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停靠在了充斥著殖民時期風格的莊園麵前,“女士,目的地到了。”司機回頭看向後座的金發美人,一臉諂笑的指了指門牌。“上東區XXX號。”上東區,紐約最有錢的人幾乎都聚集在這裡,乃是名副其實的‘富豪區’。其中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有‘中央公園’的存在。在真正‘寸土寸金’的曼哈頓,中央公園像一枚巨大綠色的寶石鑲嵌在其中,麵積達到了843英畝。這裡有茂密的樹林,湖泊和草坪,甚至還有農場和牧場,裡麵有精挑細選的羊兒在吃草。在這樣一個喧囂繁榮的大都市中心,開辟出這樣一個公園,正符合富豪們‘人無我有’的心態。瞧瞧、我們能在世界最繁華的城市中央,享受如此規模的公園,而那些窮小子的身家,甚至連一塊地磚都不如!空氣中彌漫著‘老錢’的味道,以及保守的價值觀,有著一種由資本和時間,錘煉出來的老於世故的魅力;眾多著名博物館、與世界頂級設計師專賣店、以及最好的私立和公立學校,構成了獨屬於真正資本階級的天堂。無數阿美利加文體明星,暴富之後削尖了腦袋,想要擠入這裡,還要接受各種‘社區協會’的考察。大部分黑人明星,隻能選擇翠貝卡區,無形的壁壘一直存在;如果不是後座上的金發美人,這輛出租車甚至都進不到這裡。“呆在這裡,”金發美人丟下一句話後,就自顧自的下車。黑人司機的臉色在不斷掙紮、猶豫、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殺了‘福音幫’的五名成員,像他這種連‘外圍成員’都算不上的小角色,回去之後隻有死路一條!該怎麼辦?該怎麼辦?也許跟在這個詭異的怪物身邊,才能保住小命,甚至成為人上人?沒錯、沒錯,就是這樣!那位怪物美人雖然外表恐怖,卻擁有強悍的實力!就像電影中那樣,能溝通,對這座城市又不熟悉,自然需要一名向導。最近遠東國家,‘超凡存在’不是鬨得很厲害嗎?隻要自己能跟在她身邊,還怕不能發財?反複的自我催眠,自我洗腦~~普通黑人想要暴富,一般唯有文體明星這兩條道路。唱跳rap打籃球,當他們離開貧民區的時候,屁股後麵都會跟著一群‘夥伴’:既是保鏢,又是打手,還有僚機。依附強者發達,幾乎已經刻在了黑人基因中,但是這名司機忘了一個問題:咚咚咚、不知過了多久,手指敲打玻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美夢。“先生,有什麼事嗎?”降下車窗,黑人司機看向車旁文質彬彬的老白男。“你剛才,送了一名金發女孩過來?”“是的——”噗、噗、噗、噗、噗、噗!幾聲類似‘射釘槍’的聲響中,黑人司機猛然後仰抽搐,血液瞬間彌漫了他整個胸膛,暢想美夢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司機的生命就已經終結。因為他忘了一個問題:想要當狗,也要有狗的本事才行!收起帶消音器的手槍,伸手從內部打開車門。老白男將司機屍體提起來,挪到副駕駛上,自己坐上出租車。將車開入莊園車庫,下車之後,顧不上處理屁股上的血汙,他就大步向自家客廳急匆匆的趕回去。“咯咯咯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太神奇了,大姐姐,您是天使嗎?”裝飾低調卻昂貴的客廳中,一名金發小女孩正在磕磕碰碰的轉圈,旁邊放著一台高科技輪椅。在她的對麵,是坐在沙發上,金發齊肩的美人:看著眼前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她也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回答。“不是哦,”“按照人類的說法,我應該算是”“咳,打斷一下,女士。”老白男快步進屋,寵溺的拍了拍小女孩的頭。“溫妮,爸爸要與大姐姐談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先回自己的房間好不好?”“這樣嗎?好的、爸爸。”看起來,興奮的小女孩並不想離開,但乖巧的性格還是讓她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隻是這一次,不需要輪椅的輔助。“女士,我已經把那名出租車司機處理掉了。”等女兒回房之後,老白男坐到了金發齊肩的美人對麵。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才澀聲說道:“你不是蕾貝卡,對吧?”“畢竟,我曾經參加過她的葬禮。”“蕾貝卡是博士的女兒,我隻是借用了她的外貌。”麵對眼前這名老白男,章魚娘並沒有隱瞞、也不需要隱瞞。“我的名字是‘克希拉’。”“克希拉?”咀嚼著這個名字,老白男臉色數變:驚訝、駭然、糾結.各種表情輪番上演,讓好萊塢的巨星看了都要汗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對方‘治療’自己女兒的方式,是用觸手插入身體。“所以,我的女兒被治愈的代價,是什麼?”對於這個問題,章魚娘‘克希拉’想了想後回答。“我的生命,”“一旦我的生命終結,她也將迎來死亡。”“如果我主動切斷這份聯係,她也會恢複昔日的模樣.不,更大可能會因為器官衰竭而死?”聽到這個回答,老白男反而鬆了口氣。這樣啊,自從妻子因為車禍死亡,女兒隻能依靠輪椅行動。老白男就放下工作全心身的陪女兒,如果代價隻是這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那麼——“我為伱做些什麼呢?女士。”對方一來就‘治’好了自己的女兒,又讓他去把‘司機’處理掉。為的不就是控製自己嗎?如果不是女兒的關係,這位拉姆利博士,已經被召集到橫須賀基地去了。“要你做什麼?”這個問題,反而問住了金發美人。“讓我想想.”“不是傳播你父親的信仰嗎?”對方居然回答‘想想’,這讓拉姆利博士大感驚訝。按照他的思維邏輯,在這個超凡初顯的時代,這位‘隱秘女士’來到阿美利加;然後控製住自己,除了宣揚她‘父親’的威名之外,還能有什麼理由?“父親?”外表金發美人,實則章魚娘的‘克希拉’一愣。自己有父親嗎?肯定有的,但那些‘普通’章魚,和她完全就是兩個物種,能稱為‘父親’的存在:“是的,父親以遮天蔽日之手撫過,賜予我力量與智慧;我當高舉父親的旗幟,為其豎立萬眾敬仰的豐碑”不得不說,某位博士的教育太過成功,讓‘克希拉’具備了典型的‘阿美利加思維’。這樣就對了。拉姆利博士再次鬆了口氣,知曉對方要做什麼,那就好辦多了。克希拉、克希拉配上對方這幅容貌,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克蘇魯’女兒,隱秘女士嘛!很多人以為克蘇魯神話各種詭異、不可直視、不可提及、不可觸碰.那都是誤解!克蘇魯實際上可是科幻:舊日支配者們,個個都是外星主宰,擁有自己的星球領地.或者說,很多就是星球本身。大魔法師伊波恩,還曾經跟隨舊日‘風行者’伊塔庫亞,踏上觀覽宇宙奧秘的旅途。克蘇魯的本質:是外星文明、深海恐懼、以及心理陰影的糅合。作為博覽群書的博士,在對方報出名字的時候,就已‘洞察’了這位存在的真實身份。完全沒有想過,他的這番推測,隻是他某個老友的‘惡趣味’。知曉了對方身份,不等於就沒有危險:在那些故事中,舊日支配者以及其子嗣,和‘友善’可沒有任何聯係。但沒有關係,隻要對方有所求,就是可以‘合作’的對象。“隱秘女士,對此您有什麼計劃嗎?”“是建立隱秘教會,還是挑選‘受洗之人’,亦或者開始轉化‘星之眷族’?”???這下,輪到章魚娘茫然了。雖然她智商不俗,但是對於如何‘傳播父親的信仰’卻一無所知。更何況這位博士口中,一個個聽不懂的名稱往外蹦。“隱秘女士,請容我冒犯:你剛才‘治療’我女兒的能力.還能再次使用嗎?”拉姆利博士十指交叉,謹慎的問了一個頗為‘逾越’的問題。“可以,”章魚娘點頭,她治療那位癱瘓少女的方法,其實就是將自己的一部分‘觸手’寄生在其體內。那部分觸手中,包含了她的一個‘副腦’:章魚擁有一個用於‘思考、記憶’的主腦,同時還有八個位於觸手中的‘副腦’,這些副腦則隻負責記憶功能,共同控製複雜的肢體,進行各種變色、擬態、甚至是敲貝殼、擰瓶蓋之類的活動。與其說是被她‘治愈’,不如說是被她‘寄生’。當然,隻要她不主動破壞寄主,那麼也可以用‘共生’來形容。“那好,”“我希望你幫忙‘治愈’一個人。”“他將是我們傳播‘您父親’信仰的巨大助力!”擺正自己的位置,拉姆利博士立刻進入‘角色’,開始為‘隱秘教會’出謀劃策。———咚咚咚~~一群戴羽毛帽子,臉上畫著油彩的‘印第安祭祀’,正圍成一圈咿咿呀呀起舞。如果不是他們中央,是一名躺在病床上,渾身上下貼著各種高科技儀器的病人,真就像極了幾百年前的獻祭儀式。當拉姆利博士來到這間頂尖私人病房時,看到的這幅場景,讓他眼前一黑,以為自己穿越了時間。“出去,出去!”“你們這是在搞什麼?”“你是誰?為什麼阻止大師們施法”一名青年白人上前怒斥,當看清博士的臉之後,語氣越來越軟,直到消失。“小埃德加,讓這些家夥先出去!”拉姆利博士好歹也是生物學的頂尖人物,板起臉來威懾力還是有的,特彆是:“老埃德加,沒死的話,就讓你的兒女們,帶著這些巫師離開!”“.出去,”病床上的老人喉結微動,旁邊的機器中響起一聲命令。“是,父親。”年輕白人立刻躬身領命,即便他的父親已經連喘息的費勁;他揮了揮手,那些‘跳大神’的印第安祭祀立刻轉身離開。隨著大門關上,拉姆利博士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白男。“老埃德加,你竟然墮落到相信這些?”“.老夥計,”“我沒幾天好活了。”旁邊的機器中響起了病人的回答,“不管是什麼方法.起碼能讓我,在喧鬨中離開”病床上的老白男,也是身家百億美刀的人物。可惜再多的錢,都挽留不住生命的流逝:再加上年輕時候的放蕩生活,現在隻能依靠各種昂貴的科技,才能勉強吊著一口氣。這種時候,彆說是印第安的巫師,哪怕是非洲的食人族‘秘方’,他都願意嘗試!原本他是有資格獲得遠東‘超凡’治療的,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這段旅程;至於請那位‘神子’過來治療?以前還有一絲可能,在‘橫須賀事件’之後,已經徹底沒了希望!你什麼身份?敢讓神子屈尊紆貴?!現在權貴們就算求到‘神社’中,願不願意治療,還要看人家心情。“.聽說,遠東出現了一顆‘世界樹’,如果我.”依靠著機器,病床上的老人艱難的苟延殘喘著。他用了一輩子的時間,攬下了金山銀海,打下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才享受了‘區區’幾十年,就要麵對死亡。怎麼可能甘心?一百年,一千年都不夠啊!“老埃德加,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個。”拉姆利博士抬手,向身旁的少女示意。“這位.女士,會治好你。”?!病床上的老白男渾濁的雙眼猛然亮起,和他那些隻想討他歡心的兒女不同,這位拉姆利博士,可是阿美利加生物學方麵的頂尖人物;看他清醒的樣子,也不像是飛多了葉子出現幻覺。難道是我自己出現了幻覺?就在病床上的老白男,懷疑自己已經出現‘瀕死幻象’的時候,拉姆利博士身旁的美人裙下,一根觸手緩緩伸出。“你願意接受治療嗎?”??!!此情此景,讓老白男雙目圓睜,臉龐顫抖,拚命的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