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各攤位前逛了一圈,也買了很多小玩意兒。
有不少人在木柵欄前圍觀,也吸引了劉章他們。
他們來到木柵欄前,看到地上鋪著乾河沙。
中間畫了一條筆直的白線,白線兩邊各站著高大壯碩的男子。
他們赤著腳,穿著一身短衣。
劉章知道他們是在進行角抵遊戲,角抵也叫相撲、爭交、摔角、摜交等。
圍觀的人可以給他們打賞,打賞金額隨意。
在木柵欄旁邊還有投注,看中哪一方勝算更大。
就壓一些銅錢,勝者按賠率獲得銅錢。
這也就是賭博的一種,劉章不想投注哪一方勝。
隻想好好的看角抵比賽,角抵是秦漢時期百姓最喜歡的娛樂項目之一。
每到傳統節日,都會舉辦角抵大賽。
參賽者穿著短袖短腿褲,褲腿隻到膝蓋以下。
隻要把對方摔倒在地,站著的一方獲勝。
一般這種比賽會進行五輪,勝的次數多將成為最終的獲勝者。
木柵欄周圍的觀眾拍掌歡呼,他們也投注其中一方。
他們投入的錢不多,輸了也無所謂。
他們就圖個樂子,看著兩個參加相撲的人體壯差不多。
劉笙看到木柵欄外還坐著一群人,那裡是參賽者暫時休息的地方。
其中一個是他熟悉的身影,那個人是宋鐵牛。
他也是來參加相撲比賽的,獲勝的話會獲得豐厚的獎勵。
失敗的話,也可以領取參與獎。
這段時間送鐵牛身體壯了不少,隻要參與一次比賽。
就可以獲得一百錢,比賽過程中受傷。
主辦方是不負責的,參賽者都簽了生死狀。
官府也是認可的,如果比賽過程中意外死亡。
另一個參賽者不用承擔責任,參加角抵本就有危險。
漢代角抵也是有成熟的規則,在比賽過程中不能攻擊一些脆弱部位。
這也是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公正,宋鐵牛也看到了劉笙。
他很快又把目光轉移,他知道跟劉笙之間不可能成為夫妻。
他和劉生門不當戶不對,宋鐵牛這段時間也很努力賺錢。
宋鐵牛也不敢怨恨,畢竟人家身份尊貴。
將來要嫁給曲陽侯之子,宋鐵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劉章看劉深的目光落在宋鐵牛身上,他在心中無奈地歎息。
他們倆是一對癡心戀人,可他們終究不能有情人眷屬。
更不可能發生像梁山伯與祝英台那樣的愛情故事,那不過是窮書生寫的愛情小說。
很少會有富家小姐嫁給窮小子,這不過是美好的幻想罷了。
劉章穿越過來幾個月了,對這些達官顯貴家族的規則有些了解。
劉章注意到宋鐵牛的衣著,他也是來參加角抵的。
那些參加角抵比賽的人,都比宋鐵牛更高更壯。
“你想跟他說幾句,你就去吧。”
劉章允許他跟宋鐵牛聊幾句,他們倆相處的時光不多了。
明年五月,劉笙就要出嫁了,就讓他們留下短暫美好的回憶吧。
劉笙猶豫了一會兒,她已經跟張望訂親了。
若是她繼續跟宋鐵牛來往,對雙方都不好。
“長兄,我就在這裡看著吧。曲陽侯府的人肯定會關注我這邊,我不能給咱們家蒙羞。”
她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女孩子,更不會讓家族受到恥辱。
她知道不該跟宋鐵牛再來往,不然會讓張家抓住話柄。
說他們紅侯府管教無方,那她就是紅侯府的罪人。
“願來世與他結為夫妻。”
劉笙心裡有點難受,她隻能接受家族的安排。
家族這麼做也是為他好,這段時間沒有限製她的自由。
對她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她隻能遠遠望著宋鐵牛。
隻能在心裡對他說聲對不起,她改變不了這一切。
她有自己的使命,她會讓長兄對宋鐵牛多多照顧。
“以後我會多幫他一點,也希望他遇到一個知心女子。”
劉章隻能安慰妹妹,也會儘可能幫助宋鐵牛發展前途。
隻要劉章將來在朝中任職,可以為宋鐵牛謀一官半職。
紅侯府並不欠宋鐵牛什麼,但願他不要怨恨紅侯府。
精彩的角抵賽即將開始,過會兒,龍舟賽也要開始。
其實很多人還是喜歡看相撲賽,第一場角抵比賽開始了。
“這相簿一直很受大家的喜歡,據說角抵起源於周。”
王澄也很喜歡角抵比賽,看角抵比賽能讓人熱血沸騰。
王澄跟大家科普一下角抵的知識,他要把劉章給比下去。
劉章比他知道的更多,但他沒有跟大家講解。
把機會留給彆人吧,最近他學會了低調。
若是太高調的話,那還真是不一定是好事。
現在有不少人明裡暗裡盯著他,低調也是自保手段的一種方式。
王澄說完就有些驕傲,他知道很多大家不知道的知識。
剛才真的有點怕被劉章給比下去,看他一句話也不說。
他專心致誌地看著角抵比賽,聽見王澄滔滔說個不停。
再看那兩個角抵者相互抓住對方的手臂,要將對方摔倒在地。
雙方力大如牛,一時半會兒,誰也摔不倒誰。
周圍的觀眾為雙方呐喊助威,他們都希望自己這一方勝。
宋鐵牛來到了劉笙身邊,劉笙看到他不過去。
宋鐵牛隻能主動過來,他很喜歡劉笙。
“你們是來看角抵和賽龍舟的,等會我要上場了。”
宋鐵牛希望劉笙鼓勵他,他一定能夠戰勝對手。
“我知道你力氣很大,可這樣的比賽很危險。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父母還需要你照顧。”
宋鐵牛家境貧寒,他的父母身體也不太好。
“這樣可以賺錢,即便是輸了。隻要參加一場,就可以獲得一百錢。”
宋鐵牛不想接受彆人的施舍,他要憑自己的本事賺錢。
劉笙真的很心疼他,這段時間給他的東西。
宋鐵牛也不接受,他更不會阿諛奉承。
隻想追求喜歡的女人,他們兩家門不當戶不對。
這輩子終究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他更努力地賺錢。
也許是自己高攀了,他也想開了。
“不要太拚了,你若是受傷了。你父母更傷心,聽我的。”
劉笙叮囑他不要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更不要意氣用事。
人生多不如意,還是想開點吧。
雙方四目相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在奴仆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笙,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卻跟彆的男人藕斷絲連,你對得起你家族嗎?你對得起我嗎?”
眾人聞聲望過去,看那個英俊年輕男子臉色沉著。
這個年輕男子名叫張望,他是曲陽侯之子。
曲陽侯國擁有三千六百五十戶,曲陽侯國跟紅侯國有一百四十多多裡。
騎快馬的話,也就半天就能到。
張望有點生氣,自己的未婚妻卻跟彆的男人感情藕斷絲連。
張望又看了看劉章,劉章是他未來的大舅哥。
“長兄,你為什麼不好好管管你女弟?”
女弟就是妹妹,姐姐就是女兄。
“你放心,我一直看著她呢。等她出嫁那一天,她絕對是冰清玉潔。”
對方話語中帶著幾分怒氣,劉章也能夠理解。
畢竟對方有理,他也不好對張望態度不好。
張望人品不算太差,他今天來是看看未婚妻。
正巧看到他們倆在說話,在場的眾人隻能當吃瓜群眾。
貴族家庭有著糾纏不清的事,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不想掃了你們的興趣,還請長兄多管束你女弟。”
“我總不能把她一直關在家裡,這會讓她情緒不好。也會影響她的健康,我向你保證了,你要相信我。”
若是把妹妹一直關在家裡,隻會讓她抑鬱。
反而會讓她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劉章說話儘可能柔和一點。
讓妹妹順利的嫁到曲陽侯府,也不能讓曲陽侯府的人說他們洪侯府管教無方。
對方還算比較克製,畢竟這是紅猴的地盤。
對紅侯要禮敬三分,更不能把這門婚事給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