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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羿頓悟之後，神通的威力上漲了足足一成。
在相同的消耗之下，輸出卻多了一成。
這對於勢均力敵的雙方而言，已經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方塵再一次陷入下風，被壓著打。
生生不息的內景之力，快要比不上損耗的速度。
亓官羿十八種神通輪流上場，方塵被逼，隻能燃燒內景底蘊，重新施展出武聖法相的最強形態。
亓官羿見狀，也燃燒內景底蘊，再一次以碾壓之勢，按著方塵猛捶。
李無道和赤炎聖者驚呆了，心中生起一絲恐懼。
他們明顯能感受到方塵的氣息在不斷的下跌。
這種氣息下跌，和普通的傷勢不同。
如果下跌到一定程度，將會徹底失去作戰能力，甚至暴斃當場。
“拚一次。”
方塵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華。
下一秒，體內二十一道神通刻印，紛紛燃起一團烈火。
這一刻，他無所顧忌。
即便戰後他死了，廢了，殘了，也不在考慮範疇之中。
隨著神通刻印的燃燒，恐怖的武聖法相爆發出比原有更強數倍的力量。
一拳轟出，亓官羿被瞬間擊退數萬裡地。
方塵不退反進，繼續跟上持續輸出。
“你燃燒了全部的神通刻印！”
亓官羿大笑：
“我也來！”
話音落地，他的內景地也如一片火海。
每一種神通刻印，都在儘情燃燒。
雙方均爆發出已經不屬於他們此境的手段。
這一刻，兩者之間均已經赴死，不留餘地！
時間一天天過去。
兩人的內景地早已一片狼藉，千瘡百孔。
方塵體內的天象之河在燃燒，卻已不是初始時的熱血沸騰。
而是內景地的燃燒，讓天象之河沸騰蒸發。
亓官羿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道道神通刻印已經焦灼，甚至無法催動，仿佛死了一般。
大概一個月後。
兩人在虛空之中你一拳，我一拳。
均已動用不了內景地之力。
亓官羿突然從背後死死抱住方塵，朝他耳朵咬去。
方塵扭動身子，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啊！”
兩人齊齊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嚎。
紛紛鬆開對方，彎著腰，喘著粗氣，死死盯著對手，下一刻又衝到一起，拳腳相加！
“打死我啊！！”
“彆急！！”
“打死我！”
“彆急！”
若有聖者在此間看到兩人如潑皮無賴般的打鬥，必定無法想象兩人先前在血雨樓的身份地位是何等的崇高。
日子一天天過去。
兩位也一天天虛弱。
不知過去了多少天。
方塵仰麵漂浮在虛空之中，雙眼無神，便是神智都開始有些混沌。
亓官羿亦是如此。
他們甚至都無法控製自己的身軀去向何方，隻能在虛空裡隨波逐流。
這時，兩位飄著飄著又碰到一起。
亓官羿艱難的舉起拳頭，狠狠掃了一下方塵的發髻，沒打到頭。
方塵也仰頭狠狠一口咬過去，卻沒咬到亓官羿的拳頭。
“我可能要死了。”
亓官羿斜睨了方塵一眼，虛弱的道：
“你知道我是岐天族亓官羿，但我不知道你是誰。”
“人族，方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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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塵氣若遊絲。
“真是你啊……他們都走了眼，不相信你的出身會如此的微末。
人族？有點意思……”
亓官羿看著天上的虛空，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看起來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
就在這時，他仿佛看到了一種奇怪的景象。
“你看到了嗎？天上有星辰？”
亓官羿下意識道。
方塵也看見漆黑的虛空裡，出現了兩顆星辰，這很奇怪。
虛空之中，怎麼會有星辰呢？
轉眼間，兩顆星辰轟然落下，瞬息間沒入兩人的體內。
隻是一個刹那，兩人身後再一次浮現出內景地門戶。
一座比一座殘缺，看起來像是荒廢了數千年即將風化的破廟。
失去全部力量的方塵與亓官羿，均被內景地之力重新擺正了身軀，卻依舊耷拉著腦袋。
“聖位破限了。”
亓官羿勉強抬頭笑道。
“我也是。”
方塵也笑道。
二人惺惺相惜的對視了一眼，隨後均被內景地攝入其中。
那兩顆星辰的力量，源於虛空。
它們的到來，讓兩位的內景地，都開始麵臨一場新生。
死氣一寸寸褪去，生機一寸寸生長。
便是焦灼如黑炭的神通刻印，也在蛻變著。
方塵佇立在內景地之中，感受著內景地的變化，心裡長長舒了口氣。
放眼望去，內景地各處都在蛻變。
包括幾乎蒸發乾了的天象之河，也被那顆星辰帶來的力量所填補。
也不知過去多久，二十一道神通恢複如新。
就連玄暉學府的刻印，七陽堂的七陽刻印，也恢複了。
滋潤的內景之力，不斷湧入方塵體內。
他的狀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到巔峰。
但這還不止。
巔峰之後，依舊在不斷的提升著。
比之巔峰又強了三四成，這才稍稍平穩下來。
李無道與赤炎聖者重新出現，呆呆的看著此間的變化，心中還有一絲後怕。
他們剛剛差一點，就隨著這座內景地一起死去了。
“內景地底蘊正在提升！”
李無道激動道。
赤炎聖者點點頭：
“我看出來了。”
小劍從方塵體內飛出，幻做人形，雙眼緊閉的站在虛空裡，身上的氣息也隨著內景地的提升而提升。
“老弟，你的內景地……要晉升至道了。”
周天之鑒的聲音在方塵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欣慰。
“要晉升至道了麼……”
方塵緩緩看向天象之河，隻見原本的天象之河，不知被擴大了多少倍，幾乎已經貫穿了整座內景地。
裡麵的河水很清澈，能夠看見河底曾經被他鎮壓的那些仙魔。
突然間，一道黑影浮現。
體態龐大的燭龍破水而出，化作一股清氣，纏繞方塵周身。
方塵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燭龍便歡呼雀躍的一躍而起，再次沒入天象之河之中。
不管是燭龍，還是天象之河，如今都帶著一絲淡淡的至道氣息。
它們的力量，已然產生質變。
“現在不能叫它天象之河了，它是至道之河。
每一滴河水，都蘊藏著至道之力。”
方塵心念一動，指尖裡凝練出一顆水珠。
看似普通的水珠，卻可以輕鬆的禁錮聖者，化去他們的內景之地。
這便是方塵的至道。
“若我以如今的實力，麵對之前的亓官羿，那他在我手中，隻怕撐不過三五招。”
“不過，他也聖位破限了。”
方塵緩緩走到門戶前，看向不遠處的那座內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