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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林，你聽說沒有，方塵把當初七陽堂獎勵給他的純血菩提，都給了門下的師弟師妹服用，所以他們上次才能十連勝啊！”
九極山，隨著五天戰場再次臨近，不少學子聚集在一起，分享修行上的一些心得。
其中一位學子突然間說出一個十分勁爆的消息，讓現場變得鴉雀無聲，所有學子均露出目瞪口呆之色。
季林本來和吳瓊坐在一起，一言不發，聽到有人提及他的名諱，下意識抬頭。
在稍顯茫然之後，才微微一驚：
“你說什麼？”
那位學子又重複了一遍。
季林麵色變得無比難看。
對方純血菩提已經吃不完了，還分給了其他人？
“哎，早知道當年我也拜在慈悲山門下了，還能分潤到一顆純血菩提，那可是天大的機緣啊，我入學府這麼多年，家裡也有一尊至道坐鎮。
可我吞服純血菩提的機會，依舊渺茫……”
有學子臉上帶著豔羨，些許嫉妒道。
“阮不同，你之前不是慈悲山的學子嗎？”
此言一出，不少人下意識看向阮不同，眼神有點複雜。
阮不同沉默不語，隨後輕輕搖頭：
“我既來了九極山，那就是九極山學子，與慈悲山沒有任何瓜葛。”
“可惜了……”
“可惜什麼！？”
阮不同瞪了對方一眼：“這是我的決斷，你休想亂我心境！”
“阮不同，你彆誤會。”
對方訕訕的擺擺手。
他的確沒有亂對方心境的意思，就是忍不住。
“自從當初火燧一脈有人昧了聯盟三十顆純血菩提，我們人族學院因此也受牽連。
這些年分發下來的景寶，內景元石比往年少了五成之多，日子本就艱難，沒想到慈悲山那邊倒是一點不受影響……”
“你放屁，又想賴在火燧一脈？火燧一脈就不是人族了？”
有秦氏子弟勃然大怒。
但對方也不甘示弱，瞪眼道：
“我說錯了嗎！？”
“好了，諸位就彆再吵了，事情已經過去，我們人族理當要更團結才是。
這次的懲罰，過個一兩千年便也淡了，撐過這些年就好。”
有學子出麵做和事佬。
“至於慈悲山那邊，那是方塵的本事，當年我們也多多少少從中得了不少惠澤。”
“這倒也是，不過我聽說這次慈悲山惹了眾怒，有好多族群已經放話出來，要在五天戰場裡絕殺慈悲山學子。”
“你的消息是真是假？難不成又有絕殺令麵世了？”
“上次被絕殺令針對的，是玄鐵山吧？
那些年頭，玄鐵山的弟子死傷慘重，連首席冼道有都死在了絕殺令裡。”
“是啊，至今為止，都沒弄清楚到底是咋回事，也不知道玄鐵山得罪的是哪個大佬。”
“這次慈悲山的消息是真是假？是得罪了誰？”
“誰知道？不過得罪誰麼……也不好說，僅僅是方塵這些年，得罪的人就不計其數了吧？
連我們青冥至高聯盟的燃燈一族，他也得罪過，還有羲族……”
“慈悲山學子上次十連勝，且出手狠辣，除了一開口就認輸投降的，對手非死即殘，內景底蘊被打爆炸，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這次可能有好戲看了……”
“季林，我聽說方塵當初拜入玄暉學府，是你家老祖舉薦的。
他這次分發純血菩提，怎麼沒你的份？”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季林身上。
阮不同看了季林幾眼，沉吟道：
“不如放下身段，過去問問，畢竟是純血菩提……”
吳瓊輕輕捏了捏季林的手掌，眼中露出一抹鼓舞之色。
季林仿佛觸電似的，猛的甩開吳瓊的手掌，在吳瓊驚愕的目光之中，冷聲道：
“怎麼？你身為我道侶，非要我去求方塵？”
“哎——”
吳瓊麵色複雜，心中長長歎了口氣，如今雖然後悔與季林結為道侶，卻也來不及了。
季林看向附近那些學子，語氣森寒：
“我季林頂天立地，自入府以來，就與方塵各走各的。
即便他再強，再優秀，也與我無關，你們以後不要再拿我與他相提並論。”
言罷，季林起身便走，麵色陰沉的仿佛會滴下水珠。
眾人一時間都有些尷尬。
待季林離開以後，才開始繼續交談起來。
……
……
“方同學，在嗎？”
季林輕輕敲了敲洞府的大門，然後略顯拘謹的站著。
約莫等了半刻鐘左右，就在季林以為方塵不會開門的時候，大門打開了。
“咦？你來找我作甚？”
方塵有些驚訝的看著季林。
他有好些年，似乎都沒看見過這個家夥了。
也不記得這個家夥是不是有去五天戰場。
季林臉上擠出一抹強笑，“是這樣的，我之前回了一趟家，家祖托我向你問好。”
“哦，你家老祖身體還好吧？”
方塵笑道。
“還不錯。”
季林點點頭。
方塵見季林沒有要走的意思，便道：
“進來坐坐？”
“如此甚好！”
季林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他隨著方塵來到會客廳，喝上了方塵親手煮好的茶後，便開始東拉西扯。
方塵也隨口附和，兩人聊著過往，聊著五天戰場裡的情況，像老友一般。
足足過了幾個時辰，方塵便起身笑道：
“時候不早，我還要閉關修煉，你看……”
季林微微一怔，時間過的這麼快嗎？
他尷尬的站起身，準備告辭離去，但心裡卻有一道聲音在不斷提醒他，最終咬牙道：
“方同學，我最近聽人說……你純血菩提吃不完，給了不少麾下的師弟師妹？”
“這消息倒是傳的挺快。”
方塵笑道：
“這些小道消息，就不要輕信了，純血菩提誰會嫌多啊，能吃的我早就吃完了。
說起來也虧了純血菩提，若沒有它們，我如何跟七陽堂那些出身背景極強的天尊繼位者爭個高下？”
“呃……”
季林一時間被堵住了話頭，隻感覺胸悶不已。
隨後他跟著方塵來到洞府門口，就在方塵準備關門的時候，季林脫口而出：
“如果有剩下的純血菩提，能不能給我一顆？你當初能拜入玄暉學府，與我季家脫不了乾係，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份因果，要了的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看見方塵用十分異樣的眼神看著他，然後笑了笑，緩緩關上大門。
這一刻，季林的自尊心被徹底擊碎了，失魂落魄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