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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忙活的時候,遠遠得看到海麵上,一艘船隻正乘風破浪的駛來,獨特的船影讓瞭望哨一眼就看出,正是穿越眾的67型多用途登陸艇。這船自從進了港就沒再挪過地方――怕費油。
海灘上的鹽工們卻都慌了神,丟下工具亂哄哄的都往村裡跑――這年月海上可不太平。從海上來得每一條船都可能是敵人。
張興教見多識廣,在村口帶著譚家父子安撫大家――這是那些短毛老爺的船,不礙事。
穿越者們卻很高興,二個多月來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船在海上行駛。執委會派出了一向不輕易動用的船隻,對本次任務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沒人希望自己是在一個不受重視的崗位上工作。
席亞洲揚了一下胳膊:“走,大家去海灘迎接海軍去!”
“海軍!”大家哈哈笑了起來,頗感到自豪。這個時空最先進的海軍不就是他們麼?
正在這時,登陸艇發出一聲激昂的長嘯。汽笛聲未落,它已從長長的浪線裡鑽出來,迎著他們向海岸駛來了。
沒有任務的人一起都往海灘走過去,後麵又跟上了幾十個好奇的孩子和村民。
登陸艇吃水很深,沒法靠得太近,席亞洲打開對講機,雙方呼叫上了,才知道這船上除了運來了工作隊昨天申請的糧食、布匹和武器之外,還運來了一批生活用品和建築材料。
“給我們找一個吃水1.2-1.5米的泊岸,好搶灘卸載貨物。”陳海陽在對講機裡呼叫著。
“好,你們稍等片刻!”
海南島西部以岩石岸線為主,除了港灣內的泥沙衝積而成的灘塗之外,小型的岩石港灣可說是到處都是,很快就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個小港灣,水麵很小,勉強能容納二三艘漁船而已。
登陸艇打著慢車,慢慢的駛入了港灣,這艘在穿越前整修一新的登陸艇此時看上去又漂亮又威武。船上新裝了一個卸貨的吊杆。船樓的二個機槍位各有一個手持步槍的軍事組員,80鋼盔,橘紅色的救生衣,看上去英姿勃發,很有點另一個時空裡解放軍的意思――要是各有一挺機槍就好了。席亞洲胡思亂想著。看到大家來迎接他們,他們滿麵笑容,向岸上歡迎的人群揮著手。
發動機馬達最後吼叫了一聲,長長的喘息了一口氣,停了機。
登陸艇搶灘放下跳板,從船上下來的是一個彪形大漢,圓臉大眼,身高體壯的彪形大漢。把跟來的小孩子們都嚇得啞巴了,身高190c,體重110g的人物,對當時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巨人了。這個壯漢乃是軍事組的陳海陽,穿著一身自帶的海軍藍色作訓服,精神抖擻。
陳海陽帶著四個軍事組員走到席亞洲跟前,排成一列橫隊,行了軍禮:
“報告,海軍五指山艇艇長陳海陽,奉命押運貨物到來,現在我聽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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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組織卸貨!”席亞洲一麵還禮,一麵微笑著,“讓群眾看看你們給他們帶來了什麼!”
“是!立刻組織卸貨。”
席亞洲又向陳海陽他們握手致謝後,便拆開執委會給他的書麵文件,他邊看邊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真解決問題。”
他十分興奮地向張興教說:“叫譚老伯把村民集合起來準備卸貨!”
隨著村民慢慢的圍攏過來,席亞洲爬上船樓,站在高處,好幾百隻眼睛盯著他:
“鄉親們!”席亞洲滿麵笑容,揮動了一下他那拿著文件的手,“從百仞城給我們送來了吃的穿的。暫時先撥給村裡一千斤大米!這些大米一個錢不要,全部分給大家!”
全場開始是一陣難以置信的沉默,片刻之後發出一陣歡呼聲。張興教昨晚已經通過譚家父子召集了一些年輕人,教會了他們按暗號歡呼。有些老年人和婦女瞅著滿船的糧米,流下了眼淚,呼聲漸漸低沉,它被群眾感激的熱淚所代替。
席亞洲接著這剛剛靜下來的聲音說:“還有五十匹布,全部給大家用來作衣服,這就得村裡的婦女來幫忙了!不過,布料還不夠多,做出來的衣服,也許隻能每家一件,但是後麵還會有更多的――”
張興教翻譯的話音未落,人群中又是一陣歡呼聲。
“鄉親們!”席亞洲把文件裝好,“我們的生活是靠勞動,不能單靠救濟。現在百仞城需要大量的海鹽。大家拿出力氣自己生產。海鹽有多少,要多少!”
“我們有得是力氣,鹽,要多少有多少!”在譚家父子和周圍的幾個人的帶頭下,群眾被煽動得熱火朝天。
張興教看到氣氛很熱烈,按席首長布置的,趕緊站出來:“鄉親們!鄙人張興教,也是本地的土著,讀過幾年書。過去生生得被苟大戶霸了房產田地,最後連祖墳都給他刨了,欺負都活不下去了……”他說到慘痛處,拿衣袖不斷的擦著眼睛,下麵的群眾也都跟著欷歔起來,“苟大戶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大家沒衣服沒吃得,”他擦了下眼睛,用嘶啞的喉嚨叫著,“短毛老爺們來了,給我們吃穿,幫我們生產,誰要再來羅嗦,誰要再來占我們的好處――”
“這還用說!”年輕人們一陣怒吼,“苟大戶這王八操的再來,砸爛他的狗頭!”
年老的人都有些害怕的模樣,不過現在氣氛已經被煽動起來,他們也不敢公然出來說什麼泄氣話。
“對啦!”席亞洲興奮地喊道,“這鹽場是朝廷核準的鹽場,是大家的祖輩們一擔水一勺鹽做出來的地方。他苟大戶憑什麼來霸占發財?大家要保護鹽,保護糧米,保護家園,保護我們的勞動成果!”
群眾的情緒極度的亢奮。站在一邊的杜雯開始還一直興奮的微笑,後來皺了下眉。這講話裡席亞洲留了點伏筆,沒有說鹽場是人民的之類的話――按執委會的想法,這鹽場以後可是穿越眾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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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眾的吵嚷聲中,席亞洲滿意的走下了登陸艇的船樓。成捆的武器已經被卸到地上。這些都是在百仞灘大戰中繳獲的武器。現在被整修一新。
登陸艇除了糧食和布匹,還給工作隊運來了紅磚、水泥,一些簡單的博鋪木材加工廠最新出品的桌椅板凳――機械組的人員因為暫時無事可做,就利用木材加工廠的木材加工設備,做了一些現代款式的家具供應大家使用。
工作隊的營地也整修一新,有了建築材料,在隨船來的建築組的專業人員指導下,大家一齊動手,很快就落成了一座炮樓式的建築。周邊還有幾間還算舒適的瓦房。帶來的15w電台也增加了一個新的天線發射塔。在牆外,席亞洲要建築組修了一個照壁牆,作為宣傳欄
當天,在席亞洲的主持下,成立了村民委員會,下屬一個生產隊、一個民兵隊。在杜雯的建議下,還成立了婦女組――海南的農村婦女都是下地勞動的,而且以乾重活苦活著稱,所以男女大防之類的禮教在這裡市場不大。
民兵隊由譚成晴擔任隊長,張興教寫了一張給縣裡的呈文,大意因為本村屢受海盜的侵擾,故成立鄉勇護衛鄉裡。這種合法流程還是要有的。
民兵隊由六十個青壯組成,鹽民們多少會些拳腳,得到了武器之後,大家的勁頭都很高,清早和傍晚都抽出時間來教練。刀舞槍飛的,好不熱鬨。席亞洲在旁看著,卻覺得這些東西雖然單打獨鬥的時候有點威力,真正對陣肉搏恐怕還是不行。席亞洲在百仞灘戰鬥的時候看過黃家寨鄉勇的攻擊:勢頭猛,而且很有章法。如果這樣一支隊伍打來,毫無組織性紀律性的民兵恐怕是要一觸即潰的。
席亞洲對如何進行新兵教育是一套心得的,不過這些民兵用得是大刀長矛,貿然用火器時代的新兵教育是不是合適他也沒有底。
“如果能給他們裝備火器的話就好了!”席亞洲看了他們的操練,回到指揮所。陳海陽帶的人還留在營地裡――他們在等待鹽民們湊齊三十噸鹽,等鹽湊齊了,就把這些鹽和譚桂璜一起渡海去雷州,把鹽的銷售渠道打開。
“火器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來,”陳海陽想了一下,“可以先練習隊列和體能。這二塊在任何時代的軍隊中都有用。”
“政治上首先要可靠,軍事上才能過硬!”杜雯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冒了出來,她眼下全身心都撲在組織婦女組這塊了,每天和譚小芹在一齊,學說當地的方言,“我們的組織還是浮在麵上呢。”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是一征,的確,鹽民現在的熱情的確被煽動起來了,但是他們此時此刻還談不上政治可靠,隻是時勢所趨才成為穿越者的盟友的。立場的堅定性還得打幾個問號。
席亞洲思索了一下說:“目前首先是建立起組織。村委會、民兵都成立了,可是還不算在鹽場紮根,必須在鹽民裡培養積極分子,發展出一批真正把利益和我們在一起的人。這樣一來,我們才算在鹽場紮下根。要陸續的從鹽民裡提拔一下乾部。”
大家都統一席亞洲的見解。杜雯說:“我想辦一個訓練班――就叫馬嫋農民講習所吧。訓練一些鹽民,培養出骨乾力量,由我來主講。你看怎麼樣?”
這個見解正好和王洛賓的想法相同。不過席亞洲可不希望杜雯去主講啥政治理論。他說:“好啊,講習所這個名字不錯,正好王工也有辦技術訓練班的想法,你們就一起做這個事情吧。先從掃盲、學說普通話開始!我們都要拿出一部分時間去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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