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三公九卿、諸侯王、列侯來到太廟。
五年一次的朝請,諸侯和列侯必須來祭拜。
非朝請日期,每年新年祭祀太廟,諸侯王和列侯可以派人送來祭品。
代表他們參加祭祀,眾人穿著最高規格的禮服來到太廟。
按照身份地位依次進入太廟,劉徹穿著冕服,戴著琉冕。
他穿的禮服為暗紅色,漢朝五行屬火,所以禮服大多為紅色。
當然,也可以根據皇帝的喜好製作禮服。
劉徹朝會的時候穿著黑色朝服,頭戴通天冠。
琉冕和冕服隻有重大節日才會穿,平時朝會是不穿的。
其他人祭祀太廟穿著黑色禮服,看起來比較統一。
禮服的圖案和材質,要跟個人身份地位相匹配。
穿的衣服自然要搭配相應的配飾,地位越高的,使用的玉成色越高。
白玉是最高級的,劉章身為漢室宗親。
他所用的是黃玉,這跟他身份很搭配。
若是平時的話,可以隨身佩戴白玉。
祭祀太廟用到了黃牛、黑豬、白羊三牲,祭祀台上放著青銅九龍酒尊。
酒尊之中盛放著白酒,九龍代表著八方一統。
其中一條龍最大,代表著皇權。
其他八條龍代表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
皇帝所在之地就是天下的中心,所有人行三拜九叩之禮。
演奏祭祀樂曲,跳八佾舞,這支舞有六十四人配合著跳。
隻有天子才有資格使用的舞蹈,祭祀的時候會用到。
祭祀太廟祈求曆代皇帝護佑這個王朝,希望新的一年風調雨順。
祭祀樂曲確實很好聽,劉章穿越過來第一次參加這麼大規模的祭祀活動。
祭祀莊重嚴肅,規矩也很多,就連皇帝都很謹慎。
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不然,就是對曆代皇帝的不敬。
等祭祀結束之後,隻需要等到第二天,皇帝會把祭品賞賜給大臣、諸侯王、列侯。
換上新的祭品,劉章感受華夏傳統祭祀文化。
哪怕是一個小動作,都不要出錯,否則被視為無禮。
能夠來參加祭祀,那是至高榮譽,也代表著高貴的身份。
劉章小時候也學過這些禮儀,總有一天能用得到。
“根據原有的記憶,我小時候可不太想學這些禮儀。父母非要讓我學,說對我以後有用。”
劉章還是不情不願地學了,這些禮儀反複地練習。
直到熟記為止,這些禮儀如今用上了。
若是出錯了,肯定會被他們嘲笑的。
有可能會受到懲罰,以後就沒有機會參加這麼高規格的祭祀。
能參加這樣的祭祀,讓很多人羨慕不已。
三公九卿主官有資格參加,若是諸侯王和列侯年齡大了。
可以派諸侯和列侯太子來參加,如果太子年齡也小。
就可以不必來參加祭祀,皇帝也會考慮到他們特殊情況。
所有人手中拿著香,按照禮儀步驟祭拜。
皇帝先祭拜,他作為一國之君,他應當優先。
他起到領頭的作用,其他人等皇帝祭拜完了。
他們接著祭拜,這種高規格的祭祀很累。
感覺心也很累,劉章打算初四返回紅侯國。
自從出使衛氏朝鮮,回來之後就不用去尚方署做事。
他現在沒有正式官職,就不用到官署去做事。
無官一身輕,再過一兩年,他就會獲得官職。
三叩九拜大禮之後,接下來就是跳八佾之舞。
跳這舞蹈要六十四人,三十二男和三十二女共同跳八佾舞。
男子手持盾和戚,女子手持雉翟和龠。
他們的舞蹈動作協調一致,再加上悅耳的音律。
場麵非常的壯觀,樂舞不僅是表演給在場的眾人欣賞。
也是向曆代皇帝表演,也許他們能欣賞到。
該有的禮儀也儘到了,祭祀還沒有結束。
估計要到傍晚才能離開太廟,祭祀可不是拜幾下就完成。
從太祖高皇帝到孝景帝,一共有四位皇帝。
每個皇帝牌位放在一座宮殿內,牆上掛著裝裱好的畫像。
畫像所用的材質是帛,而且畫像不是畫上去的。
是一針一線繡的,這樣可以保證長期不褪色。
太祖高皇帝的牌位祭拜過後,接下來就是祭拜孝文帝。
大家要重複同樣的動作,目前隻祭拜四個皇帝。
若再多幾個,估計都能累趴下,還要去其他宮殿。
本來是按照皇帝繼位的順序,按照順序祭拜。
不知道是不是劉徹有意而為之,最後祭拜孝惠帝。
同樣的禮儀,劉章感覺劉徹是不是故意怠慢。
畢竟孝惠帝不是劉徹這一脈的先祖,他是孝文帝之孫。
孝惠帝在位七年,他一直沒有掌握實權。
如果不是呂後攝政。孝惠帝會是一個像孝文帝那樣的好皇帝。
劉章也很同情他,他沒有實現自己的理想與抱負。
卻英年早逝,不知道是不是每年祭祀太廟的時候。
他是最後一個被祭拜的,按理說他應該是第二個被祭拜。
他的兒子有的是被呂後所殺,就是因為說了不該說的話。
還有的兒子是被那些功臣所殺,就是為了讓孝文帝繼位合法性。
孝文帝對此默許了,孝惠帝因此絕後。
皇位爭奪是很殘酷的,皇位也是很誘人的。
劉章不由得在心中歎息,感覺大部分前來祭拜的人有點不用心。
他們的祭拜動作很微妙,可能是對孝惠帝有點輕視。
覺得他在位那幾年形同傀儡,雖然實行了一些寬仁政策。
真正的決策者是呂後,所有人隻知有呂後,而不知有孝為帝。
而劉章很鄭重地祭拜孝惠帝,不能否認他所做的貢獻。
若是他能夠堅持幾年,等呂後去世。
說不定他能掌握實權,讓漢朝百姓過得更好。
孝惠帝可能是因為身體孱弱,當時又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這讓他重病,最後導致崩逝,著實可惜了。
祭拜完孝惠帝,所有人去襄容殿休息。
大家再吃點東西,大多數人從早上到現在沒吃東西。
早上開了小會,然後喝了點茶,中午十二點就到太廟。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稍作休息,大家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住處。
劉章也感覺渾身酸疼,他還是堅持著。
這裡可沒有人幫他揉捏,參加祭祀真是受罪。
但也是很高的榮譽,能跟隨皇帝一起來。
不知多少人羨慕,這足夠其他人回去炫耀好一陣子了。
到了下午五點半,劉章他們各回各住處。
徐繒、陳韻、趙慈她們同坐馬車來接他,劉章上了馬車之後。
先脫掉了寬大的禮服,換上了便裝。
徐繒為他揉肩捶背,劉章感覺很舒服。
“真愛的手法一如既往熟練,我還是很習慣你服侍我。”
劉章感覺很享受,徐繒的揉捏力度恰到好處。
這讓他感到很放鬆,陳韻給劉章倒了一杯茶。
“郎君,我們的孩子估計再過兩個月就要出生了。這段時間我不能服侍你了,繒兒已經十七歲了。你若有需要,她可以滿足你。”
趙慈覺得徐繒比較合適,鄭囡年齡比徐繒小幾個月。
劉征臣現在還不是他的妾室,因為劉建還沒有受到處罰。
劉章和劉征臣還不能成為夫妻,他們可以再等兩年。
“不行,我跟繒兒和韻兒約定好了,但他們十八歲。”
劉章說到做到,她們倆現在還是冰清玉潔。
不能急於這一時,這也是為他們的身體健康著想。
劉章躺在馬車上,稍微休息一會兒。
“等到了劉府,你們再叫我。我休息一會兒,今天可累壞了。”
馬車上墊著柔軟的毯子,睡在上麵真的很舒服。
從一月到十月,他一直在忙碌著。
真的好懷念之前逍遙的日子,不用四處奔波。
跟心愛的女人說笑話,有時候可以一起打牌。
或者離開紅侯府逛逛,現在隨時等候皇帝安排任務。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等過幾天他向皇帝請求回紅侯國。
接下來,長安這邊應該沒有他的事了,他也不想在這裡長期待下去。
有些事讓他感到很失望,長安的貴族惹不起。
但他能躲得起,希望劉徹準許他回紅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