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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爾式步槍的第一次齊射是在300米距離上。是由於貫徹節約鬨〖革〗命的精神,海兵隊的霍爾式步槍就是用米尼步槍改得,口徑自然也不做調整。
純正版本的霍爾式步槍由於有漏氣的問題,所以槍口動能和射程都遜色於前裝線膛槍,儘管射速上優勢極大,但是因為射程問題還是在南北戰爭前被前裝線膛槍所取代。
臨高生產的版本做了一定的革新,彈管改為可樹起式,在結合部分采用了黃銅的縮口閉鎖裝置,按下之後前推既可嵌入槍膛後部,發射藥爆炸後縮口裝置膨脹,封閉住從後膛漏出燃氣,因而臨高的霍爾式步槍的槍口動能可達250焦耳,有效射程500米。不但威力比前裝式米尼步槍縮減不大,射擊速度也得到了兼顧。
13鉛彈沿著膛線旋轉,尖嘯著飛過300米,瞬間就撕裂了毛竹的竹捆,這種竹把盾雖然能夠有效的抵禦弓箭和火繩滑膛槍,卻根本抵擋不了線膛步槍發射的米尼彈,子彈穿過一根根束竹的時候,纖維沿著縱線被撕裂成無數竹簽,猶如開hua彈一般的被〖激〗射出去。站在竹把盾後麵的士兵縱然沒有子彈擊中,也被這竹簽般的碎片紮得滿身都是,一個個慘叫著倒下去,翻滾呼號。
霍爾式步槍的射擊速度很快,一般士兵可以做到一分鐘發射6發,何況第一遠征隊是實驗性部隊,訓練上毫不吝惜彈藥,普遍水準一分鐘都能射擊10發以上。雖然石誌奇有意采用雙列隊形輪番開火來控製射擊速度以節約彈藥,一分鐘之內二個連也已經傾瀉出1500發子彈――彈如雨下。
一分鐘的持續射擊,擊倒了林察所部幾乎一半的人,隊形就完全崩潰了。前排的竹把盾被打成了一堆碎片,持盾的士兵非死即傷――傷者尤為慘烈,幾乎全是爆裂開得竹片的二次傷,有的甚至是遍體鱗傷,渾身是血,卻一時半會死不了,在地上翻滾慘叫。
後續的弓箭手早已四散奔逃,倒還是在陣尾的藤牌兵,相當的勇悍。素稱“重義輕生”又是林察、林升親自帶出來的“子弟兵”如今腰裡又塞滿了銀子,膽氣正壯。在槍林彈雨中沒有立刻崩潰,林升、林察二將帶著親兵來回奔走大聲呼喊,用賞格鼓勵士兵們向前衝殺。
藤牌兵士兵低頭彎腰,躲在盾牌後麵,不顧死活地撒腿往前衝鋒,十分凶猛大膽,在另外一個時空裡,藤牌兵在和荷蘭人在台灣島上的戰鬥中以其勇敢無畏獲得了“瘋狗”之名。
然而霍爾式步槍的火力密度遠非荷蘭人的火繩槍可比,藤牌兵在彈雨中堅持了大約三十秒,往前衝殺的士兵在接二連三的倒下,打碎的藤牌大刀灑落了一地――沒有一個人能衝過去五十米的距離。
僥幸無礙的士兵哪裡受得了這般打擊,再也顧不得許諾的銀子,一哄而散,丟下手中的刀,四散逃命去了。兩林彈壓不住,隻好率領親兵也退了下來。
“就這麼敗了?!”正在觀戰的鄭家眾將心中一沉。原本他們對林察的竹把盾倒也沒抱太大的期望,但是髡賊連著放了十幾響槍就把這用銀子塞飽了的七百弟兄打得落hua流水,這也太荒謬了。
最糟的是敵人的火槍遠比傳說中的更犀利,一百多丈的距離上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又遠又準不說,還是“連珠槍”!這如何再戰?
他手下的兩支衛隊,裝備的都是從澳門采購來得葡萄牙火繩槍,即使按照歐洲人的評價也是上好的火器,但是射程充其量也不超過一百步。發射起來更是慢得可憐,完全和髡賊的火槍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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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樣下去,敵人隻要緩步向前,一排一排的放槍就能把自家的人馬活活耗死!
想到這裡,他立刻叫來一名傳令兵:“傳令給馬將軍,叫他開炮!”
馬將軍就是馬托斯,此時這個黑人衛隊的軍官正在中左所城上指揮炮手們操炮瞄準。
城樓上趕修起來的炮台上有二門從港海訓64號上拆下來的艦炮。切支丹保羅正是用擄獲巡邏艇,繳獲來這兩門炮的行動力打動了鄭氏集團的心。當然,也包括他自己搞來得幾樣新鮮玩意。
火炮旁邊堆著從船上卸下來的炮彈,球形的炮彈乍看起來並無特殊,但是每個炮彈都被鐵扁條緊緊的固定在一個木製的托子上,木托子後麵捆著絲綢的火藥包。木托上塗抹著不同的顏色:實心彈、榴彈。其中大多數是實心彈。
在馬托斯的口令下,十多個葡萄牙和黑人炮手忙碌起來。這裡距離海兵隊正在推進的沙灘有三裡多的距離,不久前,負責拆卸這兩門炮來得切支丹就在這裡演示過該如何操縱這兩種火炮。
切支丹對這套卻似乎是熟門熟路,他現場給炮手們演示了射擊技術,並且進行了試射――這兩門火炮的射程不但能夠覆蓋到沙灘,而且可以一直打到海上。
在馬托斯看來,這兩門炮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不過是鑄造的特彆精良而已。但是他們的彈藥確實有獨到之處,特彆是榴彈,可以安裝在彈體上小銅片圓盤是他從來沒見過。據說安裝了這個東西之後,發射出去的榴彈具有九成以上的引爆率。
在本時空雖然也有榴彈,但大多是用臼炮發射的。很少用加農炮來發射,更彆說還有九成的引發比率了――當時沒有靠譜的引信,全靠導火索引爆,要麼射出去不爆,要麼在還沒發射出去就炸膛。因而榴彈在當時就是一種“不靠譜”的炮彈,威力更是談不上,一炸幾大片而已。炮兵寧可發射安全可靠的實心彈和霰彈。
要不是切支丹親自演示使用方法並且連續操炮發射了幾次,馬托斯對這種“榴彈”原本是持很大的懷疑態度的,但是看到對方的演示之後他完全心悅誠服了。不但引爆可靠,而且爆炸威力勝過他見過的任何榴彈――髡賊果然厲害,而這位切支丹炮術家也毫不遜色。
馬托斯也曾經聽說過一些關於“澳洲人”的火炮如何的厲害,他們能夠大量發射威力巨大的榴彈的消息,由此看來,這位切支丹也擁有這樣的技術,而且他還表示自己能造出更有威力,射程更遠,打得更準的大炮來。
切支丹能不能造出這樣的炮來不得而知,但是顯然,今天唯一能夠讓髡賊知道厲害的隻有他們自己製造的大炮和炮彈了。
在望遠鏡中,可以看到“髡賊”的橫隊正在穩步向這裡前進,已經要進入切支丹所說的有效射程之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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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支丹給他們的數據是這兩門炮在仰角5度的時候可以將炮彈發射到二分之一裡格(2000米)之外。而且隻有5度仰角意味著射擊精度比其他大炮要好得多。再配合堪用的榴彈能對正在行進中的步兵能起到很大的殺傷作用。
“澳洲佬走得真漂亮!”馬托斯看著望遠鏡中拍成整齊的橫隊:在軍旗引領下昂首前進的海兵,不由得讚歎道,這隊形和西班牙老兵相比也毫不遜色!他放下望遠鏡,下達了準備射擊的命令。
炮手們有條不紊的測距,瞄準,濕膛,備彈。一名炮手根據距離用在銅圓盤上打了孔然後旋上炮彈,炮彈被小心的裝入炮膛。另一名炮手用鐵錐子刺破絲綢火藥包,用牛角在點火口倒入發射藥。
“開炮!”
炮手用火繩點燃了點火口的火藥,火門上火光一閃,隨後這門大炮猛得噴射一股濃厚的火光和白煙,沉重的炮聲被後坐力推動著往後退,炮架上的四個輪子發出吱嘎聲。
城牆上的濃煙和火光立刻引起了石誌奇的注意,他知道現在距離中左所還有2公裡,不管是敵人是哪一方,在這個距離上是不會有人開炮的。
數秒之後空氣中傳來了炮聲,從中左所城牆上發射出來的第一發炮彈落在橫隊的前麵100米的沙灘上,轟然炸開,沙子和鐵片四散飛射開,一塊巴掌大的滾燙的鐵片噗嗤一聲插入了距離橫隊不到五米遠的沙地裡,冒著嫋嫋的白煙。
“炮擊!”石誌奇的腦海中立刻閃過這個可怕的念頭,瞬間一種恐懼攥住了他的心:敵人在這個原本根本無法抵達的射程上突然向他們開火,發射的還是榴彈!
還沒容他轉過腦筋,第二發炮彈已經呼嘯而至,這次炮彈飛越過橫隊的頭頂,落在幾十米外的海灘上,掀起一根混雜著沙子的水柱,在橫隊最邊緣的一個士兵哼了一聲,晃了晃倒了下去。
石誌奇臉都白了――這兩發炮彈之間的三十秒猶如一個世紀般漫長,他對自己會遭到炮火打擊毫無準備。好不容易才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一句話來:“保持隊形!大隊炮射擊!目標:中左所城!壓製敵人炮火,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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