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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武裝巡邏都要死傷若乾人。這種消耗戰對土匪來說沒所謂――匪首不在意死幾個小匪,但是受過訓練的軍人不斷傷亡對軍隊的士氣就是很嚴重的打擊了“我們在伊拉克的行動中這方麵是有教訓的。即使敵人用的是已經沒了膛線的老式拴動步槍和化肥炸藥,依然可以對小型的巡邏隊造成很大的威脅。”薛子良說,“但是那時候我們有充分的空中優勢,航空兵提供了必須的情報和火力支援。臨高呢?臨高沒有激光製導炸彈,也沒有阿帕奇,更沒有24小時值班的無人機。而且在伊拉克,每個巡邏隊都有裝甲車輛配合。”
“每個巡邏隊配一輛裝甲牛車”
眾人笑了起來。
“裝甲牛車是沒有用的,機動性太差,而且牛本身的防護也是問題……”薛子良一本正經的談著這個問題,直到發現大家嘻嘻哈哈的才意識到這隻是個玩笑。
“sorry,繼續話題吧。”
穿越集團在臨高的剿匪活動上是有一套完整的經驗的。儋州的剿匪工作,到目前來說遵循的也是臨高剿匪的思路。
但是薛子良指出,臨高的剿匪思路不能簡單的照搬到儋州來。
這並非儋州有什麼特殊之處,而是穿越集團在儋州的基礎是零。
“在臨高開始剿匪的時候,我們掌握了縣政,直接控製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口。而且地方上的士紳們和百姓們已經完全信任我們的能力和信義。換句話說,我們的……嗯……叫‘群眾基礎’已經很深厚。”
在交通和通訊上,臨高當時已經形成了相當的規模,軍隊無論調動還是通訊聯絡,都不是一片空白的儋州可比得。
但是這樣的模式費時太長,如果按照這樣的模式來逐步掌握儋州,那麼徹底消化地盤起碼要花上2年時間。元老院不願意等待這麼久。
“沒錯,如果不是時間緊張,我們何至於要一下派出去這麼多的工作隊呢?”劉易曉抱怨道,顯然他認為望浦村事件,上級要求他在半年內穩定儋州局勢,一年內徹底控製儋州的目標有很大的責任。
“剿匪也算是一種反遊擊。”薛子良說,“關鍵是要控製民眾”
遊擊隊的力量源泉是民眾,薛子良認為tg的“魚水關係”論點放在遊擊隊和民眾身上是最合適的。
沒有民眾的支持,遊擊隊不能得到宿營地,也無法不補充兵員,連吃飯都未必能保證。所以反遊擊戰的本質就是爭奪民眾。
“這個,土匪和老百姓怎麼能說是魚水關係?”有人提出異議,“土匪禍害老百姓很厲害得,老百姓對他們恨之入骨”
“魚水關係未必是感恩式的,同樣可以是恐嚇式的。”薛子良說,“隻要土匪能夠造成一種恐怖氣氛,就能迫使民眾服從和支持他們。這在遊擊戰中是不乏其例的。”
“我們的首要任務不是急著去宣傳我們是王者之師,是給他們帶來福祉的天使,no,這都不需要。第一個任務就是抽乾水,讓土匪這條魚沒有水。”
餘誌潛說:“派遣工作隊做得就是‘抽水’,把群眾爭取過來,土匪自然就沒有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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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良聳了下肩:“不錯,派工作隊這樣的做法是最有效的,堪稱從根子上消滅遊擊隊的最佳辦法。不過,代價會很大。”
為了保證工作隊的安全,就不得不擴大每支工作隊的規模,增加更多的裝備。而工作隊本身孤懸在外的狀態又使得他們極容易遭遇各種手段的攻擊,一旦遭到攻擊,前往救援的巡邏隊又會稱為土匪伏擊的良好目標。
薛子良認為這些潛在威脅都是必須加以考慮的。
“你有更好的辦法?”
“不一定更好,”薛子良說,“但是肯定很快見效。抽水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
他隨後闡述了自己的方案。眾人啞口無言。
“這是日本鬼子和kt的思路……”
“很有用的。美軍當年在菲律賓也搞過。事實證明相當成功。”
“日本鬼子和kt靠這套最後都沒乾掉tg。”
薛子良又一次的聳肩,表示出不屑一顧的態度來。
“難道你們要和日本鬼子去相提並論?”
薛子良的新方案是:首先進行集村並屯,搞戰略村。
儋州有許多小型的村落,從獨戶村到隻有二三十戶的,廣泛的存在。這些小型村落難以設防,缺少自衛力量,又地處偏僻。是土匪最為便利的宿營地、聯絡點和物資、兵員補給地。所以第一步就是將全州的此類村落全部撤銷合並成戰略村。
“戰略村的設置並非僅僅集中在儋州-臨高公路兩側。”薛子良進一步闡述,“可以在其他任何有價值的地點。建立戰略村不僅是控製人口,更重要的是通過戰略村來擴大地盤,擠壓土匪的活動空間,而不是縮小地盤固守”
一個大型的戰略村控製200~300戶人家,在戰略村內派遣工作隊全麵清查,建立政權機構,組織民兵。同時進駐一個排到一個連不等的正規軍來支援和監視民兵,戰略村成為一個堡壘。
“每個戰略村都會成為我們可靠的據點。我們的剿匪部隊可以依托這些村子。儲存糧食和武器彈藥,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征發當地的人力。利用無線電調度,隨時隨地將各處的部隊投入戰鬥。”
每個戰略村控製周邊很大的區域,部隊能夠最快的速度投放到全州各地,而不是每次遇到警報或者情報再從州城或者中和公社出來,軍隊的反應時間大為縮短。
如果在其他地方,推行戰略村政策會爆發出尖銳的民生矛盾:農民被迫離開自己土地,而戰略村本身又沒有足夠的生產資料提供給他們,農民失去生計,生活貧困化,最終起來反抗和逃走。
日本人在東北搞集團部落製,雖然從剿滅抗聯的最終戰果上來說是成功的,但是造成農民大量死亡和逃亡,幾乎是永遠的失去了民心。同樣,美軍在南越搞得戰略村也弄得聲名狼藉,效果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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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穿越者在本時空的海南島有地廣人稀這一極大的優勢。相對於不到五六萬人口,荒廢的土地多得是的儋州,而且穿越者擁有極高的農業開發水平和強大的生產力。讓並村集屯的農民過上溫飽型的日子不難。
“但是你不能把所有人都趕入戰略村。”劉易曉表示置疑,“特彆是那些大型的村落,本身有相當的防禦力量。我們現階段如果強迫他們也進行並村,第一經濟上不合算,第二會把他們推向土匪一麵。”
薛子良點點頭:“這就牽涉到第二個手段了。劃分區域。”
使用顏色分區,是穿越集團早已采用的手段。但是薛子良的分區更為簡單。
“顏色分區照舊。但是在此基礎上對全儋州劃分為三種區域。治安區……”
“我們該叫你薛崗村了――”
“你不的不承認,他在反遊擊這塊做得很不錯。”薛子良並不生氣。對他來說岡村寧次沒什麼特彆意義,不過是個稍微聰明點的日本將軍而已。
他把整個儋州分為治安區、準治安區和非治安區。
在治安區內強化民兵、警察和政治保衛,全麵推行身份證製度。使用通行證製度來限製農民和商販流動,特彆是進入準治安區和非治安區的流動。
對準治安區,首先幫助較大的村寨建立村民自衛組織,使其擁有自衛能力。對背景較為複雜的村子推行集村並屯。不斷對每個居民點內的可疑分子進行肅清和遷徙。重點是對居家土匪和匪眷。對居家土匪進行公審,有嚴重罪行的處死,沒有嚴重罪行的,分配到工地上修路。所有匪眷全部遷徙到治安區內,分散安置。接受群眾性監督。
對非治安區,則要進行反複的“討伐作戰”。
“討伐作戰有兩個目的,第一、迫使敵人不能休整;第二,剝奪敵人的資源。具體來說,在非治安區內建立起戰略村,迫使小村落合並;對有能力自衛的大村寨,派出工作隊進入幫助他們自衛。對三心二意的村落進行討伐,作為必要的恐怖榜樣。最後,進行物資統治,嚴格限製日用必需品的流通。必要的話,采用配給製。”
“這怎麼可能?糧食配給是個大工程啊。”
“布匹之類的東西,他們還是很容易搞到的,我們總不能走遍每家每戶,強迫他們把糧食和布匹全交給我們吧。”
“我沒有說糧食布匹。”薛子良舉起了手,“鹽,不吃鹽,土匪很快就會受不了。”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這些辦法他們不是沒有想到過,但是沒有這樣係統的聯係在一起。其次,薛子良談到的做法因為曆史成見的關係,被很多元老認為是“無效”、“凶殘”。而且總是和日本鬼子、kt反動派之類的詞語聯係在一起。要使用這些手段在感情上一時間接受不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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