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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聖？”
赤炎聖者看著大幕之中的景象，有些不解：
“方閻君，何為陰聖？”
“趁人晉升之時，以秘法竊取內景之底蘊，補於自身，此為陰聖。”
方塵淡淡道。
“內景底蘊還能被竊取！？”
赤炎聖者目瞪口呆，隻覺得聽到了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聖者的內景地可以被破壞，可以被損傷，可以隕落，可以死去。
他卻從未聽說，還能被人竊取的。
不同的內景地，刻印著不同的神通，除非是世上擁有一模一樣的內景地，才能底蘊相融。
否則，強行汲取他人內景地的底蘊，最終隻會讓自身的內景地陷入一種極其可怕的境地。
而世上……哪來的一模一樣的內景地！？
“隻要有好處，隻要利益足夠大，世人總有萬般之法來做到你認為做不到的事。”
方塵一直盯著大幕上的畫麵。
此時方芷雪已經徹底吞服了至陽黃龍果。
表麵上，似有一條虛幻金龍緩緩纏繞住她，散發著溫和的暖意。
內裡，一股凝練的至陽氣息，正在她體內遊走，體內的陰寒被一寸寸的驅散。
但這種驅散隻是暫時的，當至陽之力流淌而過沒多久，那些陰魂不散的寒意就會重新攀附而來，如趨炎附勢之小人，怎麼趕也趕不走。
“多謝禹師兄，我現在感覺好受許多了。”
方芷雪眉宇間的寒霜已經漸漸化開，臉色也沒先前那般煞白。
她緩緩起身，衝太昊禹恭謹行禮，眼中滿是感激之色。
太昊禹有些感歎：“不必謝我，要謝也應該多謝老師才對。
是老師發現的這顆即將成熟的至陽黃龍果。”
“若非禹師兄把此等景寶讓於我，我體內的寒意隻怕會徹底損傷我的內景底蘊，後果不堪設想。
隻是苦了禹師兄你，你的傷……”
方芷雪想到了郭言禮曾經說過，太昊禹如果沒有受傷，那也是穩穩的七陽學子之資。
念及此處，她愈發愧疚。
太昊禹雲淡風輕的笑道：
“芷雪你不要多想了，我的傷總歸是有辦法的，與你此刻的傷勢相比，那不值一提。
能用至陽黃龍果為玄暉學府，為我羲族學院留下一名你這樣的天驕，此景寶也算是物儘其用。”
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芷雪，通幽巨蟒是至陰之物，你身染它的寒氣，隻靠至陽黃龍果根本無法徹底根除。
它的藥效似乎已經在減退，無法拖延你回到學府。
你現在隻能借用至陽黃龍果的藥力，嘗試晉升采氣聖位。
屆時你采補內景之氣滋養自身，配合至陽黃龍果的藥力，方可一舉擊潰此寒意！”
方芷雪聞言，當即點點頭：
“我明白了，我會在此晉升采氣聖位。”
“芷雪，你有信心？”
太昊禹有些欣喜。
方芷雪笑道：“其實我們幾人早就可以晉升采氣，隻是想多服用幾顆純血菩提，遂一直在壓製境界。”
言罷，她輕輕歎了口氣：
“如今這種境況，我也無法繼續等待純血菩提，且先晉升采氣祛除寒意才是主要。”
“芷雪不愧是至道級彆的內景地！換做尋常半聖，晉升采氣聖位都是聖路上的一大關卡，有些半聖終生都隻能止步於此，無緣邁入此門檻，一窺聖路之景。”
太昊禹一臉感歎。
言罷，他開始催促方芷雪儘快晉升采氣聖位。
“對了，避免你晉升之時，那股寒意再次侵襲，壞了你的晉升之路，我進你內景地，陪你一程，為你護法。”
太昊禹道。
本來晉升聖位這種事，是極其私密的，就算是家中的長輩，也隻能在外護法。
畢竟在那個過程之中，內景地稍有異樣，都會影響晉升。
沒有一個聖者敢冒著斷去聖路的風險，把人放進內景地。
不過太昊禹剛剛給了方芷雪一顆至陽黃龍果，處處也在為她安全著想。
同時方芷雪也害怕自己在晉升的過程之中，被那股寒氣影響，如果能有一位采氣中期在內景地之中幫她看著一點，晉升的把握也將更大。
這件事事關她能否祛除寒意，能否物儘其用的利用好至道級彆內景地為古族方氏的崛起出一分力。
在簡短的考慮幾息後，方芷雪當即拱手：
“那就有勞禹師兄！”
看著太昊禹進入方芷雪的內景地，赤炎聖者低聲道：
“方閻君，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他之前跟隨方塵一起觀看過大幕，曾也在其中瞧見方芷雪，那時候他就知道，這位也是仙鴻一脈轉世而來。
方塵沒有回答赤炎聖者。
大概幾息後，赤炎聖者突然一驚，轉身望去，隻見內景門戶外的景象已經變了。
從這裡，可以看見方芷雪和太昊禹兩人的背影。
這並非是在大幕上觀看，而是這兩人就在內景門戶之外。
赤炎聖者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如果他能在這裡看見兩人的背影，那他們眼下豈不是在……
對方的內景地之中？
緊接著，他便親眼看見方塵的身形緩緩遁入虛空，並從內景門戶裡走出。
他還想再看，但內景門戶之外的景象已經變得一片模糊。
“方閻君能夠悄無聲息的闖入他人的內景地之中？這種神通……”
赤炎聖者緩緩轉身，看向不遠處暗影菩薩之術的神通化身，眼中充滿震撼。
方塵的身形，緩緩在太昊禹附近站定。
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過丈許而已。
如果他現在要出手，太昊禹根本不會有反應的能力。
“芷雪，你開始嘗試晉升，我為你護法。”
太昊禹臉上多了一絲肅然，緩緩道。
“是。”
方芷雪不疑有他，當即閉上雙眼，不再壓製自己的修為。
隻見這遼闊的內景之地裡，突然間開始下起大雪。
一片片雪花飄落而下。
方塵下意識抬起手掌，雪花卻從他的掌心穿過，落在地上。
雖然他此刻位於陰影之中，沒能接觸到這些雪花，但他能感覺到這些雪花裡所蘊藏的底蘊十分雄渾。
這似乎已經脫離了天象的範疇，和他的那座天象之河截然不同。
“至道……神通化道……這些雪花裡蘊藏的是化了道的底蘊。
如果小妹修煉到天象第三境，應該可以比常人更輕鬆百萬倍的晉升至道之位，難怪兩座學府都這麼上心。”
方塵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這樣的天賦，連他都不曾有。
可以料想到方芷雪如今能擁有這般天賦，應該與老爺子有關。
“那些年，父親和娘親化作陽神，四處誕生血脈，我知道的隻有小天，小花，方同，不知道的怕是還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