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被氣笑了,若是見到蘭綽見到姐姐過得比他好。
估計會羨慕得很,劉章還是有必要給李菜寫封信。
把蘭綽給買下來,讓他們姐弟倆團聚。
隻要蘭綽沒有犯下重罪,花點錢就能免去對他的處罰。
回去後給李敢寫信,接下來等待消息就可以了。
在此之前,要安排好蘭綽,不能讓他再逃跑了。
劉章是無權處罰蘭綽,奴婢是主人的財產一部分。
按照規矩,奴婢主本人或派人來處理之前。
先把逃跑的奴婢交由當地官府看押,暫時不對逃跑的奴婢進行懲罰。
就是等著奴婢的主人派人過來,如果想要這個奴婢免處罰。
那就要花錢贖罪,估計很多奴婢主人不願意花錢。
“你是怎麼逃到這裡的?你身上沒有傳書。”
“我偷了彆人的傳書,那個人跟我長得差不多。我的回答,你滿意了吧。”
蘭綽的確偷了彆人的傳書,這才能順利通過各城的檢查。
先把蘭綽關在紅侯府,並向當地官府通報。
還要向當地官府繳納保證金,這對劉章來說微不足道。
“元直,你去縣衙一趟,將此事彙報給縣令。帶一些錢去,繳納保證金。”
元直是李鄲的字,這麼稱呼也是對對方的尊重。
隻要繳納一千多錢,就可以讓犯輕罪的奴隸暫時不用坐牢。
“我帶你去見你姐姐,等你的主人派人過來。如何處置你?就看你主人的意思了。”
蘭綽自知逃不了,反抗也是沒用的。
在其他人的押送下,蘭綽被送到紅侯府。
過了許久,徐繒外出做事回來了。
回到紅侯府之後,就聽其他奴婢說今天紅侯府來了一個逃奴。
在沒有知道蘭綽的名字之前。徐繒覺得劉章此舉太仁慈了。
奴婢逃跑,那是最危險的,也是最可恥的。
若是被抓住了,就算不死,估計也能掉半條命。
聽說府中其他人提到那個逃奴叫蘭綽,是個匈奴人。
人倒是長得又高又壯,相貌長得也不差。
陳韻迎麵向徐繒走來x,陳韻也聽說護衛帶回來一個匈奴人。
陳韻對匈奴人恨之入骨,等會勸說劉章把那個匈奴人交給官府處置。
“繒兒,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那個匈奴人。我倒要看看他長得是不是和我們不一樣,聽說匈奴人很凶殘,也長得很醜。”
陳韻並不知道徐繒也是匈奴人,匈奴大多數女人長得並不漂亮。
徐繒或許是個例外,徐繒也不是混血兒。
“匈奴人和我們長得差不多,隻不過他們從小練習騎射,比大漢百姓強那麼一點。”
徐繒從六歲開始學習騎射,匈奴無論男女,皆善騎射。
徐繒也想確認一下,那個匈奴人是不是她的親人。
陳韻牽著徐繒的手去關押攔錯的地方,陳韻真的很想親手殺了那個匈奴人。
她的父親就是死於匈奴人之手,反正殺了匈奴人又不會受到重罰。
蘭綽被關在紅侯府西北麵的院子裡,他絕對跑不掉。
劉章站在院子外麵等待徐繒的過來,安排他們單獨見麵。
“阿郎,我聽說護衛帶回來一個匈奴人。”
“是的。這個匈奴人叫蘭綽,你去跟他見一麵。”
“郎君,你讓繒兒和那個匈奴人單獨見麵。萬一那人挾持了她,或者傷了她,如何是好?”
“韻兒,我不瞞你了。繒兒也是匈奴人,我猜他們倆可能是一家人。”
“什麼!繒兒是匈奴人,不可能吧。”
陳韻也感到難以置信,徐繒說的漢話很流利。
也能寫一手漂亮的漢字,日常飲食起居跟漢人沒區彆。
陳韻聽說匈奴女人長得虎背熊腰,膚色比較黑。
可徐繒看起來跟中原地區的女人一樣漂亮,這讓她感到難以置信。
“韻兒,我真的是匈奴人。因為戰爭,我和我的家人淪為奴隸。”
“我把你當做好姐妹。你為什麼瞞著我?你還是匈奴人,我寧願不相信。”
陳韻熱淚止不住流下,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陳韻轉身跑開了,平時有說有笑的好姐妹。
居然是匈奴人,她恨透了匈奴人。
劉章追了過去,就怕陳韻一時想不開。
“你去見見蘭綽,好好聊聊吧。”
劉章對徐繒說了一句,他很快追上了陳韻。
陳韻跑回了自己的住處,她也不知道以後該不該跟徐繒友好相處。
“韻兒,不要怪她。這是我不讓她說的,你要怪就怪我。”
“你們都瞞著我,她為什麼是匈奴人,為什麼?”
陳韻聲音提高了幾分,她難以接受徐繒是匈奴人的身份。
平時她們關係很好,徐繒言行舉止看起來不像是匈奴人。
在陳韻的認知裡,匈奴個個都很醜,而且麵目猙獰。
她認為匈奴貪婪嗜殺,徐繒看起來漂亮柔弱。
“大漢與匈奴連年作戰,繒兒和他的家人被俘。淪為奴隸,繒兒的父親戰死。”劉章勸慰她。
“我恨匈奴人,繒兒是匈奴人,你讓我怎麼接受?”
劉章走到陳韻麵前,伸手輕輕擦拭她的熱淚。
“你憑心感覺,繒兒為人怎麼樣?”
“她很勤勞,也樂於助人,這些都不是她偽裝的。”
“她知道自己身為婢女,也無力反抗。以後你跟她相處依舊,就把她當漢人來對待。”
“可她身上流淌著匈奴的血,我們這麼認為,不是自欺欺人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她和大多數匈奴人不一樣。你要多了解她,也不要怪她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劉章將陳韻摟在懷中,輕撫著她的秀發。
陳韻哽咽著,自己的父親在任職期間,死於匈奴人之手。
“有些匈奴人該恨該殺,有一小部分。可以成為我們的朋友,底層的匈奴百姓也是受到那些貴族的控製。”
就像徐繒,她跟劉章說過,她父親擔任大都尉。
可以管理一萬多牧民,這個職位不算很高。
“繒兒的父親是匈奴之中的大都尉,職位相當於咱們大漢的縣令兼縣尉,管理著一萬多族人。”
劉章抱著陳韻坐在坐榻上,跟她講述關於匈奴組織結構。
關於匈奴的風俗,讓陳韻對匈奴多了解一些。
劉章講了好久,陳韻一直乖乖地依靠在他懷中聽著。
匈奴最底層的百姓過得還不如大漢普通百姓,他們又受到那些貴族的控製。
“我也不是很同情他們,他們的確很貪婪、很凶殘。繒兒雖然是匈奴人,她有跟匈奴的不一樣。”
徐繒受到漢文化的影響,基本上被同化了。
徐繒完全適應了漢人的生活習俗,也把自己當作一個漢人。
聽劉章這麼說,陳韻心裡也舒服多了。
陳韻還需要點時間,消除因為徐繒是匈奴人,而產生的隔閡。
劉章有的是辦法哄好陳韻,也能夠理解她的心情。
“彆難過了,匈奴人有錯。繒兒可沒有錯。我給你拿好吃的,你等會兒。”
劉章去自己屋裡拿零食,保證陳韻會喜歡。
不多會兒,劉章拿來一隻精致的木盒。
木盒裡放著各種金箔紙包裝小零食,吃了之後能讓人心情愉悅。
“來嘗嘗這個,彆看它不好看,味道的確很好。”
劉章拿出來的是牛奶巧克力,吃起來不會太苦。
陳韻看著劉章手中金箔紙包裝,看著褐色橢圓形之物。
陳韻微微張開口,劉章把巧克力送入她口中。
陳韻細嚼著巧克力,味道微甜,口感有些絲滑。
“好吃嗎?”劉章問陳韻。
陳韻點了點頭,確實好吃,陳韻還想再吃。
“這一包都給你了,一天之內不能多吃,不然會長胖的。”
畢竟巧克力是高熱量食物,吃多了,很容易胖的。
精致的木盒中還有牛肉乾,想必陳雲也是第一次吃牛肉。
在漢朝禁止殺牛,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吃過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