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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應宸的關於新道教的同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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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幾篇均為龍空論壇盜泉子(書中龍套:張應宸)所作。臨高新道教理念創始人:

張應宸的日記摘要:

大會即將召開,我連續幾天造訪了臨高地區的寺廟。顯然,臨高地區的宗教活動尚未走上正軌,道教與佛教的教職人員在當地地位極低,這些教職人員本身也談不上一個合格的宗教人員的素質。他們除了宣唱寶卷之外,基本缺乏正規宗教人員的素質,無論是放焰口還是拜懺,都不精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還是文盲。

道佛宗教人員的低素質,給了臨高的民間宗教以極大的活動空間,同樣,也給了耶穌會以極大的發展前途。

拜會了臨高修會和那位吳院長之後,我深信,臨高教會如果毫無製衡地發展下去,最終會在穿越者政權取得國教的地位。

然而,我們大部分穿越者似乎沒有意識到一個國教的存在有什麼意義。是的,目前我們穿越集團是一批受無神論影響的精英,受宗教辦公室製約的臨高教會在任何一個層麵都無法與穿越集團抗衡。但是,在這個尚未普及義務教育和唯物主義思想的17世紀,教會毫無疑問將比我們的教育有著更廣泛的影響。

我們穿越集團可以不受它那些鬼話的蠱惑,然而,我們的後人,我們的臣民呢?顯然我們不會用馬列主義唯物主義或者任何一種工業化社會的理論去影響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事實上以女仆革命裡占據絕大多數的醬油黨人的表現來看,他們也不會關注這個問題。

可以想見,在幾十年後,臨高教會將成為影響社會的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而在穿越者們老去之後,它的影響力還將繼續擴大,甚至將反過頭來反噬穿越者政權本身。

我想,我們需要一個臨高教會的製衡者來平衡這個我們親手造就的怪物的一家獨大,或許,這正是上天給予我的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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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以來,我們看到的全真、正一各教派,都是神仙道教的標準模式。但是我們如果上溯到最古老的天師道和太平道,注意一下《太平經》和《想爾注》的話,會發現,原始道教對各種追求成仙的方術是不怎麼感冒的。

比如《想爾》評價當時的方士吐納導引存神觀想為“偽術”,稱那些祭祀鬼神的道派為“偽道”,而《想爾注》提倡的是守戒以近道。然而天師道很快和巴蜀的鬼道合流,加入了大量符咒法術之類它原本反對的內容。這樣一種“扛著紅旗反紅旗”的宗教演變,在中世紀的各個教派裡都有類似情況。

比如,基督教受羅馬異教信仰的影響,開始吸收歐洲各民族的神靈為聖徒;南亞和中亞的伊斯蘭教保留了薩滿教的精靈崇拜;印度佛教傳入中原之後結合道家思想誕生了嗬佛罵祖的禪宗。

即使我們宗教辦的白司鐸與吳院長,他們傳播基督教的時候,也不得不遷就大明的習俗。

教義被異質文明所異化,這是傳教工作中必然出現的問題。雖然,我們臨高眾擁有遠超這個時代的知識與曆史經驗,可惜這個問題依舊無法避免。但是,臨高的思想注定要取代舊思想,臨高的宗教注定要取代舊宗教,無論是羅馬公教、正教還是佛教與傳統道教,都必然被臨高的宗教所取代,這是一場偉大的意識形態戰爭,是容不得溫情脈脈和謙恭禮讓的。

縱觀曆史,一般的行政手段無法消滅舊宗教,隻有當一個民族徹底地皈依了新宗教之後,才會完全與舊宗教決裂。也即是說,唯有宗教可以消滅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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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道教理事會的任務,不是完全的消滅舊教派,而是通過走進信眾、團結信眾、發動信眾,從而將舊教派的一切觀主、寺主、道官、僧官徹底孤立,將舊的宗教模式、宗教製度完全打破,建立服從我們穿越眾的新教派……

摘自張應宸理事長《在宗教辦新年研討會上的講話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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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瑪竇神父一直堅持認為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有著我主救恩的遺跡。遺憾的是,在曾德昭神父參與了發掘並翻譯一千年前唐帝國皇帝為我主耶穌所樹立的神聖教會碑刻(即大秦景教中國流行碑)的重要時候,利瑪竇神父已經來不及分享我主耶穌借著分袂兄弟之手,遺留在這個帝國的聖跡了。

但是,我相信無所不能的天主早已以自己的方式,給予了中國古代賢者以啟示。隻是在印度地區的畢達哥拉斯的信徒(耶穌會一度認為印度佛教及印度教是希臘畢達哥拉斯密教的支裔),以他們的謬論和異端有毒的見解,汙染了主的福音。

這使得儒教的哲學家們逐漸失去了先輩們的崇高理想,而畢達哥拉斯的見解對於受啟示的另一派哲學家的損害,幾乎是不可挽回的。使得這些原本應當居住於至福的玫瑰園中的學者,墮落成了如同諾斯替一樣的煉金術士和偶像崇拜者。

臨高的博學元老們在提到舊帝國的現狀時,通常認為北方的韃x靼人是最大的文明與信仰之敵。他們提到匈奴王阿提拉,還有威尼斯人馬可波羅所效力的韃靼王朝,以及對於古老偉大的帝國文明遭到遊牧民族破壞的痛心。

作為一批流亡於海外的前王朝貴族後裔而言,“元”這個王朝是不可寬恕的,但是在我,一個異邦教士的眼裡。韃靼人最不可饒恕的罪行,是他們以畢達哥拉斯的印度信徒的有害思想,毒化了原本屬於中國人的兩條救恩之路,使得儒家和道家那些受到恩召和啟示的睿智經典,最終變成了今天哲學家官員“曼達林”這個團體的僵化守則和隻知道煉金術和符咒之類有害靈魂的異端學說的道士們手中擺弄的東西。

但是,我主基督的救恩使得他們最優秀的領袖在野蠻異教徒幾乎毀滅了這個國家最光明最榮耀的一麵的時候,像出埃及記裡的那位先知一樣,帶領著最優秀的人找到了一個新的耶路撒冷。在這裡,他們保留了我主的救恩,還有他們最光榮的道德、傳統、知識和尊嚴。

他們也保留了他們自己的宗教,然而,這宗教是沒有經過印度的有害學說所毒化的。它其中有無數合理的因素表明,它曾經包含了主耶穌的救恩之路,也是最能適應耶穌基督的種子生長並開花結果的沃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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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部鴻篇巨著出版三十年後,帝國與意大利教會就爆發了著名的“禮儀之爭”,愚昧保守的封建頭目偽教宗克雷芒十一世逆曆史潮流而動,悍然宣布《大帝國記》為禁書,並列入歐羅巴洲禁書目錄,具有曆史性意義的東學西漸運動也因為他的一係列反動舉措而陷入頹勢。並因此導致了歐洲逐漸落於曆史發展的大潮之後。

《偽羅馬教廷禁書目錄之大帝國記篇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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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應宸臨行前致使何影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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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影收到張應宸的信的時候,這個高個子的蒙古大夫已經乘上了去礦區的船。

拿著這份與其說是私信,不如說是工作計劃書的東西,何影不得不欽佩這個神棍的勇氣與行動力。

他坐下來,展開信紙,慢慢地讀著臨高第一任祭酒兼道協理事長的臨彆贈言。

“……異質文明之間的碰撞,其結果往往是先進的消滅落後的,文明的消滅野蠻的。所以這個時代,耶穌會輕易地消滅了南美的瑪雅祭司,往上推溯三百年,伊斯蘭教與藏傳佛教輕而易舉地讓兩支蒙古人接受皈依。但是,碰撞必然帶來交融,對於宗教而言,被新信徒的舊傳統所浸染也是難以避免的。

“吳茫石同誌似乎想要在臨高進行移風易俗的社會實驗,就像澳門的那些修建了送子觀音廟般的聖母堂的耶穌會士正在嘗試的那樣。這種事情,中亞與東南亞地區的伊斯蘭教長,南美的耶穌會、多明我會、方濟各會的修士都嘗試過。但是,毫無例外地可恥地失敗了。

“中亞的牧民依然信任薩滿巫師,菲律賓的穆斯林依舊崇拜聖樹,瑪雅與印加的女神繼續以瓜達盧佩聖母的模樣占據了南美教堂的中心,可以預想,在宗教辦的日後工作中,抵禦舊文化的侵蝕將成為長期的,艱苦的任務。

“所以,改宗、改信、移風易俗,隻能是初步的工作,如同利瑪竇所言‘這隻是在荊棘叢生的荒地裡砍去了一些枝蔓’。

“隻有重塑了舊社會以及舊文化所生存的土壤,才能夠真正達到我們的目的。

“改造信仰的最終目的是改造文明,亦即將中世紀的農耕文明轉入現代的工業文明,我希望我及我的繼任者能夠始終記得這一點,而不是愚蠢地陷入某種教條主義的拜物教式的自我封閉和倒退中去。

“中世紀的愚民式宗教鴉片短期之內對我們是有利的,但是長遠來看,我們必須擺脫天主教式的作風,把拉羊頭式的短線投入轉變成長期的持續的投入。

“教會應當負擔起教學義務,借由宗教形式灌輸的意識形態教育之外,基礎教育才是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明末僧侶教士和儒士之間無聊的‘天主譯名之爭’、‘地獄天堂之爭’、‘太一混沌太極與理與天主的異同之爭’,無非是一套歐洲的中世紀哲學與一套亞洲的中世紀哲學在爭奪正統性和話語權罷了。

“我們的工作不是引入一套新的鴉片以便於統治,而是作為舊社會轉化為新社會的催化劑,我們也不是要創立一套新瓶舊酒的貨色,用新神去取代舊神,而是以新神的手去逐步蠶食神權存在的根基。宗教世俗化簡易化是17世紀社會進步的表現,我們要引導這個新潮流,而不是在推翻了舊禮儀的基礎上再增加一套新的繁文縟節,更不是將自然拜物教變成機械拜物教這樣無聊而不知所謂的東西。

“在我有生之年,恐怕不得不和舊世界的信仰有所調和,臨高修院之中也許會誕生17世紀的各種**,道教理事會裡恐怕會出現激進複古的真君降臨派或者道教版金色曙光會。但是務必要將教育工作抓好,隻有一個徹底世俗化的文明世界,才能從根子上斬斷中世紀的幽靈。

此刻莫學江州司馬,青衫濕透也未免太難看了點,就讓我們效法那位汶川的聖人,高呼一聲‘為我斟一碗踐行的酒吧’,踏上屬於我和諸位的冒險之途。

祝我順風吧,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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