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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老兄你去送死啊！？快回來！”
陳瘦瘦嚇了一跳，連忙衝方塵招手道。
範水神色複雜道：“方塵同學怎麼會去送死，你彆杞人憂天了。”
崔天魂他們的想法和範水差不多。
這裡畢竟是輪回仙門的地盤，即便當初那位已經死了，留下這麼一座內景地。
但又如何？此間的凶險對外人而言可能是凶險，可對自己人而言，那算什麼？
陳瘦瘦隻覺得奇怪，見範水他們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樣，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狐疑。
彼時，方塵已經來到湖泊上空。
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結果等方塵落在紅山山腳的時候，湖泊裡也沒有任何異象出現。
“他怎麼沒有被剝皮？”
“難道他也偷偷帶著鎮祟長青燈不成？”
各大宗門弟子一臉震驚。
陳瘦瘦聯想到範水他們的態度，神情頓時變得無比凝重。
他可以斷定，眼前這群家夥，隻怕出身很不簡單。
“那位老兄一下就把陰兵給弄死了，如今剝皮術甚至不敢作用在他身上……難道他還真有機會登上紅山？
不會是哪位聖王子嗣吧？”
……
……
方塵看了一眼被剝了皮，跪在紅山腳下，早已身隕的倒黴鬼，爾後來到那一團衣物前，伸手掏出遺落在其中的鎮祟長青燈。
結果下一秒，無論是那衣物，還是鎮祟長青燈，儘皆化作沙碩，在他指縫間流逝。
“它們是被「過去」所影響，溯本歸源了……”
方塵心中愈發篤定，便徑直朝山上走去。
“一步！”
“兩步了！”
“三步了！！”
無數視線隨著方塵的步伐，緩緩移動。
他們眼中漸漸流露出一絲愕然，一絲難以置信。
本該三五步間就會產生的凶險，如今這位走出十幾步，竟都沒有任何異變？
“這家夥是什麼來頭？不會是三涅境的天驕吧？”
“喂，你們到底是哪個宗門的弟子？真是大荒宗的？”
不少人狐疑的望向玉仙子他們。
玉仙子笑道：“我們是靈耀宗的。”
“靈耀宗？沒聽說過啊。”
“這世上有靈耀宗嗎？”
“不知，可能是咱們孤陋寡聞了。”
“靈耀宗……”
陳瘦瘦若有所思：“讓我想想，我似乎在全知宗看見過靈耀宗這三個字，很熟悉。”
他這番話，立即吸引了大部分人。
範水他們都忍不住望向陳瘦瘦。
“是了！我記起來了！”
陳瘦瘦驚呼道：“我記得九淵聖王他們年輕的時候，進過一次此地。
那時候他們在考核時遇到了靈耀宗弟子，結果被壓著打，吃了不少虧。
還是做了一筆交易才……”
“嘶——”
無數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靈耀宗的資曆，竟然如此恐怖？其宗門老祖曾經還壓過大荒宗？
“我說了嘛，什麼雲天尊，雲斷河那家夥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就是那陸九淵，也要看我師兄臉色說話。”
範水嗤笑道。
“你這家夥在說什麼，靈耀宗就算有點資曆，也和你無關吧，你不過是如今的後輩而已，豈能與天尊之流媲美？”
有人看見範水那模樣，忍不住嘲諷道。
可是陳瘦瘦眼中卻閃過一抹驚恐，一個很可怕的想法，開始湧上心頭。
他突然看向玉仙子：“你是不是當初在考核之中，擊敗過百煉宗陳南柯的玉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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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全知宗還有記載這件事？是我啊。”
玉仙子笑著點點頭。
“我全知宗王副宗主是不是被這位……”
陳瘦瘦指了指紅山那道背影：
“所淘汰？”
“正是。”
“範水擊敗了雲斷河雲天尊，還有你們……”
陳瘦瘦悚然一驚，駭然道：
“你們是古人！你們和我們不在同一個時期！”
崔天魂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要這麼說其實也對。
不過實際上他們並非古人，隻是短時間內，見了兩個不同時期的宗門弟子……
但他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隻是笑而不語的看著陳瘦瘦。
附近的宗門弟子已經徹底愣住了。
有人喃喃道：“傳聞輪回仙門，可行走在歲月長河，沒想到這個傳聞竟是真的……”
“那他們這群家夥應該早就死了吧？或者說靈耀宗壓根沒傳承下來，早就沒落了？”
“可以這麼說，否則我們現在不會對靈耀宗一無所知，若不是全知宗有些記載，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是哪根蔥？”
“你們真的是跟九淵聖王他們同一個時期的古人？”
有人還是忍不住向範水他們確認。
“這還有假？我們在上一座破限碑見了陸九淵，結果這座破限碑就見了你們。
也不知道下一座破限碑，你們之中是不是有人成為天尊，或者聖王了？
不如這樣，你們各自報一下名號如何？”
範水道。
眾人沉默不語，有人提醒道：
“那個古人，快到山頂了……”
這句話立即讓他們壓下各種雜念，紛紛望向紅山那邊。
隻見那道背影已經一步步來到了接近山頂的位置。
這一路上，根本沒遇到什麼阻礙。
陳瘦瘦眼神有些閃爍，悄悄傳音道：
“我們全知宗有記載，這位老兄，應該是輪回仙門弟子方塵吧？”
玉仙子他們也不覺得意外，當初走出第一座破限碑的時候，的確也有全知宗弟子通過考核。
自然也見到了毗荼與方塵交談的那一幕，知曉方塵的身份。
“你們不吭聲就是默認了，我們宗主所言果然是真的。
要想滅掉輪回仙門，哪有這麼容易啊。
除非是先禁絕掉輪回仙門的三大神通，可這……便是聖王也難辦到吧……”
陳瘦瘦喃喃自語。
崔天魂他們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以他們現在對輪回仙門的淺顯了解。
這絕對是一座亙古不滅的宗門。
其曆史之悠久，怕是令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
……
方塵已經來到山頂，這裡有一小片地方沒有被紅土覆蓋，而是鬱鬱蔥蔥。
上麵長著一棵一人高的小樹，樹上結著一顆果子。
但這處地界，在方塵眼中卻有著不同的景象。
它時而消失，時而出現，虛實不定。
“毗荼師兄領悟的是未來，那這顆果子，承載的應該也是未來？”
方塵這般想著，便抬手抓去，怎料卻抓了一個空。
短暫愣神之後，一股人間世緩緩發散，籠罩此間。
果子終於被方塵隨手摘落。
方塵終於明白它為何存在於此，卻始終不曾被人摘走。
它根本不是種在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