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道身影緩緩朝自己走來，方塵的心思卻沒在它身上。
接連兩道疑似七陽刻印與自身融為一體，他突然感覺體內的元神，似乎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改變。
仿佛有一種枷鎖，開始鬆動。
猶如即將破殼的小雞，但還欠缺一些力量。
“這種感覺……難道是我元神裡麵，有什麼東西想要掙脫而出？”
思慮之間，‘方塵’已經來到近前：
“靈涅高級考核，現在開始。”
方塵回過神，看向眼前這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存在，微微頷首，隨後便走進了考核場地。
而這一次，各方學子看到的卻是一場精妙絕倫的比試。
雙方施展了無數種神通，當方塵的神通克製對方的時候，對方立即施展出另外一種神通予以克製。
不管是在力量上的精妙掌握，還是時機上的精妙把握，都讓在場學子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每每他們覺得其中一方必然會被擊傷的時候，那一方都可以用他們想象不到的巧妙手段，化險為夷。
而到最後，方塵和他的考核官氣息儘皆化凡。
“你還是欠缺了一點火候，這已經是靈涅高級考核的極限了嗎？”
方塵笑道。
那位與方塵長的一模一樣的考核低頭看了一眼胸口，那邊有一道不知何時落上去的掌印。
他的身形砰的一聲消散，隨後又凝聚：
“通過靈涅高級考核，成績優異。”
言罷，它轉身朝那黑洞洞的山門走去。
又一道比先前粗倍許的金芒落入方塵體內。
那種破殼的感覺愈發強烈了，隻是，還欠缺一些火候！
眾學子看了看它的背影，目光又再一次落在方塵身上，眼裡的驚駭，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這可是靈涅高級考核！
通過他們前後比較，這場考核要比靈涅初級強上不知凡幾。
同為七陽堂學子的範如剛，同樣是虛命，隻是在靈涅初級考核裡支撐了一個時辰。
至於擊敗對方……還差的很遠！
而眼前這位，接連擊敗考核官三次！
範如剛神色變得無比肅然：
“方塵同學，你到底多少歲了？你是不是跟那些天尊一個時代，隻是一直禁錮自身修為，等待每一個時代的大機緣到來，才會出現？”
“範如剛，你在說什麼笑話，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聖者。
如果在同一個境界停留太久，那是會被內景地給同化的。爾後，內景地重新回歸虛空！”
一名排名靠後的七陽學子皺眉道。
本來被範如剛那些話所震驚的普通學子，神色好轉了幾分。
可是其中有一部分學子，發現琴秋，崔正嶽這些排名靠前的七陽學子，麵色無比凝重，與範如剛如出一轍！
“有，絕對有。”
範如剛死死盯著方塵，眼神裡的凝重，仿佛像是一座山脈般厚重：
“雖然我不曾見過，但我家裡的長輩，曾經就說過此事。”
“有一些與他們同一個時代的天驕，最後卻莫名消失，反而是一些資質一般者，成為了天尊！”
“雖然此事很不可思議，但也不代表它不存在。”
眾學子倒吸一口涼氣。
有學子下意識道：“我能理解那些曾與天象一個時代的強者，禁錮修為，保持著與我們相當，甚至比我們還要更弱一籌的境界。
可是你說與當今天尊同一個時代的聖者，禁錮修為到如今？
這太久了，絕對無法承受住內景地的同化！”
“不錯，這太久了。”
“諸位，誰能跟我說說被內景地同化，是什麼意思！？”
“那是一種說法，雖然很少出現，也不確定這個說法正不正確，但家裡的長輩都有提及過。
如果在當前境界停留太久，就會被內景地所同化，成為內景地的一部分。”
“還有這種說法……”
“前所未聞。”
“不要聳人聽聞了，我等聖者操控內景地，如何會被內景地所同化？那本就是我們之物。”
也有學子提出不同的意見。
“我家裡的長輩也說過這件事，但即便是他們，都未必可以肯定此事的真實性，隻是一種猜測罷了。”
琴秋突然開口，她的目光掃過在場一眾學子，其中絕大部分是陌生的，不曾見過麵的。
也隻有在場的這些七陽學子，她才比較熟悉。
五天實在太大了，大到即便是一個族群隻能出一兩個的天驕，放到今日這種場合，數量也足夠多到令他們眼花繚亂。
“燃燈族裡，似乎也有類似的說法。”
崔正嶽沉吟道：“不過我認為這種說法存在的可能性並不大。”
頓了頓，他看著方塵的眼神愈發古怪：
“隻是方塵同學表現出來的實力，如果不以這種方法來解釋，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有什麼難以接受的，靈涅不過是三涅境的第一境。
後麵還有玄涅，劫涅。
根據天尊所言，這座涅槃禁區的存在很古老了。
古老到可能是上個時代，甚至是上上個時代的產物。
興許那時候，就有不少三涅境的天驕。
這個時代出現那麼幾個，應該問題也不大吧。”
方塵笑了笑：“我隻是聖位破限過幾次而已，隻要你們也多幾次聖位破限，要做到這一步並不難。”
“聖位破限過幾次？”
範如剛怔了怔，訕訕道：
“倒是忘記這一茬了……”
“方塵同學，你聖位破限過幾次？”
一名岐天族學子一臉好奇的問道。
“關你什麼事？”
方塵笑道。
那岐天族學子訕訕的閉上嘴巴。
這時候，黑洞洞的門戶裡，突然又走出一道身影。
眾學子緊張的屏息凝神。
但這時，卻有一位學子突然走了出來，衝方塵道：
“方塵，這次如果是玄涅考核，請你主動認輸。”
“你已經完成靈涅高級考核，獲得的好處，足夠你消化到天尊聖位了。”
眾學子儘皆愣在原地，麵麵相覷，隨後目光齊齊落在這位學子身上。
她似乎出身羲族，是丹靈學府那邊十九位羲族學子之一。
在場沒有一位七陽學子認得她。
也沒有一位核心學子認得她。
“你是何人，憑什麼讓方院長認輸？”
太昊如眉頭一皺。
“太昊幻遙。”
太昊幻遙看了太昊如一眼。
僅僅是這一眼，太昊如卻突然口噴血霧，整個人仿佛遭受巨力撞擊。
在她即將倒飛出去的時候，卻被琴秋伸手抓住，化去了她身上的力道，但也讓琴秋蹭蹭倒退了好幾步。
這一幕，讓在場學子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