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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吳佩孚的心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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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吳佩孚的心跡

第186章 吳佩孚的心跡

在聽完李耀庭彙報後,滕毓藻點頭對李耀庭說道,“漢魂,乾的不錯,你繼續忙吧,我隻是過來隨便看看。”

滕毓藻又看看手表說道,“時間還是有些緊,淩晨一點前可以裝運完成嗎?”

李耀庭小心滴說,“沒問題,甚至還可能再提前一些,可以保證準時出發。”

“好!你繼續忙吧。”

雖然滕毓藻並沒有馬上離開,可李耀庭還是服從滕毓藻的要求,不再陪同滕毓藻,而是又開始專心緊張而不忙亂地招呼著安全保衛處的人,繼續他們的工作。

這個鹽務署的全稱,是大清戶部長蘆鹽運轉運使司,隻不過,現在除了官麵上,市井百姓已經沒人再說這個繞嘴的名稱,隻按照職能將其稱作鹽務署。

天津自古以來就是產鹽區,在唐代就在這裡設縣管理鹽務,這裡當時產出的鹽磚,還是明清兩代宮廷的貢品,是國內三大鹽場之一,同時也是最大的一個。

所謂的長蘆鹽場,其實並不是一地,它由漢沽、塘沽、大清河、南堡等大型鹽場所組成,沿著海岸綿延數百裡,所產食鹽不僅供給直隸,還包括山東、熱河、察哈爾、山西,以及河南北部和東北、蒙疆等廣闊區域百姓用鹽。

由於產量大,供給區域廣,長蘆每年鹽稅極其豐厚,這裡的二百多萬兩就是鹽稅。

隻不過,鹽務署雖然權利很大,油水也很豐厚,可因為它不歸直隸管轄,裕祿在忙著撤離天津時,也就把它給遺忘掉了。

以至於,在曆史上,這裡的二百多萬兩銀子,在破城後,就被直撲這裡的日軍奪走了。

這也是滕毓藻惦記上這裡的這一大筆存銀的原因,與其被日軍搶走,莫不如就留給他做前鋒軍的軍費吧。

隻不過,這裡的巨額銀子被日本人搶走不會有什麼人說三道四,可如果是被他滕毓藻拿來做軍費,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因此,他要從日本人這頭餓狼口中搶回這筆銀子,就必須做的滴水不漏。

這也是滕毓藻不僅讓人散布聯軍要屠城的傳言,甚至對無力舉家出走避難的窮苦百姓給予銀兩資助,強迫各衙門看守官吏遷出城外,還將全城搜了兩遍的原因。

這裡的銀子不僅有有元寶,也有銀元。

滕毓藻穿越以來對銀元十分感興趣,因為百年後,較常見的銀元都是袁大頭和孫小頭,龍洋就要稀少得多。

滕毓藻此刻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的這塊銀元,就是一枚後世極為罕見光緒元寶銀元,這沒銀元後麵是戶平一兩元寶字樣,正麵則是一條張牙舞爪的五爪金龍。

這枚銀元讓滕毓藻看得心潮彭拜,幾乎就要熱血沸騰了。

因為,滕毓藻記得很清楚,後世同樣的五枚一組的這種光緒元寶銀元,竟然拍出近八百萬元的高價,而據說是樣幣的一枚光緒元寶銀元,竟然還拍出了一千三百三十四萬的天價。

雖然明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後世,可滕毓藻該是愛不釋手地將這枚光緒元寶銀元在手中摩挲了半晌。

甚至最後竟沒有舍得將這枚銀元放回去,而是小心地踹進他自己的上衣口袋中。

“子玉,這大清的銀子,看起來還是多的很呐!這麼多的一大筆銀子,竟然就這麼輕飄飄滴扔在這裡,甚至都沒有任何人告訴咱們一聲,要咱們幫他忙保管好!他們難道就沒想過,一旦城破,這些銀子不就便宜了洋人?”

滕毓藻看著眼前銀光閃爍的銀堆,一邊感慨滴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他的銀質煙盒,又從裡麵拿出一支香煙。

見到滕毓藻想吸煙,吳佩孚飛快地從他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隻亮晶晶的銀殼打火機,“哢嚓”一聲,將打火機點燃,給滕毓藻點燃香煙。

然後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大清的官想正事的少,想著如何勾心鬥角,如何給自己撈錢的人多,這樣的大清氣數也應該到頭了!”

吳佩孚因小事即被人串通府縣官員,革去辛辛苦苦考取的秀才功名,這讓他早對大清的地方官員深惡痛絕,說出對官吏不敬言辭,也在情理之中。

可從吳佩孚這個讀書人口中說出“大清氣數也應該到頭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就有些讓人詫異了。

滕毓藻好似沒聽到吳佩孚的話,一邊吸著香煙,一邊看著那些正被安全保衛處的人裝入彈藥箱封死的亮閃閃的銀子出神。

他今天帶著一直沒有參與他做的這些隱秘事情的吳佩孚來這裡,其實還另有深意,這是他對吳佩孚最後的考察確認。

他並不擔心吳佩孚會忘恩負義,曆史已經證明了吳佩孚的人品是絕對沒問題的,他現在是想知道吳佩孚對於大清朝廷的態度,本想要用銀子的事來試探一下吳佩孚,可沒想到吳佩孚竟然一口表明了心跡,這讓已經想好了的試探之語,不得不重新組織一下。

就在滕毓藻還在想著如何引出話題時,吳佩孚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問道,“老師,這些銀子難道還要送回去?”

滕毓藻苦笑著說,“不送回去哪又能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替他們保管著大筆的銀子吧!”

滕毓藻又指著那些已經裝到彈藥箱裡的銀子說道,“把銀子裝到彈藥箱裡,是擔心路上過於引人注意,不要說天津周圍的洋人探子和哨尋的騎兵,就是咱們自己的人,也保不準見財起意,沒辦法,隻好做些偽裝再運走。”

“不可!”

滕毓藻話音一落,吳佩孚已經搶著說道,“老師,如今那些南方各省督撫已經同洋人簽署了《東南互保協定》,不要說他們不會派來一兵一卒,隻會做壁上觀,甚至槍炮子彈不會給朝廷送過來一支一粒,至於今年的錢糧稅收也自然不可能解來京師。”

“如此一來,咱們的軍餉恐怕就沒找落了。”

“可戰事不等人,打仗就需要錢糧武器,咱們前鋒軍的彈藥武器到還好說,隻要多打幾個勝仗,總會有些繳獲,糧食也還好說,既然給老師的旨意上有言,相關州府總會多少給咱們支應一些,可我敢保證,那些貪官汙吏最多也就是給咱們少許銀兩應付了事,大筆的銀子他們還要留著自己貪汙呢。”

吳佩孚又有些憤恨地說道,“就說這一次那個寧星普給咱們前鋒軍募捐,城裡各衙門沒有一個出麵的,偌大一個天津城竟然僅僅募到二十幾萬兩銀子,還都是那些大商家捐贈,甚至老師為了百姓免遭洋人劫掠屠戮,還從中拿出數萬兩銀子資助他們離開,也沒見官府做一點事情。”

吳佩孚吐出一口氣繼續說道,“老師,我想說的是,為日後咱們前鋒軍計,這筆銀子絕對不應給他們送還回去,老師大可以留作咱們前鋒軍軍餉。”

滕毓藻的一顆稍微有些懸起的心,終於平平穩穩落下,點點頭叮囑吳佩孚道。

“子玉,這件事再不可對人說起,我自有安排。”

“還有。”

滕毓藻覺得,既然對於吳佩孚已經可以放心,有些事情就需要向他交代一下。

“有些隱秘的事情,除了漢魂和暫時還隻能對玉軒、康年、李總辦和衛副參謀長、胡華章幾人提及,你明白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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