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的到來,讓方塵和徐善都有些驚訝,其話中的意思,更令人遐想。
“徐良,你在說什麼屁話?”
徐善一臉晦氣的看著徐良,仿佛看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他在麵對方塵等弟子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的神態。
唯獨在麵對徐良,徐善便控製不了心中的怒火。
“我說的不是屁話,你這位弟子,接下來不能再進七陽堂了,否則,我們人族將會吃上大虧!”
徐良言罷,望向方塵:
“方塵,我知道你脾性剛烈,可這段時間你太過胡鬨了。
靈耀的學子,乃至青冥的學子,有多少死在你手中?
你得罪靈耀,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前線也打的十分激烈。
可你怎能得罪燃燈一族?”
“我說你為什麼跑上一趟,原來是怕得罪燃燈一族。”
徐善淡淡道:“你怕燃燈一族,不代表我們慈悲山聖者也怕,你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我沒跟你講話。”
徐良懟了一句,便目不轉睛的盯著方塵:
“方塵,我問你,接下來這幾次不要再進七陽堂,你可否答應?”
“自是不能答應。”
方塵笑了笑:“我去一趟七陽堂,就能賺兩顆純血菩提。
徐良前輩讓我彆去,那我的損失可就大了。”
“我不是讓你彆去。”
徐良麵色微變,語氣緩和了一點:
“三次之後,你還能繼續前往七陽堂。
有這三百年時間緩衝,燃燈一族也能看見我們的態度。
在其他方麵,就不會對我們進行打壓。”
“會如何打壓?”
方塵突然問道。
徐良見事情似乎有戲,低聲道:
“郭言禮的下場,你還記得吧?
他現在被派去鎮守虛空之門。
這種事,對內景地的損耗極大,若是鎮守的久了,難免影響修為晉升。
燃燈一族在青冥至高聯盟地位超然。
如果他們要進行打壓,隻要派我們人族的天象去鎮守虛空之門,對我們造成的損失就已經極大!”
“鎮守虛空之門,本就是五天之中,各方天象聖者的職責所在。
不管是當青冥使也好,還是去鎮守虛空之門也罷。
這算的上是什麼打壓?”
徐善冷聲道:
“說吧,是誰讓你來的。”
“沒人讓我來,隻是如今學院裡的鎮守,各大山頭的老師,都在這次五天戰場之後,收到了來自燃燈學院的風聲。”
徐良冷聲道:
“現在就有幾位燃燈學院的鎮守,在跟寧祭酒聊天。”
“燃燈學院親自施壓?”
徐善有些意外,隨後笑道:
“他們可是豪族,怎麼突然插手後輩之間的事了?”
“那就要問問你這個弟子,在七陽堂裡做了什麼。
他已經猖狂到去詢問燃燈一族的天尊繼位者崔天魂,叫他給一個交代?
哈哈哈,簡直是笑話!
我們青冥至高聯盟,有多少如今的大族,其實都依附於燃燈一族?
你怎麼敢去跟崔天魂要一個交代?
你可知道,如果他願意,小世聖位,大世聖位,也不過眨眼越過,短時間就能躋身天象之境嗎?”
徐良盯著方塵,眼中滿是憤怒。
“徐良,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責罵我的弟子?
那不好意思,慈悲山不歡迎你。”
徐善冷冷的擺擺手:
“滾吧。”
“我要一個答複。”
徐良看向方塵,眼神陰沉。
“師尊讓您滾,您就快點滾。
燃燈一族的事,您就彆插手了。”
方塵笑著拱手道。
“好膽!”
徐良見方塵說話如此不客氣,背後的內景地瞬間浮現。
“你更是好膽!”
徐善頓時大怒,當即祭出內景地,恐怖的氣息席卷而出。
轉瞬間,他已經帶著徐良遁入虛空。
慈悲山的聖者都察覺到了這裡的動靜,紛紛趕來。
李墨最先趕至,驚疑不定的四處張望:
“方師弟,剛剛發生了什麼事?老師呢?”
然後張道月,王崇鬆,陳肥肥,白青冥等人也陸續趕至。
方塵見狀,便把徐良過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現在老師和徐良老師正在虛空裡交手。”
方塵道。
“這徐良老師怎麼回事啊?替燃燈一族說話?”
李墨冷哼一聲:
“也難怪老師這般討厭他了。”
“我們要不要去虛空裡看一眼,老師會不會有危險?
若是有啥危險,咱們也好並肩子一起上?”
白青冥趕忙道。
謝阿蠻瞥了他一眼,便望向張道月。
慈悲山平日裡徐善不怎麼露麵,所以一切弟子,都是聽張道月來安排。
“不用了,他們兩位好歹是親兄弟,這種事,我們做晚輩的不適合插手。”
張道月輕輕搖頭。
“親兄弟?”
白青冥等幾個後邊才入門的弟子顯然不知道這回事,一臉愕然。
淩風見狀,當即把徐良的一些事說了一遍:
“這位徐良老師就是如此煩人,以前我們不去五天戰場,他也來說閒話。
如今方師弟在五天戰場把那群七陽學子打的鴉雀無聲,他也來說閒話,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他滿意。”
眾人頓時沉默。
緊接著徐善聲音響起:
“他這樣就滿意了。”
徐善從虛空裡走出,手中提著一道身影。
正是徐良。
隻是他如今鼻青臉腫,鼻血不斷湧出,遍體鱗傷,雙眼緊閉明顯昏厥了過去。
頭和四肢都是耷拉著。
眾人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一驚。
方塵神色有些古怪,他明明記得徐良是大世第二境,徐善是大世第一境。
怎麼前後不到十幾息的工夫,徐良就被打成這幅熊樣了?
徐善掃了眾人一眼,隨後走出居所,輕輕一揮手,徐良的身軀便劃過一道拋物線,重重的落在了慈悲山的山腳。
有幾個聖者經過,差點嚇了一跳。
“好了,該乾嘛乾嘛去。”
徐善擺擺手。
眾人見狀,紛紛行禮告退。
數日後,徐良從昏迷中轉醒,他努力回憶了一番,神色突然驟變。
下意識朝慈悲山方向望去,驚疑不定。
過了幾息,他臉色鐵青的冷哼一聲,遁入內景地迅速離去。
大概又過去幾日。
天瀾上人突然登門造訪。
“方塵,寧祭酒喊你過去一趟,燃燈學院來人了,怎麼說話,該說什麼,你心中要有數,彆讓寧祭酒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