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拙在說話的時候，一邊用餘光注意著場內的局勢，一邊小心翼翼打量眼前這位小祖師。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在以前，他從不知道人族火燧一脈裡，還有眼前這麼一號人物。
第一次見到這位小祖師，還是五百多年前。
那一次，小祖師以虛命中期學子的身份出現在他和他那群堂兄堂弟麵前。
最後雙方發生了一些口角打了起來。
在場數十位火燧一脈裡的精英，虛命中期高手，均被眼前這位小祖師翻手鎮壓。
僅僅隻是一招……
當時的他，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位到底是什麼來曆。
直到火燧祖師的現身，他們才知曉眼前這位，竟是火燧祖師多年前收下的二弟子。
在那之前，他們一直以為火燧祖師麾下的弟子隻有秦破甲一人。
他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眼前這位小祖師叫什麼名字，便也隻能以小祖師來稱呼。
“能夠以一敵百，說他在同階之中近乎無敵，倒也沒錯。”
小祖師眼神淡漠的看著遠處那道身影。
“近乎無敵？那就絕對不是真正的無敵？”
秦無拙神色一動，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小祖師，您能打敗他？”
小祖師語氣淡漠：
“在涅槃禁區出現之前，他不是我的對手。”
“現如今，也還要打過才知道。”
秦無拙驚喜不已，但隨後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一抹擔憂：
“小祖師，您不願去涅槃禁區，可他卻在涅槃禁區裡獲得了極強的功法，現如今隻怕已完成一座內景地的煉化……”
說到這，他看了小祖師一眼，隨後壓低聲音道：
“小祖師，您下次還是去一趟涅槃禁區吧……”
“那個地方對我無用。”
小祖師神色冷漠。
“怎麼會！？”
秦無拙心中微微一驚。
涅槃禁區怎麼會無用？
他還想再問，但感受到小祖師似乎不願再開口，正在專心致誌的看著那場戰鬥，便也壓下心中念頭，陪著一起觀戰。
沒看一會兒，秦無拙便覺得蛋疼。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姓方的這小子憑什麼擁有如此手段。
麵對一百位同階，還能遊刃有餘的一邊打，一邊指點。
在這期間，又有數百座內景地悄然而至。
“師兄果然出關了。”
慈悲山上上下下的弟子，幾乎都來齊了。
全都是先前正在閉關的方芷雪，王崇鬆之流。
“方師兄這次閉關，應該完成了第一座內景地的煉化。”
王崇鬆笑吟吟道：“你看他的動作行雲流水，神通信手拈來，即便麵對一百位同階七陽學子，也顯得勝券在握。
不知道你們發現了沒有，每次看方師兄與人交手，幾乎便隻能看見方師兄的背影與側顏。
這，或許也是某一種特殊的戰法？”
方芷雪他們認真打量了幾眼，眼中露出一抹驚異之色，好像還真是如此。
若非王崇鬆提醒，他們先前根本察覺不到。
“或許這是方師兄的身法？這樣的身法肯定存在其意義，我們可以學一下。”
謝阿蠻神色凝重的道。
陳肥肥他們連連點頭，開始認真觀戰。
因為這場戰鬥不算是純粹的對戰，帶有提點聖祖計劃後輩之意。
所以觀戰的聖者也漸漸的能從中領悟到一些東西。
或深或淺，而真王堂成員在分析其中的同時，也暗暗記住方塵的打法，希望日後能夠用的上。
“你們不閉關，也來觀戰？”
角落，太昊幻遙看著身旁陸續現身的崔神芝，亂太古等活祖宗，眉頭微微一皺。
“你也是不講義氣，通知我們一聲都不行啊？”
亂太古翻了個白眼：
“我們當然要出來觀戰了，方聖祖這次出關，必然是完成了一座完整的內景地煉化。
誰不想知道其中效果如何？”
“不僅是我們會來觀戰，我估計不用一會兒，這裡就得滿滿當當。”
“此外，上麵的那些天尊也得來了，他們等了方聖祖這麼多年，豈能不親自看一看成效？”
崔神芝微笑道：“這是一朝出關天下知啊。”
一朝出關天下知……
亂太古他們麵露感歎，這是他們這些活祖宗都沒有的待遇。
太昊幻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也對，這兩次方聖祖沒進涅槃禁區，少拿了兩份功法出來。
如今出關，天尊們必然也要來看一看成效。”
附近的活祖宗眼中都露出一抹笑意。
他們自然清楚那些天尊為何會允許這麼做。
畢竟在那些功法麵前，顯然更重要的是眼前這位。
五百年一千年，對那些天尊而言不過是一瞬的事情。
這點等待的耐心還是有的。
“不過有方聖祖這樣提攜後輩，我們聖祖計劃的凝聚力恐怕又要上漲一籌咯。”
範立本湊了過來，笑吟吟的道。
越來越多的聖者來到此間，也包括加入聖祖計劃的活祖宗們，他們都在第一時間聚集到一起。
“或許我們這次也能跟方聖祖請教請教，磨礪一下戰法。
第一次在涅槃禁區的時候，他打的太快了，我都沒有什麼參悟便落敗。”
範立本又道。
太昊幻遙他們覺得有道理，微微頷首。
不遠處的真王堂成員看見這群家夥，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
司寇賢和商紀章心中暗暗豔羨，不過如今他們暫時留在真王堂，顯然好處更多一些。
與此同時。
各大學府的學子突然收到通知，要求前往五天殿。
他們心中暗暗嘀咕，畢竟五天殿如今隻對七陽學子隨意開啟，他們還需要遵守百年進入一次的規矩。
直到來到五天殿前，才發現五天殿提前開啟了。
但和以往不同，這次隻有混戰區是開啟狀態，且進入以後，也隻能選擇觀戰，而不能私下混戰。
等他們開始觀戰以後，看清是誰在打架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觀戰聖者也漸漸從開始的幾千，漸漸增漲到幾萬，乃至數十萬，數百萬！
沒一會兒，此間就都滿滿當當，四麵八方上下左右，全都是一座座恢弘的內景地門戶。
“這家夥，怎麼突然有如此耐心，陪著一群末學後進磨礪他們的戰法？”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一些與方塵有過接觸的學子心中暗暗嘀咕。
“體內的內景星辰，的確是在慢慢消化，要是天天這麼打，用不了幾百年就可以消化完畢了吧？”
方塵揮手打飛一名虛命中期，感受著體內氣息又強了一絲絲，心中暗暗盤算道。
這時，方芷雪忽然驚喜的看向身旁：
“玉姐姐，你怎麼也能來這？”
玉仙子笑眯眯的來到方芷雪這邊：
“我們動亂之地與五天達成了戰略性合作關係。
也能進涅槃禁區，自然也能來這五天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