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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塵體內，九顆內景星辰忽然翻湧出一層又一層斑駁的古老痕跡。
那些金芒在上麵抓撓，猶如隔靴搔癢。
彆說從內景星辰裡抓出一縷底蘊，就是留下一道痕跡都辦不到。
“不過可以確定，他們的法門，的確在某種程度上，完全克製內景星辰。”
“就好像開創這種法門的家夥，從始至終就是以此為目的。”
“煉化他人內景星辰對他們的好處是什麼？提升修為？”
“如果不解決神通背後的隱患，那煉化越多的內景星辰，就等於是在給自己挖掘一座恢弘龐大的墓穴——”
“除非……他們有用之不儘的聖王之血，亦或者，他們已經研究出另外一種壓製隱患的手段。”
此時此刻，周圍一片寂靜。
各方聖者對眼前這局麵真要說有多震驚，似乎也沒有。
先前秦無拙表現出來的實力，的確駭人。
甚至到了不少人覺得方塵這次有可能栽跟頭。
但現在秦無拙的手段忽然失效了，他們又覺得理所當然。
這種複雜的思緒，就建立在這幾千年裡，方塵所經曆的每一場鬥法，給他們留下的深刻印象。
“嘶——”
五老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家夥的實力，遠在我想象之上！”
“難道他真的已經煉化了兩座內景地？可剛剛那位不是誇下海口，說就算有幾座內景地也不懼。”
“秦無拙的手段，有點克製內景星辰，剛剛我問過與他交手的聖者，都是因為內景星辰和內景地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力量，才一招落敗。”
“或許，方塵也有克製這方麵神通的能力。”
感受著附近越來越多古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回想著剛剛方塵對自己言語間的嘲諷。
秦無拙臉上的青筋開始不斷的跳動。
“給！”
“我！”
“破！”
恐怖的金芒迸射而出。
這一刻，他臉上的皮似乎都呈現出一種波浪的姿態，仿佛跟肉身隨時都會脫離。
“娘的，這家夥果真套了一層皮！”
“他不是秦無拙！”
“他是誰？”
“方聖祖應該知道！”
眾聖神態肅然，看著比之前更恐怖數倍的金芒，他們下意識望向方塵那邊。
方塵此刻已經沐浴在金芒之中。
他能體會當初為什麼連五老他們這樣的定世後期，在這種手段之下，都毫無反抗之力。
“如果我沒有定世，我的內景地在這種力量的作用之下，怕也要被蠶食。”
“這已經跟修為無關了，有點像是拘傳術那種性質。”
方塵繼續感受著金芒所帶來的各種感覺，借此來分析其中的力量構成。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灰白。
世界以各種雜亂無章的線條方式，呈現在他麵前。
“哦，好像挺複雜的，如果能讓我研究個幾年時間，或許能反推出其中的道理……”
方塵若有所思。
秦無拙此刻忽然一怔，似乎察覺到了方塵的目的，心中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他的法門，竟然無法對一位剛剛晉升定世初期的聖者生效？
這是什麼道理？
“給我……”
秦無拙麵色一沉，再次開口。
“方師兄，我們差不多要進去參加考核了。”
王崇鬆提醒道。
方塵扭頭看了一眼，見九扇光門已經出現，立即點點頭，隨後一把抓碎麵前的金芒。
輕輕一抬手，打神鞭已然在手。
上麵各種神通都沾了點，不過這次方塵特意多沾了些人間世。
秦無拙在金芒破碎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不對，想要後撤。
但打神鞭已經落下。
啪——
眾聖心中一揪。
便見秦無拙被一鞭打翻在地。
一下就失去了聲息，一動不動。
方塵再次揮舞打神鞭。
啪——
這一鞭子精準無誤的打在秦無拙的背上。
他仿佛被電了一通，原地崩了數米高，又重重落地。
丹靈學府的秦氏學子都看呆了。
先前在大比之中，一舉奪得定世初期第一聖的秦無拙，怎麼忽然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在場的岐天族聖者屏息凝神，呼吸都變得謹慎了許多。
眼中驚懼的同時，也帶著一些期盼。
這時，秦氏學子看見方塵還要繼續揮動打神鞭，驚怒道：
“方塵，秦無拙已經輸了，你不要再打了！”
方塵再次揮鞭。
啪——
秦無拙皮開肉綻，身上的皮漸漸朝外翻卷，蠕動。
“他一沒認輸，二沒死，什麼時候就輸了？”
“我現在與他正在鬥法，你們若是要摻和，進來便是。”
“來？”
方塵皺眉道。
那幾位頓時閉上嘴巴。
方塵見狀，又連續揮舞了數百下打神鞭。
鞭子的破空聲，如同是在放炮一般。
不斷響徹在眾聖耳膜。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方塵這才收起打神鞭，緩步走向秦無拙那邊。
結果剛走到一半，秦無拙的血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層稀爛的皮。
方塵上前撿起這層人皮，攤開看了一眼，微微搖頭，隨手丟在一旁。
眾聖目瞪口呆。
“蛻皮了這是……”
“那個家夥到底是不是秦無拙？”
“方聖祖，依你之見，剛剛那位是秦無拙嗎？”
五老直接向方塵發問。
剛才方塵的言語之中，就表露出一些知道此事內情的意思。
“自然不是秦無拙，有人用了換皮術冒了他的名來涅槃禁區。”
方塵淡笑道：“秦無拙是什麼手段，當初在涅槃禁區諸位也是有目共睹，不及此人十分之一。”
眾聖頓時恍然，心中愈發好奇，披著秦無拙人皮的人又是誰？
那家夥雖然今次敗的略顯狼狽，實際上，對方已經擊敗了除方塵之外，所有的在場定世初期聖者。
“這件事，上頭會查明真相，無需我們操心。”
“時辰到了，準備參加考核吧。”
方塵轉身朝代表定世初期的光門走去。
眾聖見狀，也紛紛跟上，把秦無拙的事情拋之腦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三涅境稱號。
期間有岐天族聖者經過秦無拙蛻皮之地時，細細看了一眼，發現地上有一小灘深黃色的痕跡。
“那秦無拙被打尿了。”
他們驚喜交加。
以後不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