啞了。
“你就是這麼照顧溫晴的?讓她在你懷裡睡覺,幫她洗頭吹發,還把王媽趕出去,把這兒當家了是吧?”
跟大叔結婚三年,大叔都沒幫她吹過頭發。
溫晴就闌尾炎住個院而已,他就跟著搬來醫院住。
這是有多不想再跟她紀小念把夫妻關係維持下去啊。
就在這一刻,紀小念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
“你又在鬨什麼?”
湛封麵露不悅,生怕紀小念吵著溫晴,他牽過紀小念的手,帶著她出病房。
溫晴看著他們夫妻倆變得生硬的關係,心裡彆提有多得意了。
隻要讓紀小念主動離開湛封,湛封的母親不僅會給她一筆錢,還會收她做義女。
就算她不是伯母心中的兒媳人選,但能成為湛家
的女兒將來也會有享受不儘的榮華富貴。
所以不管使用什麼手段她一定要讓紀小念離開湛封。
病房門口紀小念甩開湛封的手小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雙眸裡更是含著冰冷的恨意。
她委屈地質問“你心裡愛的人是溫晴吧?”
怎麼能不是溫晴呢畢竟把人家的照片放在書裡珍藏著一藏就是好幾年。
隻要大叔現在承認他心裡有溫晴她會立即選擇離開絕對不會再做糾纏。
“你在胡說什麼?”
湛封不明白這丫頭到底怎麼回事明明之前跟她把話說得很清楚他對溫晴好隻是為了報答他哥哥的恩情。
怎麼她就是不能理解還喜歡胡說八道。
湛封筆直矗立在那兒氣勢冷冽
“那我再問你溫晴喜歡你你知道嗎?”
紀小念覺得沒有證據確實不能亂說。
大叔是什麼樣的人她了解。
畢竟跟她生活三年都沒碰過她的男人當然是正直的。
“溫晴也隻是把我當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
湛封想到母親因為他的事氣得住進了icu還用死來逼著他離開這丫頭他就覺得心煩。
現在這丫頭又這樣跟他鬨他是沒什麼耐心的。
“隻把你當哥哥?”
紀小念淒涼一笑“你就信她是吧?如果以後她不管遇到什麼事天天要你陪著你也次次都依著她嗎?”
儘管她深愛著大叔。
可大叔真的太不懂得顧及她的感受了。
她實在沒有動力也沒有希望再繼續跟他一起走下去。
她看不到未來。
害怕有了溫晴的存在後像這幾天這樣的事會愈演愈烈。
紀小念低下頭儘可能隱忍著不讓自己落淚。
就算要走她也要在大叔麵前走得體麵。
“溫晴不會像你這樣總喜歡無理取鬨。”
湛封抽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我讓江堯過來接你回家溫晴還有兩天就出院了到時候我再回家陪你。”
他說著撥通助理的電話。
紀小念僵站在那兒,看著大叔對自己不耐煩的態度,像是迫切的想要把她趕走,好跟溫晴單獨待一塊兒的樣子,她終於還是死心了。
眼淚也無聲地滾下了臉頰。
等大叔打完電話後,她輕閉雙眸,強忍著胸腔裡傳來的撕心裂肺一樣的疼,艱難地哽咽出聲:
“我們離婚吧!
天知道讓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需要多大的勇氣跟決心。
要不是真死了心,她又怎麼會說得出口。
湛封收手機的動作一頓,抬起眼眸看著身前的丫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紀小念雙眸含淚的看著他,強忍著最後一點意誌,一字一句堅定道:
“我們離婚吧!反正協議也到期了,離婚後你想去見你的未婚妻也好,想陪溫晴也罷,都不會有人再管你了。
真的再也沒有勇氣待下去,她終究是繃不住自己難受的情緒,哭著走開了。
湛封回過神的時候,紀小念已經沒了蹤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麼回事,就在這一刻,像是被什麼東西刺進去,隱隱作痛著。
他沒去追紀小念。
仿佛覺得那丫頭提出來的離婚,不過是因為生氣,衝動說出來震懾他的。
回頭等溫晴好了,他們出院回家以後,他好好哄哄就沒事了。
湛封沒那麼多心思去想這事,轉身進了病房。
其實紀小念是希望大叔能來追她的。
能拉著她說出挽留的話,甚至告訴她,他心裡是有她的。
可是沒有。
她走到醫院門口,回頭的時候連大叔的半個影子都沒看見。
紀小念淚如雨下,心如刀割。
她不怪大叔會這樣絕情。
要怪隻能怪她咎由自取,自作多情。
明知道大叔心裡有溫晴,明知道大叔要把溫晴接回來,她當初還主動爬上大叔的床。
現在大叔要跟溫晴在一起,她有什麼資格阻攔呢。
紀小念抬手抹掉眼底的淚,心裡再痛,再不舍,她也還是打車回了家。
連夜將她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書,打印出來簽了字。
天一亮的時候,便收拾行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