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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走了？”
陳恩雪眼中漸漸湧起一絲欣喜。
沒想到這次的大危機，就這樣化解了。
可沒想到秦觀海突然去而複返。
陳恩雪眼神一沉。
秦觀海卻是訕訕的掏出五百枚內景元石遞給陳恩雪：
“陳姑娘，這是我給你賠罪的，你收好。”
頓了頓，他輕輕一抬手，陳恩雪體內的定魂釘就被他收了回去。
陳恩雪瞬間感覺自己徹底恢複了，重新掌握了內景地的主動權。
秦觀海拱拱手，轉身便走，隻是來到內景地門戶前，卻發現門戶已經關閉。
他不由得看向陳恩雪，臉上擠出一抹強笑。
陳恩雪輕輕頷首，當即打開內景地門戶，放秦觀海離去。
秦觀海頭也不回的走了，沒帶半點猶豫。
直到此刻，陳恩雪才徹底鬆了口氣。
她顧不上其他，駕馭著內景地在虛空之中騰挪了一段距離，這才閉上雙眼，繼續晉升。
……
……
“危機解除了。”
李無道心中鬆了口氣。
方塵收起笏板，看著大幕之中秦觀海倉惶逃離的景象。
“老李，你說他這次的舉動，是秦昆吾的意思，還是其他人的意思？”
方塵沉吟道。
“仙主的意思是……？”
李無道神色一動，聽出了方塵的言外之意，麵色變得肅然：
“這或許是一次試探？”
“不錯，這可能是一次針對慈悲山的試探，也可能是針對我們的試探。”
方塵道。
李無道知道，‘我們’代表的就是仙鴻一脈。
“看來火燧一脈是有所懷疑了，隻是還不太確定，否則這次秦觀海身邊，不應該隻有一尊大世。”
李無道麵色凝重。
“如果你是火燧祖師，你覺得仙鴻餘孽轉世重修，會如何？”
方塵隨口問道。
李無道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站在原地足足思索了一個時辰。
“如果我是火燧祖師，我會認為仙鴻一脈即便轉世重修，也不會影響到人族的局勢，更不會影響到他手中的權柄。”
李無道緩緩開口，“照理而言，仙鴻一脈重新於人族之中轉世。
正常情況是他們無法記起前世的記憶，與此間人族不會有絲毫的差異。
就好像一滴水，落進了大海，沒有半點水花。”
“是這個理，火燧祖師不知道方閻君的存在，那仙鴻一脈此次的向死而生，在他眼中，隻怕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重要。
最多是稍微惡心了他一把。”
赤炎聖者接了一句。
“不錯，我們先前或許進入了一個誤區。
火燧祖師很想徹底滅了仙鴻一脈。
所以這麼多年來，動作不斷。
但……他甚至從未親自出過手。
至少在我所知道的那幾個時期，他都沒有露麵，僅僅是派下麵人來處置。
這說明在火燧祖師的眼中，仙鴻一脈對他而言，已經不太重要了。
他認為，仙鴻一脈，不可能有翻盤的資格。”
方塵道：“這次他命人滅了我留下的墮神一族。
又把他們的魂魄帶了回來，用了跟老爺子他們相似的手段，照貓畫虎，讓秦虎成他們於火燧秦氏裡轉世。
也可能隻是隨手下的一步棋，是打算借他們，用來牽製日後有可能冒出頭的仙鴻一脈。”
“如果我是火燧祖師，即便對仙鴻一脈不在意，但也不會容許仙鴻一脈有崛起的跡象。
要是這些年裡風平浪靜，自無需理會。
如果出現了什麼端倪，或許還會試探一二。
例如方閻君你。”
赤炎聖者隨口道：
“我要是火燧祖師，突然發現人族裡有這麼一位不是秦氏培養的天驕橫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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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也會暗中觀察一番？
或者找人登門試探，例如這次的秦昆吾。”
“……”
李無道突然間感到毛骨悚然，下意識看向方塵。
方塵若有所思：
“試探的結果是，我對秦氏並不親近，所以……”
“所以看看能否找個機會，引你出來，順手解決了。
對人族而言，可能少了一位日後可以成就天尊聖位的存在。
但對火燧一脈而言，就少了一絲風險。”
赤炎聖者說到這，略顯遲鈍的倒吸一口涼氣：
“方閻君，這次可能是陷阱？”
“如果我們不去，他們就掠奪走陳恩雪的內景地底蘊，順便成就一名秦氏子弟。”
“如果我們去了，可能就中了他們的陷阱，順勢除去一個不親近火燧一脈，有可能是仙鴻餘孽轉世的聖者。”
“就算事情敗露，被玄暉學府察覺，火燧祖師也可以安然脫身，隻要說是門下子弟肆意妄為，便可以在聯盟那邊脫了嫌疑。
秦觀海，甚至泄露陳恩雪服用過純血菩提的秦昆吾，可能都不知道火燧祖師的真正目的。”
李無道麵露苦笑：
“隨意落子，卻有千萬變化，這老狗屬實狡詐。”
“但他少算了一點，拘傳術已經讓陳恩雪轉危為安。
方閻君也沒必要在陳氏露麵。
這件事以後再找機會問責便可。”
赤炎聖者笑道。
“不錯。”
李無道點點頭。
“老李，你了解異族天尊的收徒標準嗎？”
方塵突然問道。
李無道眼睛一亮，“仙主，您的意思是……”
“得找一座讓火燧祖師不敢輕舉妄動的靠山。
屆時再顯露仙鴻一脈的身份。
到了那時候，我就算是喝水噎死了。
也是火燧祖師下的手。
他不僅不敢殺我，還得護我周全，保佑我長命萬萬歲。”
方塵笑道。
李無道心中有些激動，沉吟道：
“天尊收徒，其實沒甚標準，隻要足夠出彩，都有一定機會被天尊看中。
青冥至高聯盟裡，有過類似的例子。
聯盟畢竟與族群不一樣。
不過這個沒有標準，其實就是最大的標準。”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興奮的看著方塵：
“但仙主例外，以仙主的天賦，隻要有天尊注意，成算還是很大。”
“還不夠。
這種事，九成九的把握都不行。
需要有十成把握。”
方塵看向外麵的虛空，眸光深邃。
……
……
陳氏。
秦觀海匆匆走進大殿，衝狼曌道：
“我們走。”
狼曌微微一怔，定睛看了一眼秦觀海身上的氣息，麵色突然微變。
陳炳等人發現陳恩雪沒有跟在秦觀海身旁，心下不由得微微一沉。
陳默率先道：“秦世子，我女兒……”
“她不願與我結為道侶，無妨，感情這種事，強求不得。”
秦觀海隨口道，便再次催促狼曌離開。
狼曌心知事情發生了變故，沒有多問，起身便與秦觀海一同離去，也沒與陳炳等人多言。
陳氏聖者麵麵相覷，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