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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鬆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覺得有些昏昏沉沉。
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似乎正在漸漸墜落到漆黑的深淵之中。
“不好！”
他頓感毛骨悚然，拚命想要掙脫這種昏沉，被拉扯進深淵的感覺。
可他怎麼也無法提起精神，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隻看到一雙充滿血氣的瞳眸。
“該死的陰聖，我栽了！”
王崇鬆腦海中發出一聲極其不甘的呐喊。
也不知過了多久。
王崇鬆忽然清醒，感覺自己正在不斷的下墜。
他試圖施展手段，止住身形，但卻無濟於事。
仿佛他的一切手段，在這一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足足過了好幾息時間，他才猛的落地。
“不疼？”
王崇鬆微微一怔，他第一時間爬了起來，隨後發現四周的虛空裡，緩緩浮現出五顆色彩各不相同的光球。
其中一顆光球在短暫的震顫之後，緩緩朝王崇鬆飛去。
“肯定是陰聖偽裝成方師兄的樣子，這群陰聖手段太過詭譎，看起來不像是要吞噬我的內景地？”
王崇鬆眼神警惕的看著那顆飛向自己的光球，他下意識想要後退。
嗯！？
他低頭望去，隻見自己的雙腳已經深深陷入虛空之中，現在想拔都拔不出來。
彆說後撤了，他根本無處躲避。
眼看光球緩緩飛到自己麵前。
王崇鬆回想起自己這一世的種種，突然輕輕歎了口氣。
他算是微末出身，能夠一步步走到如今，除了他自身的努力之外，也跟他這些年所獲得的各種機緣有關係。
其中最重要的，不是拜入玄暉學府，也不是拜入人族學院。
而是拜進了慈悲山。
“方師兄，還有其他師兄弟，師姐妹，我老王要先走一步了。”
“不過……”
“不管這個陰聖是什麼出身，方師兄肯定是能為我報仇的。”
這般想著，那顆光球已經緩緩沒入王崇鬆的眉心。
“喚醒。”
熟悉的聲音在王崇鬆耳邊回響。
忽地，王崇鬆感覺自己的意識並未被徹底壓製，反而湧起一種種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記憶。
……
……
方塵眼中的血色漸漸褪去。
這次是他領悟了赤髓巫瞳後，第一次施展天巫之術：逆仙絕神。
說實話，他心中也有點沒底。
但思來想去，也就老王命最硬，所以便先拿他練練手。
結果整個過程，還算是順利。
老王的修為弱於他，底蘊也弱於他太多。
施展逆仙絕神之後，他的消耗不算大。
無需間隔百年，大概四五十年後，便又能施展一次。
在施術的過程之中，方塵發現被施術者毫無抵抗能力。
施術成功之後，更改，忘卻，喚醒，抹去，重塑，都任由他施為。
這其實是很恐怖的。
王崇鬆畢竟是七陽學子，世間頂流之一。
還獲得了三涅境稱號。
就算是普通聖者的記憶遭遇這種襲擊，恐怕也會有極其強烈的反抗。
這種反抗源於潛意識。
可是在逆仙絕神之下。
強如王崇鬆，也隻能任他施為。
可見這天巫之術逆仙絕神，的的確確強的離譜。
“接下來，他消化個幾日也差不多了吧。”
想到這，方塵便盤腿坐下，靜靜等候。
數日之內，老王始終緊閉雙眼，臉色神色不斷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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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會露出一絲竊笑。
有時候則哈哈大笑。
但有時候也會憤怒大罵。
還有幾次卻是哇哇大哭。
方塵心中著實好奇。
以他的逆仙絕神之法，其實是可以看見這些記憶的。
“算了，還是給他留點清白。”
方塵微微歎了口氣，指尖緩緩有內景之力流轉，把王崇鬆哇哇大哭的景象記了下來。
在被施展了逆仙絕神的第五日後。
王崇鬆突然睜開雙眼，看向方塵：
“小王？”
“老王，你醒了？”
方塵笑道。
王崇鬆盯著方塵，麵無表情：
“小王？”
“你這一世年歲小我太多，喊你一聲小王有錯嗎？”
方塵皺眉道：
“彆鬨，你打不過我的。”
王崇鬆沉吟起來。
這幾日，他的記憶的確一重接一重的解開了。
轉世之前的記憶，轉世之後的記憶，完美的融為一體。
對於現如今的五天局麵，也一清二楚。
而眼前這位是什麼實力，什麼身份，他也清清楚楚。
“倒是沒想到你這小子，隻用短短數千年時間，就把自己打造到連五天天尊都不敢輕易動你。
你現在的身份牽扯極大，算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
王崇鬆歎了口氣，“你比我先進玄暉學府，在那之前，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但還是，辛苦你了。”
“也不是很辛苦。”
方塵咧嘴笑道。
“但你叫我小王這件事，我遲早會跟你算一算的，真是倒反天罡，我堂堂王崇鬆，被你叫了幾千年的小王！”
王崇鬆眼中湧起一絲怒意。
“老王，前幾日你好像哭了，是為什麼？”
方塵忽然道。
“哭了？不可能，我怎麼會哭？”
王崇鬆皺眉道。
方塵指尖有內景之力流轉，裡麵可以看見王崇鬆前幾日又哭又笑的景象。
王崇鬆見狀，歎了口氣：
“你叫我小王之事，我不跟你計較了，這件事，你也彆傳揚出去。”
“行。”
方塵笑著點點頭。
隨後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知道我這次去參悟了督查司的赤髓巫瞳吧？
它傳承了一門天巫之術給我，叫逆仙絕神。
我是用此術，喚醒你的記憶的。
你跟我說說，你以前研究的逆仙魔胎，是否與此有關？”
王崇鬆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我不確定，逆仙魔胎之法，我也是無意中得到的。
僅聽名字，有點相似，但真要對比，你這門神通強於它太多了。
我被你喚醒，卻沒有任何不適，仿佛隻是長長的睡了一覺而已。”
頓了頓，“我們當初狼狽的逃出神藏神域，當時的我們，手段與現如今的五天頂流對比，毫無可比性。
或許，逆仙魔胎也是脫胎於你所說的逆仙絕神。
但現在已經無法印證這一點了。”
頓了頓，他幸災樂禍的看向方塵：
“你現在掌握這門神通，仙鴻一脈靠你了。
能者多勞啊，老弟。”
「本來打算明天出門一趟，沒想到事情臨時變卦，今日匆匆出門，隻能無恥一更，等我找機會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