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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慎出現以後，有不少老師和鎮守也陸續出現。
他們開始還不知道來的是誰，但他們也知道人族學院會陸續抵達三位新鎮守，且都是火燧一脈出身。
等他們看見是秦無慎的時候，既驚訝，又不是特彆驚訝。
有些與秦氏交好的老師已經上前打招呼。
亦有些老師站在原地不為所動，互相交換著眼神。
“當初他們借夜天古擄走方塵那件事，試圖在學府裡掀起一陣反抗前府尊的風，火燧一脈因為這件事，損失不小。
如今沒過多少年，倒是要卷土重來，且比以前更加關注玄暉學府，聽說三位新鎮守，都是秦氏嫡傳。”
“能不關注嗎，方聖祖就在我們人族學院，數十位活祖宗也都在人族學院。
隻派三個鎮守過來已經是低調行事了，隻是我沒想到秦無慎會提前出獄。”
這位老師說話間，看了不遠處的方塵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彼時，秦無慎已經和趕來的鎮守，老師寒暄完畢，也衝在場的秦氏學子點頭微笑示意。
最後，他目光落在了方塵身上：
“方塵，我們也好多年沒見了，這些年外麵的消息，我倒是都知曉一二。
屬實沒想到你能走到這一步，年輕一代裡，你已是翹楚了。”
方塵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卻沒有接著這個話頭下去，而是忽然問道：
“秦無慎，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還在坐牢，這次該不會是越獄了吧？”
“方塵，你狂妄！”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還敢質疑秦鎮守！？”
“有點地位以後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嗎？這裡是人族學院！”
在場的秦氏學子紛紛開口怒喝，眼中滿是怒火。
不管是采氣的，還是虛命的，亦或是一些定世的，全都暴怒。
火燧一脈因為秦無慎那件事壓抑了這麼久，如今對方好不容易出來了，眼前這家夥是要哪壺不提提哪壺？
秦無慎臉上的笑意也是微微一僵，隨後淡淡道：
“因為一些特殊緣由，我給青冥至高聯盟立功了，所以得到提前釋放。
且當初那件事，本身也是有聖者對我下套而已。
怪不到我身上，你隻是虛命，有些事你不知道，也不用多問。”
“我還是六品司聖。”
方塵笑道。
此言一出，火燧一脈的漫罵戛然而止，神色驟變。
擦！
他們差點忘記了這一茬！
秦無慎的神色也是一僵。
方塵冷著臉：“把你出獄的文書給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督查司那邊批下來的。”
幾位與秦氏交好的鎮守互相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淡淡的怒意。
“這小輩屬實難纏。”
盧冰臉色陰沉的看向秦無慎：
“不過他的確是督查司司聖，有權要求查看文書，無慎，你還是給他看一眼，莫要被他抓了把柄。
慈悲山這一脈，是真的跟我們火燧撕破臉皮了。”
虛空之中，曹隍和曹慧負手而立，靜靜的注視著這邊的景象。
曹隍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秦無慎這次回來，有想過會從我們這邊吃到下馬威，卻從未想過，要先從我們慈悲山後輩身上吃到一記下馬威。”
曹慧微笑：“他臉要丟光了。”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
秦無慎忽然輕笑一聲，抬手送出一物：
“這是我的釋放文書，方司聖且看。”
文書落在方塵麵前。
方塵隨手吸入掌心，翻開查閱了一番。
上麵有督查司的刻印，他身上的仲裁刻印正好可以驗證真偽。
“的確是真的，他被督查司提前釋放了，是刑部那邊的意思。”
方塵看了一眼，隨後微微點頭，抬手把文書丟回給秦無慎：
“雖然提前釋放，但以後在人族學院，還是要謹言慎行，不得再違背青冥律法。
如有下次，督查司會嚴重處罰。”
眼看一名虛命中期，在那邊訓斥自家的火燧天象，還是嫡傳，在場的秦氏學子心中都升起一絲巨大的羞辱。
偏偏在這種時候，他們不敢吭聲，也不能吭聲。
送回了文書，方塵便打算回慈悲山。
秦無慎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問道：
“方塵，你是仙鴻出身嗎？”
“……”
人族學院突然變得無比寂靜。
下麵的學子麵麵相覷，神情有些茫然。
他們知道仙鴻，但……也很久沒聽過這兩個字了。
仙鴻是人族最大的叛徒，他們一直知曉秦氏火燧一脈每時每刻，都在蟻巢之地裡清剿仙鴻餘孽。
隻是這種事距他們太遠，久而久之，都早已忘卻。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秦無慎會突然提及此事？
如今被譽為五天同階第一聖的方塵，聖祖計劃的方聖祖，又怎麼可能是仙鴻一脈？
唯有在場的幾位鎮守，和那些老師，其實這些年裡大概已經弄清楚當初秦無慎被發配來玄暉學府的緣由了。
有一大批仙鴻餘孽，因為秦無慎的失誤，從而輪回轉世來了青冥之地！
這事在人族高層，已不是太大隱秘。
隻對下麵保密而已。
甚至外族的一些高層，比他們更早知曉此事。
秦無慎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盯著方塵的背影，眼中也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
方塵轉身看向秦無慎，咧嘴笑道：
“對啊，我是仙鴻出身。
當初你攻打九域的時候，就沒聽說過我的名字嗎？
是了，那時候你很狂妄，自大，九域修士在你眼中，什麼都不是。
畢竟九域連一尊聖者都沒有。
你沾沾自喜的滅了九域，卻不曾想我等向死而生，借你之手，輪回轉世來到青冥。
可笑，可歎。”
“……”
現場一片寂靜。
每個學子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眼前這位，竟真的是人族有史以來最大的叛徒，仙鴻餘孽出身？
霎時間，這些學子的心情變得很複雜。
“今天人多，老師和鎮守也來了不少。”
“自我介紹一下。”
“仙鴻之主方塵，見過諸位。”
方塵笑著朝四方拱手作揖，爾後便飄然離去。
在這期間，無人敢攔。
甚至都沒有人流露出想要阻攔的意思。
方塵就這麼走了。
留下一地沉默的人族聖者。
秦無慎死死盯著方塵的背影，臉色不斷變幻。
對方的每一句話，都好似一把尖刀，一下又一下的插進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