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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你我都猜錯了……”
李墨神色古怪。
張道月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方師弟兩邊都給得罪死了……”
“大師兄，方師兄不是判了那群家夥重新輪回嗎？
火燧一脈應該開心才是。”
陳肥肥愕然道。
王崇鬆卻是微微搖頭：
“如果是在方師兄表達了對秦無慎老師那件事的立場之前，火燧一脈肯定開心。
但方師兄的立場已經表明。
當眾指責了火燧嫡傳的不是，那接下來不管如何判罰，火燧一脈都不會領情。
他們在意的，隻是方師兄的立場，而非這群人真正的下場。”
“那方師兄倒是裡外不是人了……”
陳肥肥喃喃自語。
謝阿蠻突然開口，聲音清冷：
“倒也未必，人族有對立，便有中立。
方師兄此舉，也能取得中立派的支持。”
“中立派麼……”
眾人麵麵相覷。
“我們就算是中立派。”
張道月笑了笑，“不過人族裡的中立派，實力並不大，就算有心支持，怕也無力。”
“……”
謝阿蠻默然不語。
“但不管怎麼說，方師弟這樣的判罰，我很支持。
誰想鬨事，就得狠狠打死，免得下次再亂來。
就跟那些陰聖一樣，唯有用最殘酷的手段對待他們，他們才會有所顧忌。”
李墨冷笑道。
大家已經習慣了這位二師兄對陰聖的態度，並不感到意外。
……
……
“大司刑，你這樣的判罰，隻怕不公！”
一名老師突然開口：
“秦氏子弟並無人殞命，為何要讓他們償命？”
“不錯，我覺得公平點判罰，理當判他們革除學籍，離開玄暉學府！而不是直接送去輪回，這太嚴苛了！”
“我懷疑你是給火燧一脈出氣，此判罰不具有公平性。”
隨著這些老師開口聲討。
反觀韋練元等人與火燧一脈交好的老師，卻並沒有開口聲援方塵。
方塵靜靜的聽著，也不惱怒，不管這些老師怎麼猜測他此舉的含義，他都顯得很淡然，仿佛自己壓根與此事無關。
秦鬼也在一旁保持著沉默。
大概過了盞茶工夫，這群老師見方塵並未開口辯駁，便詢問道：
“大司刑，你可要更改之前的判罰？”
“不改。”
方塵淡笑道：“至於你們接不接受，那是你們的事。
我的判罰便是如此。
學院隻讓我當大司刑，又不是劊子手。
他們能不能活，還不是取決於諸位嗎？”
言罷，方塵衝秦鬼拱了拱手：
“秦鎮守，事已解決，接下來便沒我的事了，晚輩先行告退。”
說完，不等秦鬼開口，方塵已經轉身遁入內景地，駕馭著內景地施施然離去。
如此一來，本該是方塵的難題，一下子就重新拋給了在場的老師和秦鬼。
那些看熱鬨的各山老師見狀，麵麵相覷，最後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小子，也油滑著呢……”
“方師弟倒是乾脆，給出判罰以後，把最終的選擇權交給了秦鎮守他們。”
李墨笑道。
張道月笑了笑，“這也正常，方師弟隻是采氣中期而已，他就算想親自動手，那群聖者裡有幾個他未必殺的死。”
頓了頓，“何況大司刑要做的，也僅僅是給出判罰。
至於誰來動手，那就看學院老師們自行商榷的結果了。”
“我們也走吧，沒什麼熱鬨好看了。”
張道月言罷，便打算離去。
不過陳肥肥倒是提出想留在這裡看完熱鬨，皇青雀和白青冥見狀，也提出陪同陳肥肥。
張道月也不阻攔，叮囑他們看完熱鬨就趁早離開，便帶著餘下人駕馭著內景地遁入虛空。
“秦鎮守，難道我們真要聽方塵的判罰，把這些本不該死的學子，一一處死嗎？”
一名老師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其餘老師也紛紛看向秦鬼，眼神肅然。
秦鬼淡淡道：
“既是大司刑的判罰，那我們就該遵守。
當初寧祭酒讓方塵當大司刑，也不見你們反對？
如果你們不服大司刑的判罰，按照學府的規矩，可以跟上頭反應，讓上麵派人替代大司刑給出判罰。
你們確定要走到這一步？”
這群老師臉色驟變，隨後沉默不語。
他們自然不想走到這步。
人族的事總歸得人族自行處置。
如果因為同門相殘，請了學府之人出麵。
那就算事情如他們所願，往後他們在人族學院也徹底失去人心，被諸多同族記恨。
“怎麼？既然你們不吭聲，那就代表你們默認了大司刑的判罰。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自己動手吧，送他們一程。”
秦鬼道。
那些被判了死刑的學子眼見事情一步步到了這種無法挽回的地步，臉上紛紛露出一絲悔意與驚恐。
“你們也都聽到了，既然是大司刑的判罰，那你們……就不要怪老師了。”
“老師送你們上路。”
說話間，這群老師陸續出手，身為大世聖者，他們的手段在小世聖者麵前自然無法反抗。
隨著幾道璀璨神光一閃而逝，出手偷襲同窗的這群人族學子也被一一斬殺於當場。
他們的魂魄茫然的站在原地，直到勾魂使現身，他們才紛紛反應過來，自己真的死了！
“我真死了？這麼難才走到玄暉學府這一步，就這樣死了？”
“諸位，我們之所以會死，都怪那姓方的，他明明知道火燧一脈此舉不對，卻偏偏要對我們下狠手，這是又想證明自己不偏不倚，又不想把火燧一脈得罪的太死。”
“對，都怪那姓方的，虧我之前對他那般友善，他每一次晉升我都為他開心，沒想到他也跟火燧的聖者沒甚不同！”
這些學子的魂魄在罵罵咧咧之中，跟著勾魂使離開了人間。
秦坤等人見到自己的仇家紛紛斃命，也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臉上湧現出開心的笑容。
但一想到剛剛方塵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指責了火燧嫡傳秦無慎，他們臉上的笑容便又漸漸消失。
“散了，以後這種事不允許再發生。
心中有什麼不滿，那去了五天戰場再說。”
秦鬼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