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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郭言禮上次過來放下狠話，又過去一些年頭。
方塵早已不再修行，他現在的修為已在采氣初期的巔峰，並且根本不存在瓶頸的說法。
他隻要願意，隨時都可以踏入采氣中期。
若是繼續修煉，那修為將再也無法壓製下去。
千年的時間，從半聖到采氣初期，再到巔峰，這樣的進境放在玄暉學府之中，其實不算頂流。
當初的東方侯，進境就比他迅猛。
但也因此，對方隻能在采氣後期的時候奪得七陽學子之位。
否則提早晉升七陽學子，於采氣初期和中期的過程之中，難免有可能遭遇阻礙，畢竟那時候麵對的對手，全都是五天頂流。
方塵不一樣，他至始至終都明白到了聖位，修為進境的速度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
就算每個境界多花幾千年打熬。
從采氣初期到虛命也不過萬年，從虛命到定世，也不過萬年。
加起來才多久？
數萬年時間對聖者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從內景地源源不斷的采氣滋補自身。
聖者的壽元，有時候比一顆星辰都要來的悠久。
這一日，方塵正在內景地裡觀看大幕，靜靜關注著一位位老友，熟人的修行進展。
突然間，他心念微動，內景地自虛空挪移，轉瞬間來到王崇鬆的洞府門前。
王崇鬆的洞府裡，不斷有雄渾的內景氣息湧出，猶如一座火山正在噴發。
隨著方塵抵達這裡，陸續又有數十座內景地在附近虛空湧現。
“是慈悲山王崇鬆的洞府，他也要晉升采氣聖者了嗎？”
一名半聖臉色有些複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附近站著不少半聖，都在目不轉睛的觀察王崇鬆這邊的動靜，神情裡都帶著一絲落寞。
有人發現方塵也在，便壯著膽子上前交談，以為方塵晉升七陽學子後，會對他們這些同屆的學子不假辭色，卻沒想到方塵始終溫和交流，言語中並無半點輕蔑。
其餘半聖見狀，紛紛湊了上來。
“方同學，我依舊記得當年大家一起拜入玄暉學府的樣子。
感覺那時候的我們，好年輕啊……”
一尊半聖苦笑著歎了口氣。
他和方塵是同一屆，至今於學院修行近千年，卻始終還未突破半聖瓶頸，晉升采氣聖者。
再有一些年頭，千年的初學期就會過去。
而他們那時候就會被逐出學院，無法繼續在此間修行，更無法進入五天戰場，與五天之中的高手切磋交流。
同樣的，他們也喪失了許許多多從學院裡獲取景寶的機會。
可以說被逐出玄暉學府，就意味著他們的前程，將會黯淡。
方塵輕輕頷首，“那時候不是年輕，是有朝氣，誰都認為自己可以渡過初學期，所以心中有著一股勁。
而非如今像諸位這般，暮氣沉沉。
其實一千年不長，甚至很短，說是虛長了一歲都不為過。”
他目光一掃，附近數十位半聖都是熟麵孔。
他那屆學子有二百多，近三百人。
而據他所知，晉升采氣聖者的，至今不過七八十位。
有些還是這些年才剛剛晉升。
接下來的時間已經沒有多久，最多再有一兩位晉升采氣聖位。
餘下的近二百人，都會被淘汰出局。
“方同學所言極是，雖然我等沒有晉升采氣聖位，但對我們而言，千年時光，也的的確確是虛長一歲而已。”
一尊半聖輕輕點頭。
“之所以暮氣沉沉，是我們心有不甘呐……”
另一尊半聖看向方塵，眼中滿是豔羨：
“如果我們能像方塵同學這樣，那該多好。”
“你也太貪心了，七陽學子多少年才能出一位？玄暉學府多少座學院，又有多少七陽學子？”
有半聖心態好，忍不住笑道：
“我看啊，我們若能跟季林，梅道光，阮不同他們一樣，就謝天謝地了，隻可惜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不過走出學府，也未必代表著我們的聖路已儘。
我有預感，再給我三百年，必能晉升采氣聖位。”
“那時候就遲了。”
“遲？不遲，青冥之中除了兩大學府，還有不少學宮，就算去不了兩大學府麾下的學宮，亦能退一步，前往其他學宮。
我們的前程，在偌大的青冥之中，照樣光明。
我相信，以我們的資質，日後混個大世聖位問題不大。
如此……也足夠讓家族長臉，有些人家裡甚至隻有虛命聖者吧？
若能成大世聖位，更是能讓家族昌盛繁榮。”
“哈哈，禮同學倒是看的開，不過禮同學說的也對，就算不去學宮修行，以我們的資曆，去聯盟裡任職問題也不大，大不了從小卒做起。”
在場的半聖本來心情有些陰鬱，聽見這些話，他們細細想了想，心情也就好了幾分。
正如這位禮同學說的，他們大多數家族背景都不強，即便有些家族比較強大的，自己也是旁支。
如今有玄暉學府修行的這份資曆在，以後再努努力，也能壯大家族，壯大自己的支脈。
彼時，又有一些同屆的聖者被此間的氣息吸引而至。
他們發現方塵也在，也紛紛湊上前打起招呼。
沒過多久，又來了一批半聖。
但這批半聖要低方塵他們一屆，跟王崇鬆是一屆的。
見王崇鬆正在衝擊采氣聖位，他們心中除了豔羨，也多了一股勁。
“王崇鬆要晉升采氣聖位，我們也要加把勁了。”
“你們說王崇鬆能晉升成功嗎？”
“這不一定，但他服用了一顆純血菩提，若是晉升成功……就算比不上核心弟子，那也要強於我們太多……”
“不過他是慈悲山的，一次五天戰場也沒去過，想要突破瓶頸，沒那麼容易吧？要是他在……”
“噓，那位也在呢。”
有人發現方塵也在場，當即收了聲，不敢對慈悲山評頭論足。
當年的鬥法大會，慈悲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而如今方塵又是七陽學子，這讓慈悲山雖有些令人詬病，形象卻也變得與以往不同。
彼時，王崇鬆突然駕馭著內景地，從洞府裡破門而出，徑直升到半空。
一股又一股強勁的內景之力，正不斷注入他的體內，衝刷著他的肉身。
後麵趕到的蔡嗣修，盧九萬等人見此一幕，在認出王崇鬆的來曆後，均露出一抹感歎之色。