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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幻虛他們還在那邊嘀嘀咕咕。
方塵可以聽到關於‘族群混雜’‘奴兵’等字眼。
“那時候九域以什麼族群為主?”
方塵隨口問了一嘴。
“很混亂,應該沒什麼為主的族群。”
“古籍裡記載的也不是特彆清楚,要想知道確切信息,可能得問問一些天尊。”
“估計當時那些族群要麼還在當奴兵,要麼已經消亡,要麼有聖者出世,成為小族。”
“總之清荷閻君所在的時期,要比你們仙鴻一脈在九域輪回的時期久遠的多。”
五老神色都有些古怪:
“那件事過去很久很久,你們人族才冒頭,從奴兵變成了小族。
此前還是一些族群奴兵,諸如寶象一族,紅海族之流。”
“五老,這話可不敢亂說。”
有幾位寶象一族和紅海族的七陽學子嚇了一跳。
崔幻虛笑道:“其實此前我們對人族還不太了解,也是這些年才特意了解了一番。”
“還要在仙鴻轉世之前……”
方塵腦海中仿佛浮現出第一次見到清荷小師太的時候。
那時候她就能洞悉陰陽,看的見魂魄。
而今,便是強如天尊,隻要不是魂族,也根本看不見生靈留在人間的魂魄。
這已經與修為無關了。
再後來,他遇到了鬼嬰,見到了化自在鬼母——清荷。
“小師太清荷。”
“化自在鬼母清荷。”
“閻君清荷。”
“獬豸府大堂官清荷。”
“如果後麵兩位對的上號,那四者便是同出一源。”
“按照先後順序,應該是大堂官,閻君,化自在鬼母,然後才是小師太。”
“但小師太和化自在鬼母,雖不同時期,但卻非先後之彆,難道又是什麼骨相之分?”
念及此處,方塵再次看了一眼石碑上的三大律。
這三律隱約間,仿佛跟清荷師太重疊在一起。
“師太的性子,倒是和三大律有些相近。”
“反觀今日在場的聖者,便是我,都未必能契合這三律。”
“不過……為什麼清荷師太這般執著於九域。”
“老爺子他們也選擇在九域轉世。”
“方聖祖,眼前這座大殿,很可能有神通之韻,我們是不是一起進去?”
五老這邊發了話。
真王堂成員其實早就想進大殿了,主要是五老沒動身。
聖祖計劃這邊同樣也顯得有些急切,但還是要等方塵發話。
“那就進去看看。”
眾聖精神立馬提了起來。
隨後懷揣著對未知的向往和一絲絲忌憚,跟著方塵他們一起步入大殿。
“拘玄!”
眾聖一進大殿,耳邊便傳來一道莊嚴肅穆之音。
下一刻,每個聖者忽然發現自身的手段,神通,內景之力,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好像被從身體裡抽離了一般。
“彆慌。”
五老立即出言提醒。
好在今日能來這裡的聖者也都是見過世麵的,在短暫恍神之後,便馬上平靜下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既來了這裡,他們就做好麵對凶險的準備。
大殿裡的陳設已經很舊,空無一人。
那道拘玄之音也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
“看來拘玄,便是拘走我等的神通。”
崔幻虛神色凝重道。
“那拘命,是拘性命還是虛命?”
司寇彘忽然問道。
眾聖麵麵相覷,心臟卻不爭氣的砰砰狂跳起來。
不管是拘玄還是拘命,現在看來都很牛逼啊。
但凡領悟其中一門神通,同階對敵之中,必占極大優勢。
“大家的神通,現在都施展不開了吧?”
商篤行詢問道。
在場聖者紛紛點頭。
“老王,你們神通被拘走了?”
方塵不動聲色的傳音道。
王崇鬆微微一驚,看了方塵一眼,這廝還能傳音?
“看來這廝神通沒有被拘走,短短數千年,身上竟然藏了這麼多隱秘,可恨。”
想到這,王崇鬆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算是回應了方塵的話。
“他們所有人的神通都被拘玄拘走了,為什麼我的沒有?”
“是因為我有拘傳術在身?”
方塵頓時想到了那支笏板。
在拘傳術裡,那支笏板代表著品級,同樣也代表了另外一種身份——官身。
“是了,我和他們不同,我早有官身,來這獬豸府就跟回家一樣。”
想到這,方塵突然朝正前方的案台走去。
那邊有一張很大很長的案台,上麵也放著幾支竹筒。
“方聖祖,你小心一些,彆激發了此間的其他神通。”
“若是拘命,我等可受不了。”
五老相繼出言提醒,同時也順勢走了過來,神情有些狐疑,想看看方塵要找什麼。
方塵找了一圈,隨後略顯失望。
沒找到笏板。
若找到此間笏板,吸納其中之力,他的笏板怕不是能從六品晉升到五品?
“彆的不說,隻要晉升到三品,暫時也夠我在五天之中用的了……”
這般想著,忽有一道聲音響起:
“朋友,你在找什麼?”
“這是何人!?”
“小心點,可能是此間的神通之韻所化。”
在場聖者紛紛警惕的後退一步,看著從堂後走出來的一名紫衣青年。
隨著紫衣青年的現身,他身後也跟了八位身著皂衣的差役。
崔天魂一看見這差役模樣,忍不住屎忽一緊。
仿佛一夕之間,回到了司衙禁區,回到了那一次……
“諸位小心,內景禁區本就是死物,這裡麵的凶險很多時候,是不講道理,不講邏輯,超乎想象的。”
“眼前這位可能就是凶險之一,他看似在跟我們說話,實則,他未必有神智。”
“千萬彆輕易犯了忌諱,激發了凶險。”
五老立即出言提醒。
紫衣青年看了五老一眼,隨意吩咐道:
“我沒有神智?在拘玄堂說我這位堂官沒有神智?
一介草民,也敢如此欺辱上官,掌嘴。”
身後立即走出五位差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五老,各自打了幾耳光。
五老因為被拘玄,失去神通,毫無反抗能力,但又怕叫喊犯了更大忌諱,隻能咬牙憋著心中怨憤,硬生生受了這幾記耳光。
在場聖者均不敢在此刻出聲,隻能默默看著。
耳光打完以後,五老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差點壓抑不住的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