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現場有不少堂官笑了起來。
糟老頭笑的最大聲：
“小家夥，你太天真了，我們三部之間的關係可沒你想的那麼好。
一般的司聖，的確我們三部都可以調動。
我們也不會刻意要求他們進哪一部。
但那是一般的司聖，他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進入三部任職，隻能在九所聽調。”
頓了頓，“能入三部任職的司聖，寥寥無幾，如今三部司聖不算我們這些老家夥，如你這般的，滿打滿算也就十個不到。
你若是入了拘部，以後刑部和樞部的任命便對你無效了。
甚至刑部要找你麻煩，都要先通過我們拘部，要大堂官點頭才行。”
須龍大天尊掃了他一眼：
“話不要說的太滿，我們三部還是要以樞部為首，堂官任命，都是要經過樞部的。”
糟老頭小聲嘀咕：“那能不能留下，就是您老說了算，樞部屁也不敢放。”
方塵心頭恍然。
看來督查司亦有陣營劃分，和他先前所想有些不同。
“或許拘部有這麼多堂官，也不是拘部的任務繁重，主要是……”
他看了須龍大天尊一眼。
恐怕是這位手段足夠厲害，霸道，才能讓拘部的堂官數量，近乎與樞部和刑部加起來一樣多……
“慈悲山的祖師們，是如何牽上這條線的？”
方塵心中突然生出了些許好奇。
“怎麼？你不願在我拘部任職？”
須龍大天尊沉吟道。
糟老頭他們也盯著方塵。
換做常人被這麼一群天尊盯著，還是一群能決定諸多聖者生死的天尊，肯定早就很慌了。
方塵不同，他隻是有一點慌。
“晚輩當然願意在拘部任職，就是不知道這官階……”
“你答應了就好，這是拘部令牌。”
須龍大天尊輕輕一抬手，一枚令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入方塵眉心。
他甚至都沒看清楚這令牌長什麼樣子，便融入他的肉身之中，隻能察覺到那一縷氣息的存在。
“這是我拘部的令牌，你憑借它，可以感應到拘部所在。”
“隻要到達拘部附近，我便可招你進來。”
須龍大天尊淡笑道。
方塵神色一動，那不是保命的好東西？
真要遇到什麼對付不了的敵人，往拘部這邊一逃不就行了？
不過須龍大天尊口中所說的‘附近’，是怎樣的一種附近？
“至於你的官身，三部九所有嚴格要求，我們也不能亂來。”
“以你如今的功勳，足夠你晉升督查使了，但你的修為不到，懂了嗎？”
“以後你晉升天象聖位，就讓你晉升五品司聖。
晉升至道，就讓你晉升四品督查使，現在就不要想太多了。”
須龍大天尊淡淡道：
“但你現在是拘部堂官，你在拘部官身雖然最小，但到了外麵，即便是督督查使也隻能跟你平級。
你除了沒有督查使的某些權限之外，和他們沒什麼區彆了。
如果你有案子要調查，也可以先來拘部稟明其中厲害。
拘部的堂官會幫你發號施令。”
“看來拘傳術的提升，得以我的修為為主了。”
方塵心中有些淡淡失落。
但轉念一想，如今他任職拘部，就相當於背後多了大幾十尊堂官當靠山。
不違背青冥律法的前提之下，誰能欺負到他頭上？
所以這次處置了九所的羈押犯聖，也算是沒有白費功夫。
官身雖未得提升，但無形之中，他的地位已經變得高不可攀，至少尋常聖者連想都不敢想。
“段青山，你是拘部的老人了，有空帶帶他，多跟他講一些三部九所的事情。”
須龍大天尊看向那糟老頭，吩咐道。
“卑職遵命。”
糟老頭嘿嘿笑道。
原來他叫段青山。
方塵看了糟老頭一眼，糟老頭也看向他，咧嘴直笑。
這老頭笑的有些古怪。
方塵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方塵，此間事了，我帶你出去。”
段青山笑吟吟的招招手，便朝外走去。
方塵見狀，當即對在場堂官行了一禮，便跟著段青山走出大殿。
結果一出來，大殿便消失無蹤。
不遠處，便是黑老三和崔神芝他們。
黑老三似有察覺，朝這邊掃了一眼，看清是段青山後，便笑著點了點頭，也沒過來的意思。
“方塵，你可知道我們拘部有多少年沒收過小堂官了？”
段青山笑眯眯的道。
方塵：“小堂官？”
段青山微微頷首：“就是三部招收的那些年輕後輩，用來著重培養的。
先前大堂官說了，現如今總共就那麼十幾位，都在樞部和刑部。
不是我們拘部不行，而是我們看不上。
這一次你的表現太過亮眼，大堂官才忍不住收了你。
而像你們這樣年紀輕輕，官階不到，就任職三部的，外界都會叫你們一聲小堂官。”
方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來他是被當成以後拘部堂官來培養了。
不過想到拘傳術的存在，似乎他在拘部還真挺合適？
想到這，方塵趕緊衝眼前這位行了一禮：
“段堂官，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這不是廢話麼？你以為大堂官為什麼讓我來帶你？”
段青山淡笑道：“身為我慈悲山的後輩，我若不照拂你，誰來照拂你？”
“……”
方塵眼中露出一抹驚色。
慈悲山後輩？
眼前這位拘部段堂官，是慈悲山的祖師？
但他可以肯定對方不是人族，隻是長的和人族有些相似，但氣息截然不同。
如果人族有兩位天尊，不可能沒有消息傳出來。
似乎看出方塵心中所想，段青山笑吟吟的道：
“我當然不是人族，我和大堂官一樣。”
是魂族？
方塵神色有些古怪。
“隻不過我生前，算是人族吧，但和火燧那一脈沒什麼瓜葛。”
段青山淡笑道。
方塵這下是真的有些震驚。
有人族在陰間以魂族之身，修成天尊聖位？
這件事他倒是從未聽說過。
“那也就是說，段堂官您……是我慈悲山的開山祖師？”
方塵拱拱手。
“那不是，你們慈悲山的開山祖師是我的弟子。
我隻是他的靠山而已。
可惜我這弟子不爭氣，廝混多年，也沒你如今牛氣。
好在你也是慈悲山一脈，我這臉啊，也跟著有光了。”
段青山一臉感歎。
隨後神色一動：“要不然我把慈悲山一脈的聖者都召回來，選個日子，讓我那弟子把祖師之位讓給你？
這樣一來，我的眼光不就更準了嗎！”
先射箭，再畫靶？
方塵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老祖，這可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