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少了一個人
第382章 少了一個人
門外傳來李子雄的報告聲，打斷了吳佩孚和李金昱的密議。
吳佩孚一擺手，結束了兩人的談話。
吳佩孚壓低聲音叮囑道，“明光，什麼事情能說，什麼事情不能說，什麼事情隻能咱倆私下說，這些心裡都要有個數。”
吳佩孚的叮囑，讓李金昱心中不由一暖，很明顯，在吳佩孚通加入的同時，這個組織的決定權，就已經轉移到了吳佩孚的手中，而吳佩孚這是把他當成了最親近的人。
李金昱鄭重地點點頭，算是應允了吳佩孚的叮囑。
李金昱走過去拉開門，李子雄大步走進室內。
李子雄給吳佩孚和李金昱敬禮後，吳佩孚沒有多餘的客套，直接就把滕毓藻交給他的那份名單遞給李子雄。
白天在廊坊趕回來的路上，李金昱帶著李子雄向吳佩孚吐露實情，而吳佩孚沒做絲毫猶豫就同意加入的那一刻起，吳佩孚就不僅是李子雄的長官，他們還成了誌同道合的兄弟了，吳佩孚已經不需要有什麼禮節上的虛偽客套。
尤其在今天這樣的時候，就更不需要多說什麼。
“朝廷要在湖北成立第七混成協，槍械、軍官，可能還有糧餉都是咱們大帥出，當然，這個第七混成協也歸大帥管轄。”
擔心李子雄不願離開前鋒軍，吳佩孚又補充說，“其實，這個第七混成協雖然掛著朝廷和湖廣的牌子，也就隻是一個名頭而已，還是咱們前鋒軍的，最關鍵的還是要看軍官們怎樣做，你先看看名單吧。”
李子雄接過名單，隻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既緊張又興奮地看向吳佩孚和李金昱。
吳佩孚擺擺手道，“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哥倆可沒那麼大的能耐，這是大帥給你的恩典。”
在這三人中，雖然李子雄是“奮進會”的發起者，李金昱是第一個官職高於李子雄的加入者，而吳佩孚是最晚加入進來的，可吳佩孚身份特殊，他不僅是三人中官職最高的，又是他們的直接主官，所以，吳佩孚自然當仁不讓地占據了主導位置。
此外，吳佩孚還有一個最特殊的身份，那就是他還是大帥的親傳弟子，這可是要比他們這些在《北洋武備學堂》受過滕毓藻教誨的學生們，高出不止一個檔次的存在。
吳佩孚的話音剛落，李子雄的眼眶立刻就充滿了淚花，語態哽咽著，但卻十分堅決地說道。
“大帥對我李子雄恩重如山，先有救命之恩，後有栽培之情，我李子雄今生即便粉身碎骨，也無法報答大帥的恩德，我李子雄今天在此對天發誓，願為大帥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見李子雄動了真情，吳佩孚走上前，伸手拍拍李子雄。
“子雄，不隻是你，大帥對我們也同樣恩重如山，我和明光也同有此心，不過，現在不是咱們表達對大帥忠心的時候，時間緊急，伱先好好看看這份名單。”
“關於你串聯好的人，白天的時候，你隻是同我和明光說了一嘴，我們有可能記得不全，不敢確定，你確定一下，這上麵的人，是否都是你串聯好的那些人？”
時間緊急，不用說李子雄也清楚，他們馬上就要護衛滕毓藻撤離，而聯軍的騎兵已經趕來，如果再晚一些，說不定就會被救援的聯軍截斷去路，時間當然很緊張。
李子雄急忙用軍裝的衣袖擦了一下流出的淚水，拿著名單仔細看了起來。
二十幾個名字，李子雄很快就看完了，把名單地還給吳佩孚後說道。
“大人，這上麵的所有人，都是卑職串聯的人，我一共串聯了二十六人，算上我，一共二十七人，這名單上麵隻有二十六人，少了一個，就是我們三營的第二哨哨長莫天錫。”
李子雄補充說道，“莫天錫是跟隨第三混成協胡協統加入咱們前鋒軍的，他也是咱們《北洋武備學堂》出身的，這一次咱們近衛協成立，才調到咱們這裡的。”
李子雄的話，讓李金昱不由睜大了眼睛，吳佩孚也不由皺起眉頭。
名單上所有的人，都是李子雄串聯的人，也就是說，滕毓藻就是想要提拔這些忠於他的軍官們，這讓吳佩孚說著了。
可李子雄串聯人員這件事，秘密的很，他們也是今天才從李子雄的嘴裡得知此事的，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
而想不到，滕毓藻竟然知道的清清楚楚，掌握的情況竟然同真實情況隻差了一人！這不能不讓李金昱感到震驚！
看到吳佩孚和李金昱的表情，李子雄也隨即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也震驚地睜大雙眼。
吳佩孚思索片刻，深吸口氣說道，“這個莫天錫不能留，子雄，你想辦法把他做掉吧！”
吳佩孚的話，讓李金昱和李子雄都不由大吃一驚，莫天錫不管怎麼說，也是前鋒軍的哨長，就這樣說做掉就做掉！
知道不解釋清楚，李金昱和李子雄恐怕難以接受，不待兩人詢問，吳佩孚就苦澀地笑了笑說道。
“大帥不是不知道全部參與人員，以我之見，這是大帥有意為之。”
在李金昱和李子雄二人驚詫的目光中，吳佩孚繼續說道。
“大帥明察秋毫不假，可你們想過沒有，這麼秘密的事情，事前我都沒有聽到一丁點風聲，而大帥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這是什麼原因？”
李子雄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說道，“我還以為事情做的機密，其實大帥洞若觀火，儘在掌握之中！”
李金昱也點頭敬佩地說道，“二十七人，隻少了一人，其餘儘在大帥掌握之中，而我們此前卻還一直被蒙在鼓裡！大帥真乃神人也！”
見二人不得要領，吳佩孚又接著苦笑著說道。
“按照子雄所說，他是在咱們近衛協成立之後才開始串聯這些人的，你們想過沒有，這才多久的時間，事情又做的隱秘，大帥怎麼會這麼快就掌握得這麼清楚？”
李金昱試探著說，“子玉，你是說，是這個莫天賜向大帥告密？”
吳佩孚堅決地搖頭道，“你隻說對了一半，是這個莫天賜告的密不假，但他絕不是直接報告給了大帥。”
“大人為何如此認為？”
李子雄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道。
“很簡單。”
吳佩孚解釋道，“你們想想，子雄做的這件事，是一心為了大帥，但這件事畢竟會被人認為是大逆不道，如果泄露出去，不僅事關子雄等人的生死，甚至關乎大帥的安危。”
“這麼重要的事情，莫天錫如果告密，隻能向大帥一人告密，決不可再經人口，可如果莫天錫向大帥告密，也就罷了，這次這個名單上，估計就會有這個莫天錫的名字了。”
“莫天賜向大帥告密，雖然有獻媚之嫌，可總還是忠心可嘉，這一次機會，大帥不會不提拔他。”
“可這樣的大事，莫天錫他如果不是向大帥告密，而是告訴了彆人.”
後麵的話，吳佩孚不能再說下去了，涉及到滕毓藻的事情，和這兩人談起，許多地方都隻能點到為止。
他這個秀才可不是白撿來的，那可是在書山學海中遨遊得來的，以史為鑒，並不是隻能知興替，對人心的揣摩，吳佩孚也遠非普通人可比。
“大帥這一次在名單上，單單隻是漏下他一人，這就是想要點醒你，要你對其有所防備。”
李金昱似有所悟，吃驚地問道，“子玉，你是說，莫天錫他告訴了胡協統？”
“不是胡協統。”
為了讓二人對於做掉莫天賜不至於有負擔，吳佩孚耐心地解釋說。
“如果他向胡協統告密，那這個人這一次依然要出現在這份名單上，大帥總要給胡協統一個交代，畢竟胡協統不同於劉、李二位協統，他是武衛前軍的人，而且官職還早早就在大帥之上。”
“隻不過，大帥依然會通過彆的辦法，來提醒子雄防備這個莫天錫。”
“現在，大帥乾脆就沒有把他列在名單上，足以證明，莫天錫向其告密的這個人，絕對不是胡協統。”
吳佩孚沒有說明，滕毓藻為什麼要顧及胡殿甲一些的原因，這些事情，依舊不是他可以隨意說的。
李子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難看起來，皺著眉頭說道，“大人，如果卑職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向李處長告的密，咱們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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