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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方塵的詢問，周天之鑒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
“先前給的那些內景元石，差不多得扣光了，畢竟這事牽扯的因果也多，老弟不會介意吧？”
“那不介意。”
方塵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彆說幾萬內景元石，就是有幾百萬，幾千萬，周天之鑒若要，他也會給。
周天之鑒似乎鬆了口氣，語氣都輕快了幾分：
“這七殺聖瞳啊，有點講究，它如今雖被人間世所鎮壓，但如果不小心點使用，就容易被它醒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老弟參悟了七殺聖瞳，心中其實也有了些自己的明悟與見解吧？”
“此神通，以操縱殺機而聞名。”
“你的敵人對你的殺機越甚，中了這神通，那反噬的就越慘。”
“不過……若敵人太強，就不可輕易動用此神通了。”
“若成功也就罷了，倘若是失敗了，這殺機必會反噬自身。”
“這一點，其他人領悟的七殺聖瞳也是這般，但他們僅僅是反噬，老弟你就不一樣了，要被七殺聖瞳借那龐大殺機而蘇醒，肯定會折騰你一番。”
方塵若有所思，不過他聽出來周天之鑒還有話說，沒有打斷，繼續安靜聽著。
“根據我這段時間的判斷與研究，大致得出了一個臨界點範疇。”
“以老弟的修為，隻要彆對大世聖位施展七殺聖瞳，就不至於讓七殺聖瞳蘇醒。”
“但反噬……還會存在，這反噬的力道，取決於對方的修為與對你的殺意。”
“正常來講，虛命聖位無需擔心，不存在反噬，定世聖位就需要細細斟酌一二了。”
“也就是說，若我麵對定世聖者，動用七殺聖瞳有可能被自身的殺機所反噬？”
方塵問了一嘴。
周天之鑒沉吟道：“的確存在這個可能，但如果對方的殺機不甚強烈，些許反噬以你的修為，還是能夠承受的。”
“不過反噬歸反噬，七殺聖瞳的殺機依舊存在，如果對方殺機極甚，即便是定世聖者，也可能被自身殺機所殺。”
“不過到了這個程度，那反噬之力，也足以讓老弟喪命。”
方塵恍然：“這跟生死天平之術有點像，傷敵傷己。”
通常類似這種神通，都會比尋常神通強大許多，還會存在一些難以抵擋的規則。
七殺聖瞳的強大，毋庸置疑。
隻是接下來如何用它，就需要一定的把控能力。
既能傷敵，又不至於危害自身。
“而到了某種程度，也未嘗不能選擇與對方同歸於儘，大不了就是拚個虛命的事。”
想到這，方塵心中有了計較。
老王他們隻是采氣聖位，還沒有虛命。
所以他得提醒他們，儘量小心使用這門神通。
“此外，七殺聖瞳對殺機十分敏銳，以後若有人對你心生殺意，即便它沒有泄露分毫，隻存在於思想之中，你也能有所察覺，提前做出防範。”
周天之鑒道：“注意事項和禁忌我都說的差不多了，老弟可都記下？”
“全都記住了，這門神通我會小心使用，不會拿它打大世聖者。”
方塵點點頭。
通過顧業的記憶，他知道七殺聖瞳有多邪性。
如今雖被自己的人間世所鎮壓，可若是被它醒來，方塵不確定自己的虛命在應付七殺聖瞳的時候，是否能起到作用。
“接下來，就繼續修煉吧。”
方塵的底蘊本就雄渾，雖不像商守元，殷蕩他們那般故意壓製境界數千年數萬年。
更無法跟亓官羿之流相比，沒辦法一口氣提升數個小境界，甚至一兩個大境界。
但他這一步步走來，也偶有壓製境界的時候。
修為還算是穩步提升著，根本就沒遇到過什麼瓶頸。
這就是天賦高低的差彆。
不過短短十餘年，在一些內景元石和純血菩提的輔助之下，虛命初期聖位已經圓滿。
“仲裁刻印提升的底蘊，讓我可以多刻印一道神通。”
“等這道神通刻印成功，便能再一次試著聖位破限了。”
方塵睜開雙眼，緩步來到至道之河前。
上一次的聖位破限，加上這次仲裁刻印對他的提升。
至道之河的品階，已經穩穩踏入了至道上乘之境。
“不知道從至道上乘的內景地，晉升到天尊下乘，需要幾次聖位破限？”
方塵心中有些好奇。
河水深處，隱約可以看見正在遊弋的燭龍，以及那成群成群，被他鎮壓在下方的無數身影。
“閒著也是閒著。”
方塵神色一動，頓時出現在案台身後，穿上了一襲官袍。
李無道和赤炎聖者也換上了差役的衣袍。
這兩位眼睛一亮，可以出去透透風了！
“去把秦無慎拘來吧。”
方塵笑著道。
李無道和赤炎聖者剛剛領命，就發現那霧氣始終不曾湧現，走不出去。
二者一臉愕然。
“拘傳失效了麼？”
方塵心念一動，抬眼望向因果大幕。
隻見大幕之上，緩緩浮現出秦無慎正在修煉的身影。
他如今還在被囚禁之中，隻是不知為何，秦無慎身上的氣息，已遠遠超過了大世聖位。
“成天象了？”
方塵一臉詫異。
“仙主，看來火燧那邊，也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
李無道沉吟道：“秦無慎之前，隻怕也是在故意壓製著修為。”
方塵恍然，難怪秦破甲跟秦無慎看起來關係還不錯，這兩位應該也是一個時代的，隻是秦破甲晉升了至道，秦無慎先前留在了大世聖位。
對聖者而言，修為固然重要，但在五天之中，除了修為之外，還存在各種足以影響前途的因素。
就比如七陽學子的身份，就比如督查司司聖的身份。
商守元他們遲遲不選擇晉升，無非是想要在修為還不算高的時候，讓自己的身份地位可以更高一些，這樣才能為晉升之後的未來，帶來更多好處。
秦無慎之前，恐怕是跟他們一樣的想法。
“他九域的事情沒辦妥，被罰去玄暉學府，然後又跑去當虛空校尉，結果犯了大錯，判監禁八千年。”
“一係列的事情，也算是消磨了他的心氣。”
“所以才會選擇晉升，恐怕是做好了當個普通天象，乃至至道的準備了。”
方塵笑了笑，“算了，這次暫且不拘他，此子不成氣候。”
李無道和赤炎聖者深以為然。
“就拘……太昊商吧，看看他在做什麼，完成武考沒有。”
方塵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