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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外情報局算是個不壞的選擇。但是他一點明朝知識也沒有,也不想去駐外站駐點――據他說不是貪生怕死,實在是駐外的生活條件太惡劣了。
雖然他著力把自己打造成個“意識形態專家”,想憑借一個《對偽明知識階層意識形態重塑方案》ppt,從元老院撈到一個“意識形態構建委員會秘書長”的位置。但是張好古下手比他早,早就搞了個真理辦公室,把持了這方麵的機構,結果他隻在真理辦公室裡混了個二把手,每天幫忙塗抹改寫舊時空的各種資料,編寫數不清的“指導意見”和“文宣小冊子”。
“人沒有點理想,和鹹魚還有什麼兩樣。”在這樣的情緒激勵下,大陸攻略一開始,亟須大量充實地方的元老,解邇仁覺得當個“百裡侯”不錯,至少地方上都可以自己說了算,條件差點不要緊,滋味一把手,給自己在駐地專門營造個舒舒服服小天地的能量總是有的。
於是,他立馬報名了北上的元老乾部的行政培訓班,準備到地方上領導了。
他被分配到是瓊崖支隊的西路支隊,專門負責廣東西路地方接收工作的。梧州是全部接收計劃中的最西點。也是兩廣攻略第一階段的西線終點站,即要做好防禦明軍從廣西反撲的軍事準備,又要搞好下一階段對廣西進攻的後勤準備,還要儘可能恢複住與廣西的商業貿易工作,作為梧州的市長,責任十分重大,因此在人事配備上要求配備元老坐鎮。解邇仁就這麼順理成章的當上了梧州地區主任,管轄範圍大致就是分管原大明的梧州府所轄的各州縣。
為了讓自己儘快進入角色,大陸攻略一開始,解邇仁就帶著女仆和幾個歸化民助理,跟著伏波軍行動了。作為前敵指揮部的一份子,始終活躍在最前線。他覺得,自己就算對於軍事指揮插不上話,親眼目睹幾個旅的戰役決策過程,對於以後寫一本《大陸戰紀》也是好的。再說一路上也能目睹不少具體的接收工作的事例。了解下大家的具體做法。
這一路上,解邇仁對各地的接收工作大體都是正麵的評價,對經驗都是虛心接納的態度,唯獨對各地的文宣工作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元老院的報紙給一個臨時工記者辦得差也就算了,這文宣工作在張好古的把持下也不過是金盧布的套路――總之,不入他的眼。
“這群人每天妓者妓者的嘲諷宣傳工作者,真記者也沒見過幾個,等平定天下,定要叫他們看看什麼才是輿論戰線老手。”
當然,天下還沒有平定,不過在梧州搞搞對敵宣傳應該是沒問題的――也算是他發揮專業特長。
不過這一次,他卻沒趕上“第一時間”解放梧州,而是在肇慶負責俘虜和投降人員的審訊、甄彆和“再教育”工作,直到昨天才匆匆從肇慶趕來。
解邇仁告彆了第一旅的軍官們,沒有立刻帶著自己的班底進城,而是在西江旁的一座破廟裡先設立了臨時的辦事處。眼下朱全興已經進城開展接管工作,自己貿然進城會搞成一仆兩主,反而對開展工作不利。乾脆等局麵再安定一下,自己再進城比較好。
雖然不進城,免去了和“鄉賢”們應酬的麻煩和善後初始的紛亂工作,但是手邊的工作並不輕鬆,光這梧州之戰的抓捕的俘虜和遭了兵災無家可歸的難民就有上萬。
難民好說,這些人多是梧州本地人,雖然兵火中失去了房屋財物,但是隻要救濟一下,幫著他們恢複生產,安排臨時住所,再有一部分人投親靠友也就都安置下去了,真要完全沒法在本地過活的,也可以直接安排移民到其他地方去。
唯獨這幫丘八爺不好安排。本地兵丁因為有家有口,不敢造次,甄彆之後直接釋放回家就算完事了。而這次抓獲的俘虜中大多是客軍。
這些人大多是青壯男子,有體力有組織,不能隨便釋放,不然立刻成為盜匪;但也不能總是羈押著白吃飯,會對伏波軍後勤形成了壓力;更不能像有的醬油元老叫囂的“統統坑掉!”畢竟伏波軍是文明的代表,不是韃子更不是後世的法西斯。怎麼處理這些戰俘已經成為他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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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的政策亦是有定例的。象這類被俘的職業軍人營兵,一向是編為勞工隊作為勞力使用,役使滿一定的年限,以積分自贖。願去願留隨意。不管他們是不是兵痞,幾年嚴厲看管的勞役服下來,基本上可以算是老實了。
要在其他地方,那自然就照此辦理了。但是梧州地處前線,身後的交通線兩旁全是潛在的動亂地區,把好幾千精壯編成隊伍留著乾活固然不錯,但是一旦受人煽動來個“斬木為兵”可就問題大了。
但是他又舍不得把這幾千精壯勞動力後送――梧州這一帶的開發建設需要大量的人手。
解邇仁在破廟裡兜了個圈子,披上從舊時空帶來的短風衣,一手捏著元老特供雪茄,就在西江邊來回溜達,苦苦思索兩全的解決方案。
實際上在舊時空,解邇仁是不抽煙的,每天上班,他總是靠著星巴克提神,不過在這個時空,為了和陸軍的少壯派們靠攏,他也開始吞雲吐霧。身上這件風衣,在舊時空也算是個奢侈品牌,在這個時代,則是他個人形象標簽的一部分。
風衣袖子上綴著一條袖標,上麵是紅底白字的“博鋪”二字,正是當年博鋪港對海盜的這一仗,奠定了他和陸軍的鐵關係。當時他手持sks,擊斃一個海盜,算是臨時軍事人員中算是開過葷的了。
解邇仁一手叉腰,一手捏著煙,沿著西江來回踱步,兩岸調動的部隊,江麵上浮橋和炮艇構築起一幅頗有聲勢的戰爭畫卷。讓他不時止住腳步,凝神細觀。
身後跟著他的秘書:趙豐田。趙豐田是從山東被鹿老爺撿回一條命的,當年剛剛上船,負責給他們登記名字的元老正好腦汁枯竭,直接用後世的汽車品牌給他們起名字,什麼“馬奔馳”、“季寶馬”、“劉彆克”。輪到他,他說自己姓趙,元老嗬嗬一笑“呦,國姓爺,給你個好名字‘豐田’!”
雖說不知道為啥第一次見到他的元老都會笑,但對於世代在山東務農的趙豐田來說,“豐田”真是個好名字。他接受了淨化、掃盲識了字,又通過文化考試,成為了一名元老院的乾部。
如今,他成了解邇仁元老的工作秘書,正在遠遠的等著元老指示。
幾步之外,解邇仁一手叉腰,一手舉著雪茄眺望著江麵。
見他的風衣不斷往下滑,警衛員趕緊上前幾步為他披上。
解邇仁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警衛員,轉過頭來:“趙豐田!”
趙豐田正跟幾個警衛員說著什麼,聽到解邇仁叫他,向警衛員交代一聲:“明白了嗎?”隨即一路小跑,來到解邇仁麵前。
“你記一下。”解邇仁朝趙豐田一指,趙豐田隨即掏出紙筆。
“我作如下部署調整:以四縱、十一縱加兩個獨立師,強化塔山防線;二、三、七、八、九五個縱隊加六縱十七師,包打錦州;十縱加一個師,在黑山、大虎山一線阻擊廖耀湘兵團;十二縱加十二個獨立師圍困長春;五縱、六縱兩個師監視沈陽;一縱作總預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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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豐田越聽越糊塗,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解邇仁立刻以威嚴的口氣命令:“給我複述一遍。”
“首、首長……”趙豐田不知所措,“這是啥呀……”
“哦,彆管剛才說的,我這是在醞釀情緒,”解邇仁尷尬的咳嗽一聲,把自己從《大決戰》的自我陶醉裡拉出,“記下下麵的話。”
“是!”
解邇仁很想和林總一樣,鏗鏘有力的發布一通命令“我命令!”、“第一、第二……”最後再來個“抄送王、馬、文……”
但是他此刻醞釀了半天的情緒,情緒是到位了,到底想說什麼卻毫無頭緒。隻說了個“第一”便卡殼了。
要說要做的事情,那真是千頭萬緒,說也說不完,但是這些都是有“成例”的事情,自己隻要“照章辦事”就是了,用不著報告,也無需什麼“發散性思維”,更彆說梧州那點事情要抄送文還說得過去,抄送“中央”的王和馬未免有點不合規矩。
趙豐田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首長有什麼指示,那邊通訊員卻等了不少時候,正眼巴巴的瞅著,便試探性的問道:“首長……”
“什麼事?”解邇仁的思緒被打斷,有點不高興。
“剛才通訊員來了,說朱首長請您趕緊到城裡去會麵,他有事情要談。”
朱全興是新鮮出爐的梧州地區衛戍司令,算是解邇仁的工作搭檔,聽說他有事找自己當然不能不去,解邇仁顧不上再想應該發什麼命令的事情,趕緊關照“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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