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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小子還算識趣。”在不遠處的船上一直在悄悄的觀察哨兵一舉一動的水兵嘀咕了一句。要是這哨兵拿了銀子,他今晚就得起草一份報告,而這個倒黴蛋也會因此進懲罰營待上幾個月了。不過,這個海盜為什麼要向哨兵行賄呢?
按照規定,作為十人團成員他是無權直接向船隊裡公開的政治保衛特派員提出的麵見要求的――除非有極重大的事情,所以他隻能將剛才發生的情況寫成一張紙條,在上岸活動的時候丟進一隻專門的箱子裡。這隻箱子的鑰匙隻有政治保衛特派員才有
到傍晚的時候,兼任特派員的石誌奇就接到了二份關於此事的報告:一份是哨兵的,一份是“十人團”成員的。
有人要上臨特51號,這上麵有什麼吸引海盜的東西?
石誌奇很快做出了判斷:對方是想找人
探查情報的可能性不大,臨特51號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不管從動力還是武器上。而且上船很不容易――它不是靠棧橋的船隻,上下都要靠小艇擺渡。如果要上船偵查,靠岸的船隻豈不是更好?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海盜想上這艘船尋找某人。
找誰呢?石誌奇想了想,讓人拿來了一份臨特51號船上全體人員的政保衛局花名冊。石誌奇翻閱了一下,這種政治保衛局的花名冊是保密的,一般人不得調閱。上麵不僅有每個人的可靠性評估,還有個人的簡單履曆。
全船的五十多個人當中,有二十三個的出身是“職業海盜”或者“非職業海盜”。石誌奇明白了:一定是對方的匪夥裡有這條船上的舊相識。想來拉關係。
接下來他要判斷的是“危害性”。拉關係有很多種目的。最無害的當然是出於純友情什麼的。但是也不能不考慮到敵人有策反拉攏的可能性。
石誌奇馬上向陳海陽談了這個新動向:“要不要展開偵查?”
“當然,按照流程是應該展開偵查。”陳海陽說,“不過,既然我們很快就要滅了這股匪夥,似乎偵查與否也沒多大的關係。”
樂琳說:“也許會查出某些內賊。就算沒有也可以將計就計。”
“好吧,你打算怎麼將計就計?”文德嗣問。
“這個,怎麼也得知道對方想見誰,打算乾什麼吧……”
“所以叫多此一舉。”文德嗣說,“這種計謀思路是典型弱者思維,你船上的大炮和打字機是乾什麼吃得。不過我們犯不著搞得這樣麻煩。那個什麼鄭保不肯接受改編,又不願意從大嶼山滾蛋,就先滅了他。”
“鄭保可有六七十條大船還有很多小船。人也比我們多。”
“確切的說,一共有71艘可以算是大船的船。”陳海陽說著,示意參謀拉開身後圖板上的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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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大嶼山島全圖上,已經清清楚楚的標注了停泊在東湧的每一艘海盜船的具體位置。此外,其他長期停泊的船隻也位置也都作了標示。
“舢板、長龍這樣的內河小船大多在東西兩湧的河口停泊。這些船不是主力。暫時忽略不計。”
根據地圖顯示,海盜船隻大部分聚集在東湧,少量停泊在大澳島――這是個很小的島嶼,與大嶼山島隔著一條極為狹窄的水道。
特偵隊的人員在登陸日的第一天就連夜登上了大嶼山島,第二天登上了島上的最高峰海撥935米的鳳凰山。隨後踏遍了整個大嶼山島借助現代化的觀通測繪設備準確的搜集到了許多關鍵性的情報。
特偵隊花了幾天時間偵查出來得情報地圖上不僅準確的標注了每一艘船隻的位置,還繪製了東湧的幾個居民點的大致平麵示意圖。
東湧這個地方,明代稱之為東湧口,位於大嶼山北岸中央,一麵臨海,三麵環山。在明代,已經是大嶼山島的主要人口聚落所在地。此地有兩條河入海,分彆被稱為東“東湧口”和“西湧口”。大嶼山島全島大多是山地,隻有在河流入海的地方才有小塊的衝擊平原。所以這裡也是人口最為密集的地區。有不少大小村落分布著。
“據說東湧還曾經是南宋最後兩位皇帝匿藏避難的地方。”陳海陽說,“我們既然自稱是大宋後裔,這個地方太有象征意義了。”
石誌奇說:“這個隻能說是傳說吧。”
“南宋最後的朝廷曾經在珠江口徘徊了很長階段。如果說他們曾經在大嶼山臨時登陸休息不足為奇。”文德嗣說,“珠江口地區不少地方都有類似的傳說。應該是有點曆史依據的。”
石誌奇問:“敵人船多人多,而且地形也有優勢,易守難攻。我們正麵攻擊能夠奏效麼?”
陳海陽說:“東湧口這個地方雖然地勢險要,利於防守,但是海盜沒有成係統的海陸防禦體係,他們在岸上沒有任何的設防,隻派遣了少量人員在海角進行瞭望。對背後的山區也沒有安排任何防禦措施,我們完全可以從背後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陳海陽的作戰方案是海陸包抄。由海軍船隻在東湧口外組織封鎖線,向港口進攻。海兵和部分水兵從大嶼山島的背後登陸,攜帶12磅山地榴彈炮和火箭,登上東湧口西麵的流角山、上嶺山,從山上居高臨下的向東湧口內的海盜船隻進行炮擊。
海盜船隻一旦受到出其不意的側後進攻,必然會向港外突圍。正好落入組成封鎖線的艦隊炮口之下。
在狹窄的港灣內進行亂戰,人多船多的一方可能占據優勢,一旦到了外海,在航行、指揮和火力上有優勢的正規海軍就能充分的發揮自己的長處。這點陳海陽深信不疑。就算是改裝過的特務艇,一次開火所能達到的毀傷效應也是驚人的。
“我們再過三天開始行動,”陳海陽說,“貨物完全卸空,所有的船隻都能投入使用了。”
為了加強戒備,石誌奇在前一天以調防為名,將臨特51號上的海兵隊人員更換了三分之二。其中就有專門的偵查員混跡其中――任務是防範和偵查可能存在的陰謀活動。、
隨後,在他的再三要求之下,臨特51把號被調動到了最外圍的警戒圈子上――純粹是為了便於特務有機會偷偷上船――陳海陽覺得這簡直就是吃飽了撐著了白找事,但是經不住石誌氣要在政保戰線“立新功”的韌性。再者對方要求徹查也是符合組織規定的
汪友派遣的人一直以漁民為掩護在附近逡巡,當發現臨特51號已經移動到最外圍的時候,汪友決定冒險一試――否則他沒法向鄭保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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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汪友被海兵押入船艙的時候,施十四立刻認出了眼前這個人,頓時大吃一驚。以至於立刻站了起來。
“汪……總管”
汪友以神色示意,隻深深一躬:“汪友拜見大人”
“不敢,不敢,請坐請坐。”施十四趕緊讓座,“泡茶”
“不必費心”汪友拱了拱手,環顧四周,意思要他摒退左右,有密事相商。
施十四卻為了難。如今不比從前,身邊根本談不上有“心腹”之人,大家不過是上下級關係而已。雖然下級對上級是絕對服從,但是卻不是“貼心貼肉”的那種關係。換句話說,這船上他是沒有秘密可言的。
私下和過去的總管談話,還是在眼下這個隨時可能和海盜發生衝突的節骨眼上。這汪總管的眼藥上得還真是及時。
但是不把人摒退,這位汪總管是絕對不會說出來意的。施十四很是為難。他不能就這樣趕他離開――傳出去名聲極難聽不說更重要的是在首長那裡也沒法交代。施十四很清楚澳洲人的思維,他們對所有事情都要求有明確的結論。絕對不能含糊其辭。汪友既然到了這船上,就不可能隱瞞過去。自己若是連對方的來意是什麼都不知道,彙報起來就無從開頭了。
想到這裡,他讓艙室裡的人都退了出去,隻留下勤務兵――這是為了給自己留個見證。
“這是我的心腹之人,在他麵前儘可隨意。”
汪友低聲道:“施掌櫃,彆來無恙?”他隨意的看著艙室,艙室內的整潔漂亮讓他很是驚訝,特彆是艙室裡的家具擺設,非常的精巧――和混亂肮臟的海盜船隻的艙室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想不到你在髡――澳洲人這裡混得還真不錯”
“還好,好好”施十四隨口敷衍著,“小弟在澳宋海軍裡當差,算是個軍官吧。”
“澳宋?哦,”汪友想了起來,澳洲人自稱是大宋的崖山敗軍的後裔,逃亡海外在澳洲立國的,“看模樣氣派,也是個將軍一流的人物了。”
“哪裡哪裡,”施十四趕緊搖頭,“我離開將軍還查著好幾級。我是澳宋海軍上尉。和以前一樣,管著幾條船。”他用探詢的目光看著汪友,“汪總管自南日島一役之後,就沒了您老的音訊,不知道現在在哪裡高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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