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瓦德西
第392章 瓦德西
雖然滕毓藻的心中同樣焦急,甚至心中也在埋怨胡殿甲,可這個並不是埋怨哪一個將領好時機。
現在的形勢應該說已經到了萬分緊張的時候,他這個統帥必須保持冷靜。
否則,隻要他表現出荒亂或者一絲的不安,就會影響到下麵的人,這種自上而下的慌亂和不安,是會迅速傳導擴大的。
滕毓藻看了衛靖海和李金昱二人一眼,儘力語氣平淡地說道,“現在現在這個時候更不能慌,也不是埋怨誰的時候,一定要冷靜。”
滕毓藻的話,讓衛靖海和李金昱都不好再抱怨,衛靖海深吸口氣正要說話。
吳佩孚抬起頭開口道,“大帥,現在時間應該還來得及,洋鬼子未必這麼快就能得知咱們的動向,所以咱們不能休息了,要立即趕路。”
“咱們的運輸部隊,要搶在洋鬼子前麵越過墩台、龔辛莊一線,然後趕去義安,在那裡渡過南拒馬河進入淶水,咱們就安全了。”
吳佩孚的話,讓滕毓藻不由暗暗在心中誇讚,處變不驚,吳佩孚這個日後的“玉帥”,這種心理素質,還是很過硬的。
衛靖海也忙點頭說道,“大帥,我讚同子玉的建議,咱們要立即行動。”
“另外,咱們的偵查人員也要馬上查明,德軍的去向,看看他們是留在了京師修整,還是在後麵哪一路洋鬼子後麵在跟進。”
滕毓藻點頭說,“是要儘快查明新趕到的德軍的情況,不過,我認為德軍和俄軍增援來的兩萬人,應該就在南路洋鬼子的後麵,否則,這些洋鬼子恐怕還不敢追到這裡來。”
滕毓藻隨即又對吳佩孚下令,“子玉,派出兩個營立即急行軍趕去墩台、龔辛莊,在咱們的運輸部隊未通過之前,要他們必須堅守住這兩地,絕不準後退一步。”
滕毓藻原本想要說他自己親自率部隊趕過去,可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的情況很凶險,不要說這些人肯定會一致反對,而且現在的情況下,他更需要跟隨運輸部隊同行,以便隨時做出決定應變。
他手下這些將領們,還是太年輕了。
而此時,吳佩孚也不適合脫離部隊。
“大帥、子玉,我帶部隊過去吧,這兩個營需要有一個統一指揮。”
就在滕毓藻還在猶豫時,李金昱搶著開口說道。
吳佩孚顯然是認可李金昱的建議,看向滕毓藻。
滕毓藻點點頭,“也好。”
然後又看向吳佩孚,“就由明光帶帶過去吧。”
雖然攜帶的繳獲的武器彈藥和物資數量巨大,僅大車就有上千輛,馱馬更是有數千匹,可在衛靖海和吳佩孚二人一路不停催促下,他們還是在天亮前趕到了龔辛莊以北的官道上。
李金昱報告,他派出的偵查人員已經偵查到了涿州,並沒有發現洋鬼子的蹤跡,也就是說洋鬼子很可能還停留在閻家場附近。
直到這時,滕毓藻的一顆心才總算安穩下來。
很快,衛靖海派出的偵查人員也趕回來報告,南路聯軍果然還停留在閻家場,而且,他們還報告說,淩晨時,有數萬洋鬼子從後麵趕到閻家場。
由於天黑,他們又不敢過於靠近,所以並不清楚剛剛趕到閻家場的洋鬼子,是哪個國家的,隻是從他們的說話判斷,應該有老毛子和德國人,至於是否還有其它國家的洋鬼子,他們不能確認。
雖然偵查人員無法確認,可滕毓藻大致還是可以確認,這後來的洋鬼子很可能就是剛剛增援趕到京師的德軍和俄軍,他們很可能是因為連續的行軍導致部隊十分疲乏,拖慢了他們的行軍速度,落在後麵的。
否則,已經在京師附近被他打怕了的聯軍,很可能不敢連夜追過來。
雖然聯軍還不清楚他們的位置,可滕毓藻知道聯軍很快就會得到他們的情報,並且迅速作出反應。
所以,滕毓藻依舊命令部隊不得休息,直接越過墩台、龔辛莊一線,趕至義安準備從那裡渡河。
隻有渡過過南拒馬河,運輸部隊才算真正安全了,繳獲的這些武器彈藥和物資,也才真正屬於他滕毓藻。
淩晨時分,閻家場。
由於有大批聯軍駐紮,不僅閻家場附近的大小村莊到處都點著很多篝火,村子裡都住滿了聯軍,甚至野外還搭著大量的帳篷,也可以看到一隊隊的聯軍士兵在巡邏警戒,可由於夜已經深了,並沒有多少響動,到處都是一片靜寂。
唯有閻家場一處富戶的大院裡,依舊燈火輝煌,院子裡外到處都掛著馬燈,將內外照得亮如白晝,院子內外都站滿了聯軍士兵,甚至還有軍官們不斷進進出出。
這裡是聯軍的司令部,此刻聯軍中各國的最高指揮官們都聚集在富戶宅院的正堂裡,明亮的正堂內,此刻煙霧繚繞,以至於即便在已經有些寒冷的夜間,不得不打開了窗戶。
臨時拚湊起來的一張長桌周圍圍坐著聯軍各國的最高指揮官,顯然這些聯軍的最高指揮官們正在開會。
隻不過坐在首位的長條會議桌的一端,已經不再是留著大胡子的沙俄關東省總督兼駐軍司令和太平洋海軍司令葉夫根尼.伊萬諾維奇.阿列克塞耶夫海軍中將,這個現任沙俄遠征軍最高司令官。
甚至煙霧繚繞的會議室裡,也沒有阿列克塞耶夫的身影。
坐在首位的,是一個滿頭白發,身材瘦高、留著八字胡的威嚴的德軍元帥,此人正是聯軍現任最高統帥阿爾弗雷德·馮·瓦爾德澤伯爵。
瓦德西的父親和外公都是將軍,他出身於軍官家庭,當然也秉承家庭傳統從軍,隻是他加入普魯士總參謀部的時間卻比較晚,35歲才成為總參軍官。
瓦德西的妻子瑪麗·埃斯特·李,是一位家住紐約的美國百萬富翁的女兒,這位對於此時的普魯士軍官來說,是極不尋常的。
瓦德西在普法戰爭之前被派駐巴黎當大使館武官,在這個職務上搜集了非常詳儘的法國軍事、政治情報,正是因此而引起總參謀長毛奇的注意和欣賞。
普法戰爭期間,瓦德西回到德國卻沒有上戰場,而是擔任威廉一世的副官,雖然沒有戰功,但是給國王和宮廷留下很深的印象。
瓦德西雖然沒有上過戰場,軍事才能沒有顯露的機會,可從政的能力卻十分突出,甚至被威廉一世稱為“無所不能的勤雜工”,也在德國軍界,被人戲稱為政治將軍。
隻是瓦德西是一位戰爭狂人,始終認為和法、俄兩國的戰爭無法避免,而且不屑於匹斯麥同德國的虛與委蛇,在接替毛奇任總參謀長後,同俾斯麥和俾斯麥的繼任者的關係變得很壞,最終在幾年前被威廉二世趕下總參謀長的寶座,去德國陸軍第九軍當軍長。
瓦德西剛剛晉升為元帥後,又被派來這裡擔任聯軍統帥。
在瓦德西,在座的還有英國人阿爾弗雷德·蓋斯利中將、俄軍中將尼古拉·連納維奇、雷曼上校、法國陸軍少將弗雷、奧匈帝國陸軍少將約格·約翰尼斯·馮·特哈普、意大利魯索大校、日本陸軍少將福島安正、美國陸軍上校阿德納·查菲,在查菲身後還有上校艾默森·裡斯肯。
原本意大利人在聯軍中是沒有位置的,因為他們的軍隊很少,以至於指揮權不得不交給了德國人。
可在得知德國人會派出後續三萬大軍出證後,立刻派遣魯索大校率一個臨時拚湊起來的不滿編的團,已經跟隨德軍一同趕來了遠東。
這是一次臨時召開的緊急會議,甚至就連淩晨才趕到的瓦德西也不得不被叫醒,組織召開這次緊急會議。
在座的這些聯軍的最高指揮官們,許多人還睡眼惺忪地不停打著哈氣,以至於不得不用濃咖啡和雪茄來提神。
瓦德西狠狠吸了一口夾在手中的雪茄,然後吐出一股濃濃的煙霧,感覺精神振奮了許多,這才開口說道。
“各位將軍們,非常抱歉,由於情況緊急,我不得不把諸位將軍們,都從你們甜美的夢境中喚醒,趕到這裡來參加這樣軍事會議。”
聽說有緊急情況,這總算讓這些睡眼朦朧的將軍們精神了一些,一個個都把目光看向這個曾經擔任過令人生畏的德軍總參謀長的元帥。
對於這些陽奉陰違的所謂部下看過來的目光,瓦德西有些得意地對眾人微微額首致意,並報之以有好的微笑。
然後,瓦德西的目光看向法軍最高指揮官弗雷少將。
“弗雷將軍,很抱歉,還請您再將那份重要情報,向在座的各位將軍們通報一下。”
眾人已經從瓦德西的話裡聽出,弗雷所掌握的情報,已經向瓦德西這位名義上的聯軍最高統帥通報過了。
弗雷並沒有從椅子上站起身,隻是端著他的咖啡杯子狠狠喝了一口,努力驅散陣陣襲來的睡意,開口說道。
“各位將軍,半個小時前,我剛剛得到關於那個可惡的前鋒軍的確切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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