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6章：衛青vs拓跋燾（上）
“五千先鋒軍，如今隻剩下四百人，田豫啊田豫，你怎麼不和李敢一起死在戰場上啊……”
大營內，斛律光揪著田豫的衣領，對著他怒吼起來，他這次是真的怒了。
衛青麾下的軍隊當中，隻有李敢的五千先鋒軍，裝備了最為精良的新式裝備，而這些裝備都是斛律光厚著臉皮找白起求來了，本指著這支精兵大放異彩，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打的近乎全軍覆沒，斛律光隻覺得自己的一番苦心喂了狗了。
見田豫被斛律光勒的喘不過氣，薛丁山和李淩連忙上前求情。
聽完薛丁山和李淩的解釋後，斛律光也知道了這次戰敗，並不怪田豫，而是罪在李敢，於是生吸一口後鬆開田豫。
“哼，此次戰敗確實是李敢的責任，不過田豫作為副先鋒，就算大錯都在李敢身上，他也有監督不力之責。”
說著，斛律光看向上位的衛青，問道：“將軍，田豫監督李敢不利，致使五千先鋒軍近乎全軍覆沒，末將認為應當重罰，以儆效尤。”
斛律光和田豫沒有私仇，他之所以要求重罰，隻是想要以儆效尤而已，並不摻雜任何其他的利益。
一直閉著眼睛的衛青，在聽了斛律光的話後，當即睜開了雙眼，卻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後，衛青開口道：“先鋒軍全軍覆沒，其罪不在田豫，而在本將。”
斛律光頓時臉色一變，以為是他咄咄逼人，才逼得衛青主動為手下攬罪，於是連忙道：“將軍，末將並不是這個意思。”
對於衛青，斛律光的接觸雖不多，但通過這段時間的交流，也讓他深深的為其所折服，他可不想因此而和衛青結怨。
田豫聽了後連忙跪下，決然道：“將軍，一人做事一人當，此戰之敗乃是末將的錯，和將軍無關，末將願接受任何懲處。”
衛青卻道：“好了田豫，此戰會敗，和你的關係不大，是本將用錯了人，高估了李敢，才釀成了此敗，如今李敢已死，本將才應該付主要責任。”
“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衛青就是再不濟，也不至於讓手下頂罪。”
說到這時，衛青給了田豫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就此閉嘴，而他則繼續道：“本將會主動上書向主公請罪，不過不在主公的懲處下來前，本將依舊是主將，誰也不能違背本將的將令。”
“這是自然的。”
斛律光連忙道，他的本意其實是好的，隻是沒想到衛青護犢之下，竟會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應。
話說這個田豫和衛青到底是什麼關係？
斛律光狐疑的看了眼田豫，他印象中田豫和衛青好像沒什麼關係啊，衛青乾嘛寧願攬罪也要護著他呢？
斛律光其實有點想多了，衛青之所以會替田豫擋罪，除了田豫是他欣賞的後輩之外，主要還是因為他真的認為戰敗的責任在他用錯了李敢，而不是田豫沒見監督好李敢。
“將軍，接下來該怎麼辦？”李淩問道。
衛青則看了眼麵色微白，一身狼狽相的薛丁山，略作思量後說道：“既派出了拓跋燾這種智勇雙全的儒將，還有粘得力這等萬人敵的猛將，拓跋珪這是想用第二寨來阻攔我軍啊。”
言罷，衛青對薛丁山問道：“薛司馬，那個在情報上未曾出現的粘得力，真有你說的那麼強嗎？”
薛丁山則苦笑了起來，他知道不隻是衛青一人，其他人也認為他誇大了粘得力的實力，畢竟粘得力要是真那麼強的話，又怎麼可能讓薛丁山給搶走坐騎？
對此，薛丁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得如實道：“將軍，屬下不敢說謊，粘得力的實力遠在屬下之上，屬下用出全力也隻堅持了十五回合，這次能保命真的是純屬僥幸啊。”
見到薛丁山這副挫敗的表情，衛青就知道他沒有說謊，同時也在心中暗道糟糕。
薛丁山在眾將之中，雖然年紀小，卻是衛青麾下實力最強者，連他都擋不住粘得力十五回合，恐怕所有將領聯手也依舊不是對手啊。
“連薛司馬都不是那個粘得力的對手，咱們軍中恐怕已無人能擋此人啊。”
“這還不是最壞的消息，先鋒軍全軍覆沒，清軍因此士氣大漲，一扭之前的頹勢，我軍的破竹之勢恐怕難以維持了。”
“可惜了……”
眾將們紛紛議論起來，但所言卻大多悲觀，顯然受到先鋒軍戰敗的影響。
“夠了，都閉嘴。”
衛青冷冷道，眾將當即不敢在多言，而衛青則道：“一個粘得力還影響不了大局，本將已向後方請求支援，到時自有讓人來對付他，真正難纏的對手其實是拓跋燾，所以接下來本將會親自指揮大軍攻寨。”
聽到此言，斛律光等將都露出喜色，紛紛齊聲道：“將軍親自出馬，必定馬到功成。”
衛青所部這一路打過來，但凡衛青親自指揮的攻堅，還沒有一座營寨能堅守超過三天，斛律光也是因此才被衛青所折服，所以眾人都對衛青充滿了信心。
安撫了下逃回了的潰軍後，衛青不做任何停歇，當日就命大軍出動，繼續攻略第二營，並於半日後抵達營寨之下。
秦軍行軍期間，清軍既沒有伏兵，也沒有任何襲擊，更沒有設下陷阱，以拖延秦軍的行軍速度，這讓所有秦軍將領都十分的不解，唯有衛青一人一臉的凝重。
“這個拓跋燾還真是聰明啊，他知道之前設伏能夠成功，所依仗的不過是李敢輕敵，而如今本將親自領軍前來，他要是還敢故技重施的話，不但不能成功，反而還被本將算計。”衛青解釋道。
“那拓跋燾為何連陷阱也不留？”薛丁山不解的問道。
“拓跋燾不是不想留，而是沒足夠的時間設陷阱。”
薛丁山頓時露出恍然之色，清軍想要設下足夠拖延秦軍的陷阱，起碼也需要半天的時間來準備，而這次秦軍殺回來的速度太快了，清軍估計也才打掃完戰場不久，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布置陷阱，所以才會如此乾脆直接退回大營死守。
“將軍，立即攻城嗎？”李淩問道。
衛青仰頭望了眼營寨，搖頭道：“等一下後方的器械，否則這一戰不好打。
拓跋燾的年紀雖不大，但僅憑這座大營就能看出，其兵法已入名將之列。
沒有足夠的器械，僅憑一腔熱血，是絕對攻不下來的。”
李淩讚同的點了點頭，他也看出這座大營暗藏玄機，隨即又問道：“將軍，等器械運達之後，我軍攻寨的強度，按照哪種標準來進行？”
衛青略作思量後，開口答道：“不計傷亡。”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