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田區,位於永田町的首相官邸外,人頭攢動,無數‘長槍短炮’林立。這裡與警視廳總部所在的霞關相鄰,雖然名為‘首相’官邸,但其實島國首相平日都在旁邊的首相公邸,而官邸是內閣一眾高官要員辦公,以及發布重要消息的場所。此時,首相官邸前,政府發言人、內閣官房長官正表情嚴肅的召開一場新聞發布會。“...以上,便是本月十七號荒川區大地震,以及恐怖襲擊事件的全部經過,犯人已經當場擊斃...”“受傷人員送往就近醫院,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和醫療...”“我方已將恐怖組織剩餘成員逮捕...”官房長官說的有板有眼,在他的描述,也是在所有官方通報中:昨天發生在荒川區、西尾久町的重大傷亡事故,是天災與**的交織下產生的悲劇。先是荒川區發生了一起淺源性‘陷落地震’,中心震級高達6.4。索性這隻是一次短暫的‘孤立型地震’,除了震中心的荒川區之外,對其他地區並無影響雲雲...地震並非隻會由大陸板塊運動形成,諸如火山爆發、地層陷落、隕石墜下等,都會引發地震。甚至還有人工造成的地震:地下核爆炸、工業爆破、深井中進行高壓注水,以及大水庫蓄水後都有可能引發地震。對於這番解釋,記者們還是比較信服的。畢竟若論對‘地震’的研究,島國說第二,誰敢說第一?在這次地震中,極道組織‘田岡組’非但沒有參與救災,反而趁火打劫,實屬罪大惡極,被定性為恐怖襲擊!這些‘恐怖分子’手中,有島國民間難以獲得的自動步槍;又在被鎮壓的過程中,引爆了天然氣管道,因此造成了數十人的傷亡...雖然數十人傷亡聽起來很多,但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隨著資訊越發發達,每隔十幾天都會聽到某某地震傷亡過百、某某道路垮塌傷亡數十之類...的新聞。更不用說中東地區,死人已經成了家常便飯,醫院學校一座一座被抹平。與之相比,這點傷亡完全無足輕重。甚至還不如隔壁西八,一次踩踏事件,就傷亡300多呢!僅僅哀悼半個月後,哪裡還不是繼續歌舞升平?甚至成了網紅打卡點...“你好,我是XXX社的記者。”一名卷發褐膚的記者,在官房長官結束發言之後立刻舉手。“對於此次的襲擊事件,為什麼現場不允許記者進入?還有、關於網絡上傳聞的...”麵對高舉手臂的外國記者,官房長官沒有像往常的新聞發布會般耐心解答,而是自顧自的整理著發言稿轉身離去。更有趣的是,平日裡唯恐天下不亂的阿美利加、加麻大、英吉利等國的記者,紛紛眼觀鼻鼻觀心,對島國官房長官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疑問。這就是地震加恐怖襲擊,僅此而已!————“喂喂喂,”“我才剛出個任務,就發生了這麼不得了的事情?”回到警視廳,一屁股坐到沙發中,雙腳翹在玻璃茶幾上,撈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的依織一華忍不住吐槽。電視畫麵上播放的,正是官房長官的新聞發布會,甚至還穿插了監控攝像頭拍攝到的,‘恐怖組織持槍襲擊人群’的畫麵。雖然隻有十幾秒,卻十分的真實:西裝花襯衫、背頭刀疤臉、各種長短槍械...以及:“這些家夥,不就是‘暴對’三科的混蛋嗎?”雖然恐怖分子沒有露出‘正臉’,也做了一定的模糊處理,但憑借身形,依織一華還是認出了這些同僚。甚至就連那些逃竄的‘無辜路人’,很多都是公安的老麵孔...“看起來還挺有模有樣的,”不愧是政府的力量,想要讓民眾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都安排得明明白白。“長官,這些破壞是‘地震鯰’造成的!”旁邊筆直站立、雙手背負在後,一臉嚴肅的騰聖子開口。作為第一個接觸到‘地震鯰’的警察,她對這種超凡生物的特性記憶猶新;也很清楚畫麵上那些一閃而逝的‘巨坑’,絕不是什麼天然氣管道爆炸!“對,”“就是那家夥。”對於這名剛調到自己麾下的警察,靠在沙發上,一副‘大佬’坐姿的依織一華直言不諱。“聽說昨天它在西尾久町和自衛隊乾了一場,光是徹底報廢的裝甲車,就達到了六輛之多,造成的損失高達百億!”“該死...的超凡!”對此,挺胸抬頭,站如標槍的成熟女警騰聖子憤然咬牙。“哈,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拍了拍身旁的沙發,“彆站著,坐。”“是,”上司開口,騰聖子坐到了旁邊。雙腿並攏,手放在膝蓋上,脊背挺直。“...你啊,就是太嚴肅了。”對於自己這名新手下,依織一華搖了搖頭,倒也沒多說什麼。“關於‘井上太太’的實驗情況,你寫一份彙報上來,我拿去交差。”“是,長官!”————“恐怖襲擊?”一隻拿著雨傘,另一隻手刷著手機。走在走廊中的少年岸田純,看完報道之後忍不住嘴角微動。都是謊言。什麼地震、什麼恐怖襲擊,實際上是超凡事件!地震鯰大戰現代軍隊,警察、自衛隊抵擋不住;最後是一名‘神子’施展術法,才將其退治。沒錯,岸田純對真相一清二楚,因為當時...他就在現場!他就讀的‘都立小石川中等教育學校’,同樣也在文京區,感知到‘殺生石’的氣息後,他就悄悄趕過來,混在人群中親眼目睹了:被高爆彈毀掉背上鳥居後,當場‘暴走’大殺四方的地震鯰!“地震鯰背上的鳥居,是封印它的結界?”想到這裡,岸田純暗道僥幸。之前他還追殺過那頭‘地震鯰’,感覺除了能夠潛土之外,並沒有什麼本事。雖然塊頭巨大,移動起來房塌路陷;但是對可以操縱水流、行動敏捷的岸田純來說,威脅並不大。沒想到的是,這僅僅是對方的‘第一形態’。被毀掉背後的鳥居後,地震鯰的‘第二形態’強悍數倍,打得自衛隊抬不起頭。當然,這也有戰場是在東京的緣故:很多重型武器,都施展不開。“可惜了,”那頭地震鯰體內,有著數量不少的‘殺生石’。之前追殺中,對方就曾吐出一片‘殺生石’,製造出火焰骷髏。可是現在被神社的‘神子’降服,加上那些警察、士兵對‘神子’的恭敬態度。麵對警察、軍隊的同時,還要麵對不知還有什麼手段的‘神子’...岸田純明智的放棄了從‘地震鯰’那裡,獲得殺生石的打算。附近沒有其他殺生石的氣息,看來要將‘狩獵’的範圍擴大才行。“岸田同學,”就在少年邊想邊走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九領老師?”叫住他的,是一名穿著職業包臀短裙的年輕女老師。“岸田同學,不要一邊走一邊玩手機,還有..”女老師的目光掃過岸田純手上的雨傘,“人不能總沉浸在悲傷中,”對於這名學生的遭遇,女老師也很同情,甚至有幾分...羨慕。畢竟在這個時代,還能夠如此銘記女友的深情之人,已經少之又少。“你還有大好的未來,還有父母...”“老師,你說什麼才算是成功的人生?”被岸田純的問題打斷,女老師想都沒想就回答:“不會後悔的人生...”糟糕,這種話可不能說。“沒錯,老師。”“我現在做的事情,絕不會後悔。”岸田純並沒有被這句話刺激到,而是點頭同意。?“請放心,老師。”“我的功課不會落下的。那麼——”看著今天也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假離開的學生,年輕的女老師愣了愣。“居然被學生在氣勢上壓倒...”“九領啊九領,你這個老師真不稱職。”————“嗯?”特意繞了幾圈,都沒有發現目標附近有什麼異常後,穀村渡最終還是走入了眼前這棟老舊的團地樓。所謂的‘團地樓’,是上個世紀的產物,大量農村人口流入城市,城市人口快速增長,房屋短缺,因此政府便仿照曾經的住宅營團,在全國各地興建了無數團地樓。‘團地’從字麵意義上就能理解——劃出一片土地居住。這些團地樓在建造之初,正是島國經濟騰飛的時代,有著方便的電氣、自來水,生活習慣也更偏向於西方。那個時代,團第代表的是先進和文明,所以不少‘島國藝術片’中,經常會出現‘團地妻’之類的標簽:即是溫文儒雅高學曆的丈夫外出上班工作,年輕的妻子在家遇到了生活上的困難,恰好碰到魁梧有力但學曆低的管道工上門...便順勢邀請對方疏通管道!然而那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情,隨著社會的發展,曾經居住在這裡的人已經紛紛老去、離開,年輕人們更喜歡合租的公寓。雖然島國政府,不斷將老舊的團第樓改建公寓,但不景氣的經濟下,速度聊勝於無。所以眼前這棟團地樓,安靜就像是一座鬼屋!即便響起一聲短促慘叫,也無人關注。“原來是這樣,”走出團第樓,拿著一部手機翻看的穀村渡,才後知後覺的明白發生了什麼。恐怖襲擊?不不不,什麼樣的恐怖分子,能夠在東京弄出這麼驚人的動靜?身為‘超凡者’,穀村渡自己就曾屠了一支阿美利加大兵,然後被掩蓋成大霧引起的‘交通事故’。以己度人,麵對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就是有其他超凡出手。說到超凡:“也不知道那位‘大人’在乾什麼?”自從將‘殺生石’拍入自己額頭,那位神秘的大人就消失不見,穀村渡也曾通過網絡查詢,然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這倒也很正常,如今大街上行人依然熙熙攘攘,所有人都過著平靜的日常生活。所謂的‘超凡’,被政府掩蓋得嚴嚴實實,就連數十人的傷亡,也能變成了天然氣爆炸...想到這裡,穀村渡忍不住嗤笑。也好,新出現的超凡,造成的破壞似乎非常恐怖。這樣的話,他也能輕鬆一點。去吃個飯吧~~這樣想著,穀村渡聳了聳鼻梁。循著最喜歡的一股‘香味’,穀村渡漫無目的在街道上漫步,最後停在了一家料理屋前。“歡迎光臨...哎?”“嗯?”推開門,手持菜單的服務員和穀村渡都愣住了。“——是伱?!”X2...“要點什麼?”“隨便給我來一份招牌菜吧。”“好的,”少女在菜單上勾畫,去後廚通知廚師菜品之後,又走回來,坐到穀村渡對麵,小心翼翼的左右打量後,低聲詢問。“你這樣出來...沒問題嗎?”第一次見麵,對方跳入自己‘家’中;第二次見麵,眼前男人為了救自己‘大打出手’;不管是哪一次,都足以構成犯罪,少女‘鬼鬼祟祟’的行為就能理解了。“有什麼問題?倒是你,”穀村渡反問,“在這裡是?”“當然是在打工啦~~”“我報了補習班,準備衝刺一下,考個好大學。”少女一臉認真的回答,“我不想給爸爸媽媽增加負擔,所以自己賺補習費。”“這就對了,”眼看少女認真學習之餘,還自食其力的打工,穀村渡臉上浮現出笑容。如果明美也能...————春日家,“地震、加上恐怖襲擊。”“為什麼不是發生在港區、中央區、千代田?”抱著筆記本上網的春日穹不爽的抱怨,“連天災都躲著有錢人嗎?”...“你是不是忘了,最後‘恐怖分子’都衝到了你們的學校附近?”對此,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春日悠隨口回答。之所以是閉目養神,因為他的精力——在天女目瑛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